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林凡的生活规律得像个山里的隐士。
每天清晨，他去食堂喝一碗灵米粥，然后回到自己的灵田，除草、浇水、施肥，中午就着灵蔬啃两个杂粮饼，下午继续伺候他的灵草，晚上打坐半个时辰（纯粹是为了入睡），然后倒头就睡。
他彻底贯彻了“咸鱼”精神，从不参与外门弟子的任何纷争，也从不接取那些耗时耗力的宗门任务。王虎和李强自从那次之后，看到他就绕道走，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整个外门再也没有人敢来招惹这个“深藏不露的怪人”。
大家对他的评价也从“懦弱的废物”变成了“神秘的隐士”，再到后来的“闲散妖人”。
林凡对这些评价毫不在意。他发现自己对种田这件事，似乎有着某种特殊的天赋。
他种下的凝气草，不仅成活率极高，而且每一株都长得格外茁壮，叶片肥厚，灵气充盈。短短半个月，他那亩灵田里的凝气草，就比其他弟子田里的高出了一截，色泽也鲜艳许多，仿佛被施了什么神奇的肥料。
这天，林凡正蹲在田埂上，仔细观察一株即将成熟的凝气草。他发现，这株草的根部，土壤的颜色似乎比别的地方要深一些，呈现出一种温润的玉色。
他好奇地用手指挖了挖，指尖传来一股温润的感觉。他拨开泥土，一块指甲盖大小、散发着淡淡荧光的石头出现在他眼前。
“这是……灵石？”
林凡愣住了。他认得这东西，修仙界的通用货币。下品灵石，蕴含着精纯的灵气，是修炼和布阵的必需品。一块下品灵石，价值一百贡献点，相当于原主砍一个月的柴。
可灵石怎么会长在土里？难道这田里还能“种”出灵石？
他拿起那块灵石，握在手心，一丝丝清凉的灵气顺着毛孔渗入体内，比他打坐半天吸收的还要多。
“发财了！”
林凡心中一喜，但又很快冷静下来。他继续在灵田里翻找，结果，在另外几株长势最好的凝气草下面，他又找到了三块大小不一的下品灵石。
“难道是我种田种出来的？”林凡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除了浇水除草，他好像也没做什么特别的事。他用的水，是后山引下来的山泉水；他除的草，是田里本来就有的杂草；他施的肥，是宗门统一发放的灵兽粪。
一切看起来都平平无奇。
“等等……山泉水？”
林凡的目光投向了后山。他引水的那条小溪，是从后山深处流出来的。因为觉得麻烦，他并没有像其他弟子那样，用灵力去净化水源，而是直接引了最上游、最清澈的那一段。他记得，那水喝起来甘甜可口，比普通泉水多了一丝清凉。
他起身，沿着小溪一路向上。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小溪的尽头，是一个被藤蔓遮掩的小山洞。
山洞里，一汪碧绿的潭水静静地躺着，潭水中央，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正是这光芒照亮了整个洞穴。
林凡走近潭边，伸手探入水中。一股浓郁到几乎化为实质的灵气瞬间涌入他的体内，比他手上的那块灵石还要精纯百倍！这股灵气不仅精纯，还带着一股勃勃生机，让他通体舒泰，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灵泉！这竟然是一眼天然的灵泉！”
林凡彻底惊呆了。他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种的凝气草长得那么好，为什么田里会生出灵石。因为他用的，是这等天材地宝浇灌的！
“难怪这片灵田被分配给我这个最不受待见的弟子，原来是因为这灵泉的入口太过隐蔽，根本没人发现！这简直是老天爷赏饭吃，不，是赏灵石吃！”
林凡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这简直是天降横财！
有了这眼灵泉，他还修炼个屁啊？直接躺平就行了。灵石会自己从地里长出来，灵草也能卖个好价钱。他甚至能想象出自己未来的生活：每天睡到自然醒，来灵田收收灵石，然后去宗门坊市换美食，晚上再泡个灵泉澡……
“神仙日子啊！”林凡感慨道。
他立刻回到灵田，小心翼翼地将那几块灵石收好。然后，他摘了几株品相最好的凝气草，前往宗门任务阁。
任务阁里，人来人往，热闹非凡。各种任务的木牌挂在墙上，从砍柴挑水到猎杀妖兽，应有尽有。
林凡走到负责收购灵草的管事面前，将几株凝气草放在柜台上。
那管事是个中年修士，名叫张管事，眼皮都没抬，随意地瞥了一眼，不耐烦地说道：“凝气草，一株贡献点十。拿去吧。”
林凡不动声色地将一株凝气草往前推了推：“管事，您再仔细看看。”
张管事皱了皱眉，但还是拿起了那株凝气草。只看了一眼，他的眼睛就瞪圆了。
“这……这是上品凝气草！叶片饱满，灵气充盈，一丝杂质都没有！你从哪里弄来的？”张管事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上品凝气草，价值是普通凝气草的十倍！而且极为罕见，通常只有那些有经验的炼丹师才能培育出来。
林凡淡淡地说道：“自己种的。”
“你自己种的？”张管事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一个杂役弟子，能种出上品凝气草？我在这任务阁干了三十年，没见过哪个杂役弟子有这本事！”
“不信您可以检查。”林凡一脸平静。
张管事将信将疑地用神识扫过那株凝气草，脸上的表情从不屑，到惊讶，再到狂喜。
“真的是上品！货真价实的上品！而且灵气活性极高，是炼丹的绝佳材料！”张管事激动地看着林凡，“小友，你还有吗？我任务阁可以高价收购！一株上品凝气草，一百贡献点！”
林凡心中一喜，但脸上依旧古井无波：“还有几株，不过都还没成熟。等过几天，我再来。”
“好！好！好！”张管事连说三个好字，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满脸堆笑地递给林凡一个身份令牌，“小友，以后你种的灵草，都卖给我任务阁。这是贵客令，以后你来任务阁，无需排队！”
林凡接过令牌，在张管事热情的目光中，转身离开。
他刚走出任务阁，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议论声。
“刚才那不是那个林凡吗？他怎么让张管事如此客气？”
“谁知道呢，听说他最近在灵田里种出了好东西。”
“哼，肯定是走了狗屎运，说不定是用了什么邪门歪道。”
林凡对这些议论充耳不闻。他拿着刚到手的贡献点，去兑换了一百斤上品灵米和一块烤得金黄的灵兽腿肉。
回到小屋，他煮了一大锅香喷喷的灵米饭，又把灵兽腿肉烤得滋滋冒油，撒上从山上采来的灵盐和香料。浓郁的肉香飘出很远，引得隔壁几个弟子偷偷咽口水。
“这才是生活啊。”林凡啃着肉腿，喝着灵米粥，感觉人生已经达到了巅峰。
他决定，从今天起，他的“咸鱼”大计，要升级了。
目标：吃遍修仙界美食，睡遍修仙界大床！
至于修炼？有灵泉在，他躺着都能变强，还用得着那么辛苦吗？
几天后，林凡又去交了一批凝气草，换来了上千贡献点。他手头宽裕了，便去坊市逛了逛，想买点好东西改善伙食。在坊市的一个角落里，他看到一个地摊上摆着几本破旧的玉简，其中一本，竟然是《基础炼丹总纲》。
林凡鬼使神差地买了下来。他前世是个程序员，对各种“配方”和“流程”有着天生的敏感度。他想着，自己种了那么多好灵草，要是能自己炼成丹药，岂不是更方便？聚气丹一颗三百贡献点，自己炼的话，成本能省一大半。
回到小屋，他将神识沉入玉简。
玉简里记载了炼丹的基础知识，包括丹火控制、药材配比、灵力注入等等。林凡看得津津有味，这感觉就像在看一本新的编程语言教程，充满了探索的乐趣。
“控火……这跟控制CPU频率有点像啊，不能太高也不能太低。药材配比……这不就是算法里的参数调优吗？灵力注入……这跟给程序分配资源一个道理。”
林凡越看越觉得有意思，他发现自己对炼丹似乎有种莫名的直觉。
他决定试试。
他拿出从任务阁换来的普通凝气草和辅料，又用贡献点租了一个最差的炼丹炉。按照玉简上的方法，他点燃了丹火，开始尝试炼制最简单的“聚气丹”。
第一次，火候没控制好，炸炉了。
第二次，药材投放顺序错了，炼出一炉废丹。
第三次，灵力注入不均，丹药品质极差。
但林凡没有气馁，他前世调试Bug的耐心可不是盖的。他一次次地尝试，一次次地总结经验。
到了第七次，当他打开丹炉时，一股淡淡的药香飘出。炉底，静静地躺着三颗龙眼大小的丹药，色泽圆润，药香浓郁。
“成功了？”林凡拿起一颗，用神识探查。
“聚气丹（中品）：可快速恢复灵气，辅助炼气期修士修炼，药性温和，无丹毒。”
“中品聚气丹！”林凡惊呆了。他第一次炼丹，就炼出了中品丹药！要知道，就算是宗门的炼丹师，第一次炼丹能炼出下品就算不错了。
他拿起一颗服下，丹药入口即化，化作一股精纯的灵气，瞬间涌入丹田。他炼气一层的瓶颈，竟然在这股灵气的冲击下，微微松动。
“这……这天赋也太逆天了吧？”林凡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敢相信。
他突然明白了，这或许就是他的“金手指”。不是系统，不是老爷爷，而是他程序员思维与炼丹这门“技术活”的完美结合。他能将炼丹看作一个严谨的“项目”，将每一个步骤都优化到极致。
“看来，我不仅能种田，还能炼丹。这咸鱼，似乎越当越有水平了。”林凡笑了。
他不知道，他这种“摆烂”的心态，以及那看似随意的耕作和炼丹，却在不经意间，走上了一条让整个修仙界都为之侧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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