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风俗街，阳光透过高楼缝隙，懒洋洋地洒在柏油路上，空气中混杂着烤肉店飘来的香气和清扫后残留的消毒水味。
山本隆的命令刚下达没多久，那些潜伏的眼线们便活跃起来。
山本组的眼线渡边，此刻正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清洁工制服，拿着扫帚，慢悠悠地清扫着街边的落叶。他眼神警惕，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将周围的一切尽收眼底。
最近几天，他发现田边组的那个“江北君”总是面无表情地在街上巡视。江北君偶尔会冒出一句“八嘎”，或者“哟西”，可听起来，又不像是在发号施令。
江北君的那些小弟，一个个倒是精神得很，站得笔直，看见江北君走近，都会条件反射地鞠躬。渡边心里嘀咕，这江北君到底在搞什么鬼？
他清扫到一家咖啡馆门口，动作稍微放慢了些。
咖啡馆里，隐约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那是小林，正对着几个年轻小弟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
小林那神采飞扬的样子，让渡边心里一动。
“你们知道吗？”小林压低了声音，却难掩激动，“江北君的智慧，那可不是一般人能懂的！”
小林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就像上次对付山本组那帮蠢货，江北君说了，‘对弱者的仁慈，才是对强者的威慑’！你们想想，江北君为何不直接废了他们？”
几个小弟听得如痴如醉，连连点头。
小林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绘声绘色地描述着江北如何在废弃仓库里“不动声色”地“折磨”那些山本组的小混混。
“江北君眼神一扫，那些废物就吓得屁滚尿流，自己滚蛋了！”小林声音拔高，脸上带着一种狂热的崇拜，“这，就是江北君的反击哲学！让敌人从精神上崩溃，比肉体上的痛苦更可怕！”
渡边听得心头一颤，握着扫帚的手不自觉地收紧。他想起那个“江北君”面无表情的脸，还有那句“不配活下去”的低语，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上来。
他娘的，这江北君比山本桑说的还可怕！渡边心里暗骂，这哪是“高冷”，分明是“深不可测”啊。
就在渡边心里七上八下的时候，一个身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是江北，身后跟着佐藤。
江北今天出来巡视，只是想看看风俗街有没有什么新变化。他看着渡边认真清扫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清洁工怪不容易的。
他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千元日元，想也没想就扔给了渡边。
江北嘴里嘀咕了一句：“八嘎，辛苦了。”
他本意是觉得清洁工辛苦，随便给点小费，反正最近田边组的利润也高得离谱。
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却把渡边吓得一个激灵。
千元日元，这不是小数目！渡边僵硬地接过纸币，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他猛地联想到小林刚刚说的“仁慈与威慑”，再结合江北那面无表情的脸，以及那句“八嘎，辛苦了”。
这哪里是小费？这分明是江北君在“收买”他！或者，更可怕的是，这是一种“警告”！警告他，让他为江北君服务，否则后果自负！渡边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甚至不敢抬头看江北的眼睛。
江北见清洁工呆愣在原地，也没多想，只当是对方被突然给的小费吓到了。
他“哟西”一声，然后便带着佐藤继续往前走，留下渡边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佐藤看了眼江北，又看了眼那个清洁工，嘴角不易察觉地勾了一下。
江北君这种“无心之举”，总是能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渡边直到江北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敢偷偷抬起头，他看着手里的千元日元，只觉得这张纸币沉甸甸的。
这江北君，果然深不可测！渡边心里想着，他竟然连自己是山本组的眼线都能察觉到，然后用这种方式来“策反”自己？
他颤抖着把钱塞进口袋，决定回去后，一定要把这个“惊天发现”汇报给山本桑。
他感觉，自己似乎要成为江北君和山本桑之间，一个至关重要的“双面间谍”了。
傍晚，山本组的据点。
山本隆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
渡边跪在山本隆面前，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他在风俗街的“遭遇”，以及江北的“收买”和“警告”。
“山本桑！那个江北君，他……他已经察觉到我的身份了！”渡边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他将江北给小费的细节，以及小林宣讲“江北君智慧录”的内容，全都报告给了山本隆。
山本隆听完报告，脸色变得更加阴沉，他猛地吸了一口雪茄，烟雾从他鼻孔里喷出，像两条毒蛇。
“他竟然想收买你？而且还警告你？”山本隆语气低沉，眼神里充满了警惕。
这小子，果然比自己想象的更深不可测！山本隆心里想着，他不仅有蛮力，有心机，现在竟然还开始策反自己的人了？
“山本桑，风俗街的那些底层小弟，现在都对江北君狂热得很，他们甚至都开始模仿江北君的言行了，嘴里动不动就‘八嘎’‘哟西’的！”渡边继续添油加醋地说着，“他们都觉得江北君是真正的‘智者’，是‘神’！”
山本隆的拳头猛地攥紧，指节泛白。他妈的，这小子竟然把风俗街搞成了他的“独立王国”？
“哼，有意思。”山本隆冷笑一声，眼神狠厉，“既然他想玩‘反渗透’，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
他命令渡边继续潜伏，并尝试反过来为他“收集”江北的“真实意图”。
山本隆相信，只要掌握了江北的真正目的，就能找到他的弱点。
他点燃手中的雪茄，深吸一口，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变得更加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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