麻將

兰泽的晨光落在兰草叶上，滚成颗颗露水珠。小兰花蹲在溪边洗手时，瞧见廖停雁正蹲在不远处，手里摆弄着几块方方正正的竹片，竹片上还刻着歪歪扭扭的圆点。

“这是什么呀？”小兰花走过去，好奇地戳了戳竹片。

廖停雁抬头笑了笑，把竹片往她面前推了推：“这是麻将，我们那儿发明的玩艺儿，凑够四个人就能打，可有意思了。”她拨着竹片数了数，又叹口气，“可惜现在回不去，身边也没人，还三缺一呢。”

小兰花拿起块竹片翻来覆去看，指尖蹭过上面的圆点：“三缺一？就是还差三个人吗？”

“是还差三个呢。”廖停雁把竹片拢成堆，“两个人玩不了，连最简单的‘推对子’都凑不齐。以前在家的时候，总跟街坊婶子们凑桌，输了还得贴纸条在脸上，闹哄哄的才热闹。”

她这话刚说完，就见小兰花忽然往远处望了望，兰草丛里有只白蝴蝶飞过去，停在半开的兰花上。小兰花轻声道：“以前在司命殿，我也总找长珩仙君下棋，可他总说我棋艺差，下着下着就跑去看文书了。”

廖停雁听着，把竹片又往旁边挪了挪：“下棋哪有打麻将有意思？这玩艺儿不用费脑子，就图个乐呵。要是能凑够人就好了……”她扒拉着竹片，忽然眼睛一亮，“要不咱们先试试？就摆着玩，假装旁边坐了人？”

小兰花也跟着点头，挨着她蹲下来。两人把竹片在草地上摆开，廖停雁教她认“条饼万”，小兰花学得认真，指尖点着刻着“红中”的竹片笑：“这个颜色真好看，像庙里的烛火。”

可摆了没一会儿，还是觉得没意思——少了人吵吵嚷嚷，连翻牌的声音都显得孤零零的。廖停雁把竹片往旁边一推，往后仰着躺在草地上：“还是三缺一太难受了，早知道出门带副扑克牌也好啊。”

小兰花没听过“扑克牌”，但瞧着她蔫蔫的样子，伸手摘了片兰草叶递过去：“这个给你玩？以前我心烦的时候，就编草环玩。”

廖停雁接过草叶，看着小兰花低头编草环的样子，忽然想起司马焦——要是那家伙在这儿，估计会把麻将当暗器扔吧？她赶紧甩了甩头，还是别想他了，先琢磨琢磨怎么在这兰泽里凑齐四个人打麻将才是正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