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飘

玄都的尘沙还在刮，司马焦指尖的血线刚要刺穿假廖停雁的喉咙，忽然觉出点不对劲——风里多了缕极淡的气息，软乎乎的，带着点兰泽的草香，是廖停雁那丫头独有的。

他眉峰一压，没急着动手，目光扫过断墙四周。假廖停雁趁机想挣开，却被血线勒得更紧，疼得龇牙咧嘴。

“师祖！老板！”

脆生生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却不是从假廖停雁嘴里发出来的。司马焦循着声音转头，就见半空中飘着个半透明的影子，正是廖停雁的模样，正急得往他身边凑，却总像隔着层看不见的膜，碰不到他。

“我灵魂出窍了！”影子急得跺脚，半透明的裙摆晃了晃，“你没看见啊？那假东西在你跟前呢，真的我在这儿！帮个忙嘛！”

司马焦指尖的血线顿了顿。难怪刚才觉出不对——这丫头的气息没散，只是变得轻飘飘的，像没了肉身的魂。他瞥了眼还在挣扎的假廖停雁，又看向飘在半空的魂体，眼神冷是冷，却没了刚才的杀意。

“恶魔系统干的？”他没头没脑问了句。

飘着的廖停雁一愣，随即点头如捣蒜：“应该是！刚才在兰泽好好的，突然就被一股劲儿拽过来了，身子好像还留在那边……”

话没说完，假廖停雁忽然怪笑起来：“灵魂出窍又如何？司马焦，你敢动我吗？她的魂还在这儿飘着呢，伤了我，指不定她也得跟着受牵连——”

“聒噪。”司马焦没理她，指尖血线忽然分出一缕，淡红色的线轻飘飘往廖停雁的魂体探过去。刚碰到那半透明的影子，廖停雁就哆嗦了下：“凉飕飕的……”

“别动。”司马焦的声音沉了沉，血线慢慢缠上她的魂体，像在给她搭座看不见的桥，“我先把你魂稳住，再拆了这假货。”

飘着的廖停雁赶紧乖乖站好，看着那缕血线在自己魂体上绕了几圈，原本发虚的影子好像凝实了点。她偷偷瞅了眼司马焦紧绷的侧脸，心里那点慌忽然少了些——这家伙虽然凶，倒也没真不管她。

而被血线捆着的假廖停雁见司马焦真敢动手，脸色彻底白了，挣扎得更凶：“你不能动我！恶魔系统不会放过你的！”

司马焦连眼皮都没抬，指尖血线猛地一收——捆着假廖停雁的血线瞬间勒进她的皮肉，疼得她惨叫出声。他盯着飘在半空的真魂，声音冷硬却清晰：“再吵，就先让你魂归不了体。”

飘着的廖停雁赶紧闭了嘴，只睁大眼睛看着他。玄都的风还在刮，可被那缕血线缠着，她忽然觉得没那么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