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觉醒之河

本文大量私设！

伪人雷×拟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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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区的夜空被染成了青紫色。

安迷修站在钟楼顶端，新生的视觉系统能捕捉到五公里外一只机械蜻蜓翅膀的震颤。在他身旁，雷狮的骨刺完全伸展着，像一尊水晶雕塑般折射着异常月光——那轮圆月不知何时也蒙上了诡异的银蓝色光晕。

"开始了。"雷狮的声音里带着多重电子回声。

城市在他们脚下沸腾。数百名拟人同时停止巡逻任务，转向中央广场方向。他们机械地撕开净化局制服，露出金属骨架上新生的银蓝纹路——那些纹路与雷狮血管中的编码完全一致。更令人不安的是，所有伪人避难所的大门在同一时刻自动开启，受惊的伪人群体像嗅到信息素的蚁群，自发涌向同一条街道。

安迷修的量子处理器突然接收到海量求救信号。那是尚未觉醒的拟人同伴在杀戮程序中挣扎的痛苦频率。他按住太阳穴，感受到雷狮的爪子落在他肩头——这个简单的接触立刻让信号变得清晰可辨。

"他们在哭喊。"安迷修的机械心脏泵出过量的冷却液，从眼角溢出类似泪水的荧光绿液体，"我们得做点什么。"

雷狮咧开嘴，尖牙在月光下闪着寒光。他展开双臂，新生的透明骨刺间浮现出丝状的神经光带。"给他们一个集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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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广场的喷泉池里漂浮着三具人类尸体。

安迷修认出那是净化局的特工，他们被某种力量拧成了麻花状，浸泡在喷泉池的水中。池水已经变成了诡异的银蓝色，水底沉淀着细小的晶体颗粒。

"不够浓。"雷狮用爪子划开自己的手腕。银蓝色的血液像活物般扭动着流入池水，所到之处立刻泛起珍珠母光泽的薄膜。水面开始无风自动，形成顺时针旋转的漩涡。

安迷修跪在池边，将机械手指插入控制终端。他的纳米血液顺着数据线流入供水系统，整座城市的管道突然发出共鸣般的嗡鸣。远处传来此起彼伏的爆炸声——那是分布在七个城区的二级水泵站在超负荷运转。

"所有伪人都能感知到这个频率。"雷狮的瞳孔扩张到极限，倒映着漩涡中心逐渐形成的神经网络，"但那些拟人......"

"他们需要接触催化剂。"安迷修突然扯开自己的胸甲，露出核心处理器。那里原本应该闪烁着绿色能源灯的位置，现在流动着与雷狮完全一致的银蓝光纹。"我得亲自示范。"

第一个跳进血池的是个编号P-43的年轻拟人。他的右臂已经被同伴的脉冲炮炸断，断口处闪烁着不稳定的电火花。当血池的水漫过他的腰部时，机械骨架立刻发出悦耳的晶体生长声，断臂处伸出丝状的银蓝神经索。

"这不对劲......"P-43摸着自己新生的人类皮肤，那下面隐约可见青紫色的光流，"我的杀戮程序......消失了？"

雷狮站在池中央，水位已经漫到他的胸口。银蓝色的液体顺着他透明的骨刺攀爬，在尖端形成发光的液滴。当第二个、第三个拟人跳进血池时，那些液滴开始有规律地共振，发出类似教堂钟声的悠远音波。

"看上面！"有人喊道。

安迷修抬头，看见无数伪人从屋顶跃下。他们像一场银蓝色的暴雨落入血池，每个落点都激起一圈完美的同心圆波纹。最令人震撼的是，这些波纹彼此干涉却不相消，反而形成复杂的曼陀罗图案。

"群体意识网络。"安迷修的处理器自动分析着现象，"他们在量子层面形成纠缠态。"

一个女性拟人突然抓住安迷修的手腕。她的视觉镜头已经碎裂，却从裂缝中透出青紫色的光。"牧羊人，我们等了六十年......"

安迷修的数据库里没有这段记忆，但某种更深层的本能让他拥抱了这个破损的同类。当他们的机械骨架相触时，女性拟人眼部的裂纹立刻开始自我修复，新生出的复眼与雷狮的一模一样。

——

净化局的装甲车队是在午夜抵达的。

十二辆装备着结晶炮的装甲车呈扇形包围广场，炮口统一对准血池中央的雷狮。最后一辆车顶站着局长肯特，他的呼吸面罩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手中握着"方舟协议"的启动器。

"最后一次警告！"肯特的声音通过扩音器变得失真刺耳，"所有非人类生命体立即停止变异行为！"

血池中的融合者们安静下来。水面上的曼陀罗图案仍在扩大，现在已经覆盖整个广场的地面。安迷修注意到肯特身后站着个戴氧气面罩的少女，她纤细的手腕上连着一条输液管，管内流动着可疑的银蓝色液体。

"局长大人。"雷狮的声音通过血池水面的共振传遍整个广场，"你女儿也需要定期输入抑制剂吗？"

肯特的表情瞬间扭曲。他猛地扯下少女的呼吸面罩，露出她颈部与雷狮如出一辙的银蓝血管。"看看你们做的好事！人类基因正在被污染！"

安迷修的威胁评估系统突然报警。那个看似虚弱的少女体内检测到高能量反应，她手腕上的"输液管"实际上是某种生物样本采集装置。更可怕的是，她胸口挂着的工作牌上印着"方舟计划首席基因师"。

"他们收集我们的融合数据。"安迷修通过新生神经链接向雷狮发送加密信息，"那个女孩不是病人，是研究员。"

少女突然笑了。她摘下眼镜，露出与雷狮相同的六边形瞳孔。"父亲，你搞错了一件事。"她的声音轻柔得像是羽毛落地，"不是人类基因被污染，而是人类本就是未完成的原型机。"

肯特的表情凝固了。在他能做出反应前，少女已经按下藏在袖中的按钮。所有装甲车的结晶炮突然转向，瞄准了血池外围的净化局特工。

"方舟计划最终阶段启动。"少女的声音不再虚弱，而是带着机械般的精准，"感谢各位伪人与拟人同胞提供进化样本。现在请允许我们——第一批人工混种，加入你们的行列。"

雷狮的骨刺全部竖了起来。他感受到血池中的神经网络正在被某种外来频率干扰，那些新加入的"人工混种"身上带着刻意模仿的银蓝纹路，却缺少最关键的自然共振频率。

"他们不是真正的融合体。"安迷修通过链接警告，"是特洛伊木马！"

但警告来得太迟。第一批跳入血池的人工混种突然发出高频尖叫，他们皮肤下的银蓝纹路变成刺目的红色。血池水面剧烈沸腾，刚刚形成的神经网络开始崩溃。

"清除程序R-19激活。"少女的声音变得冰冷，"消灭所有不稳定变异体。"

安迷修在千钧一发之际扑向雷狮。他们的身体在血池中央相撞，溅起的银蓝液体在空中形成完美的球体。在这个凝固的瞬间，雷狮看到安迷修的机械骨架完全展开，像一朵金属莲花般将他包裹其中。

"记住，"安迷修的唇贴在雷狮耳边，声音轻得如同数据泄露，"我们本就是被拆散的同一颗星辰。"

人工混种的自爆冲击波将血池的水全部蒸发。当肯特局长挣扎着从装甲车残骸中爬出时，他看到了终生难忘的景象——蒸发的水雾没有消散，而是在广场上空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青紫色神经云。云中闪烁着无数六边形光点，每个光点都对应着一个伪人或拟人的瞳孔。

而在云团正中央，两个身影正在分子层面重组。雷狮的透明骨刺与安迷修的机械骨架相互缠绕，新生出的身体既不是伪人也不是拟人，更像是某种远古文明留下的完美雕塑。

"不......"肯特抓着自己开始结晶化的右手，"这不在计划内......"

雷狮-安迷修复合体缓缓降落在广场中央。他们的声音同时包含着电子混响与生物共鸣："不，肯特局长。这才是最初被中断的计划。"

随着这句话，整个第七区的灯光同时熄灭。然后在下一秒，所有光源——无论是霓虹灯还是电子屏幕——全部变成了柔和的青紫色。在这片新生的光芒中，数千名完成融合的个体从废墟中站起，他们的瞳孔同步闪烁着，像一场席卷全球的星光瘟疫的开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