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白无衣，感觉喉咙发紧。小柔站在她对面，脸上还是那副天真烂漫的笑容。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问。
白无衣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我。她的目光让我想起那天晚上在祠堂里的感觉，那种被什么东西盯上的寒意。
"林野。"唐小雨在我身后轻声说，"小心点。"
我点点头，但注意力还是在白无衣身上。她今天穿着一件素白的长裙，头发随意地披在肩上。这身打扮本该很普通，但不知为什么，总让人觉得不真实。
"你父亲留下的东西，就在这个地下室里。"小柔转过身，朝房间深处走去，"跟我来吧。"
我没有动。心里有个声音在提醒我，这可能是个陷阱。
"等等。"我叫住她，"你怎么知道这些东西的位置？"
小柔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因为这里是我长大的地方啊。"
她说得理所当然，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正要再问些什么，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闷响。
"小心！"唐小雨猛地把我推开。
我踉跄着后退，看到一支黑色的弩箭深深插进地面刚才站的地方。
"谁？"我立刻转身，看到门口站着几个蒙面人。他们穿着黑色战术服，手里拿着武器。
"快跑！"陈昊大喊。
我们几个人立刻分散开来。地下室空间不大，到处都是老旧的木箱和文件柜，正好可以用来掩护。
"砰！"
一声枪响，木箱应声炸裂，碎片四溅。我赶紧蹲下身子，感觉有几块木屑擦着头皮飞过。
"别开枪！"白无衣突然大声说，"我要活的。"
那些人果然停下了动作。
"你们到底是谁？"我一边喘气一边问。
"我们是来找你要回属于我们的东西。"为首的那个蒙面人说话带着浓重的南方口音，"把守门人的遗物交出来。"
"我不知道什么遗物。"我说，"我父亲什么都没告诉我。"
"少废话！"他举起枪对准我，"你以为我们会相信吗？"
就在这时，小柔突然开口："他们在找的东西，我知道在哪里。"
所有人都愣住了。
"小柔？"我惊讶地看着她。
她走到一个角落，掀开一块破布，露出一个老旧的木箱。
"就是这个。"她说。
蒙面人们立刻围了上去。白无衣却站在原地，表情有些复杂。
"等等！"我冲过去，"里面可能有危险！"
但已经晚了。那个领头的蒙面人打开了箱子。
一瞬间，一股黑雾从箱子里喷涌而出。几个蒙面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黑雾吞没。
"啊！"
凄厉的惨叫声响起。我眼睁睁看着他们的身体开始扭曲变形，像是被什么东西从内部撕扯。
"快离开这里！"白无衣突然抓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一边。
唐小雨和陈昊也赶紧躲开。只有小柔还站在原地，看着那些正在痛苦挣扎的人。
"够了吧？"她轻声说，"你们不是一直在找这个吗？"
黑雾中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嚎，然后一切归于寂静。地上只剩下几具干枯的尸体。
我倒吸一口冷气："你...你对他们做了什么？"
小柔转过身，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这就是背叛守门人的代价。"
我不敢相信地看着她。那个看起来天真无邪的小女孩，此刻却像个冷血的杀人凶手。
"你到底是谁？"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我是你的妹妹。"她说，"也是最后一个守门人。"
"不可能..."我摇摇头，"我父亲说过，只有我一个是守门人。"
"你父亲撒谎了。"小柔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不再是那种完美的笑容，而是带着一丝苦涩，"为了保护你，他不得不这么做。"
我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这一切都太疯狂了。
"林野。"白无衣突然开口，"你最好离她远点。"
"为什么？"我问，"她不是我妹妹吗？"
"她不是你认识的那个小柔。"白无衣的声音变得严肃，"她是被封印在门后的存在。"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还记得你七岁那年吗？"白无衣继续说，"你父亲为什么要给你看那张照片？"
我想起来了。那是一张泛黄的照片，上面的小女孩穿着红色连衣裙，在院子里笑得很开心。但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那时候..."我喃喃道，"父亲说小柔去外地了..."
"他是在骗你。"白无衣打断我，"你妹妹早在那之前就死了。"
"你说什么？"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父亲用特殊的方法，把她的一部分灵魂封印在门后。"白无衣说，"这样就能保护你。"
我转身看向小柔："这是真的吗？"
她没有否认，只是微微一笑："哥哥，你还记得小时候我们玩的游戏吗？"
我愣住了。确实，我记得一些片段。在梦里，经常有一个红衣小女孩在追我。但现在想来，那些都不是普通的梦境。
"所以..."我后退了一步，"你不是真正的..."
"我是真正的守门人。"小柔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而且比你更适合这个位置。"
我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痛，手腕上的锁链印记也开始发烫。
"林野！"唐小雨喊了一声，"你的脸..."
我摸了摸脸，发现手上全是血。鼻血止不住地流。
"这就是代价。"白无衣说，"当你开始觉醒的时候，就会触动封印。"
"可我已经觉醒了。"我说，"我在医院就已经..."
"那只是开始。"白无衣看着我，"真正的觉醒，是当你直面自己内心最深处的秘密时才会发生。"
我突然明白了什么。那些奇怪的幻觉，那些似曾相识的记忆，还有苏晴耳朵里的"门"字...
"所以苏晴也是..."我说不下去了。
"她是替死鬼。"白无衣平静地说，"就像陈昊和赵子轩一样。"
我感觉天旋地转。原来一切都不是偶然。
"那你呢？"我问小柔，"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需要你。"她说，"至少现在还需要。"
"什么意思？"
"门开了。"她神秘地一笑，"但还没有完全打开。"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想要我的力量？"
"聪明。"小柔鼓了鼓掌，"不愧是我哥哥。"
我感觉头晕目眩。这一切都太荒谬了，但又那么真实。
"林野。"白无衣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必须做出选择。"
"什么选择？"
"要么接受你作为守门人的命运，要么..."她顿了顿，"让位给更适合的人。"
我看着小柔。她脸上的笑容依然甜美，但在我眼里已经变得狰狞。
"我选择..."我刚开口，突然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有人来了！"陈昊喊道。
我们全都警觉起来。地下室的入口处，隐约能看到几道手电筒的光柱。
"看来又来了一批不怕死的。"小柔笑着说。
我握紧拳头，感觉体内的力量在涌动。锁链印记越来越烫，仿佛要烧穿皮肤。
"林野。"唐小雨靠近我，"你还好吗？"
我摇摇头："不太好。"
"撑住。"她说，"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会帮你。"
我感激地看着她。在这个疯狂的世界里，至少还有值得信赖的朋友。
"准备好了吗？"白无衣问。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
门外的手电光越来越近，脚步声也越来越清晰。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我知道一件事——这场游戏，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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