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凯的调查结果在第二天中午送了过来——张彪与境外团伙的接头时间定在后天下午三点,地点是晨光书店后方的废弃仓库。更关键的是,晨光书店三年前就已停业,现在被雷帮的人暗中看管,平时很少有人靠近。
“书店被雷帮看管?”陆承洲看着调查文件,手指在“晨光书店”四个字上停顿,“这说明你父亲留下的证据,很可能还在书店里,赵天雷他们一直没找到,才会派人守着。”
苏念攥着父亲的笔记本,指尖因为用力而泛白:“那我们后天去仓库附近,既能盯着张彪,又能趁机去书店找证据?”
“可以,但得分开行动。”陆承洲拿出纸笔,快速画了个简易路线图,“阿凯带两个人盯着仓库,负责拦截境外团伙;我带你去书店找证据——书店的看管人员不会太多,我们速战速决。”
他顿了顿,抬头看向苏念,眼神里满是叮嘱:“记住,到了书店后,你负责找证据,我来解决看管的人,无论找到什么,只要听到我喊‘走’,就立刻跟我撤离,不准恋战。”
“我知道了。”苏念用力点头,心里既期待又紧张——她离父亲留下的真相,终于越来越近了。
接下来的一天,苏念几乎都在回忆晨光书店的细节:进门左手边是儿童读物区,父亲以前常带她坐在那里的小沙发上看书;右手边是成人书架,最里面有个锁住的储物间,父亲说那是“店员放东西的地方”;书店后院还有个小仓库,堆放着废弃的书架和纸箱。
“储物间……仓库……”她在纸上画着书店的布局,喃喃自语,“父亲会把证据藏在哪里呢?”
陆承洲坐在旁边,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伸手递过一杯温水:“别太急,你父亲既然说‘只有你知道’,肯定是藏在你熟悉的地方——或许是你小时候常待的角落,或者你父亲曾给你过特殊标记的地方。”
苏念接过水杯,心里一动。她想起小时候,父亲曾在儿童读物区的一个绘本里夹过她的生日贺卡,还笑着说“这是我们俩的秘密藏宝地”。难道证据藏在绘本里?
她立刻在纸上圈出儿童读物区的位置,眼神亮了起来:“我想起来了!父亲以前跟我在儿童区藏过东西,或许证据就在那里!”
陆承洲看着她眼里的光,嘴角微微上扬:“好,那我们后天就先从儿童区找起。”
转眼到了接头当天。下午两点,陆承洲和苏念换了一身普通的休闲装,开车来到晨光书店附近。车子停在一条隐蔽的小巷里,透过车窗,能看到书店门口站着两个穿黑色外套的男人,正四处张望——显然是雷帮的看管人员。
“阿凯那边已经到位了,我们准备行动。”陆承洲拿出两把折叠匕首,递给苏念一把,“藏在身上,防身用。”
苏念接过匕首,攥在手心,跟着陆承洲下了车。两人假装路过书店,趁着门口的看管人员转身的间隙,快速绕到书店后方的窗户边。
陆承洲用工具轻轻撬开窗户锁,示意苏念先钻进去。书店里布满灰尘,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旧书的霉味。苏念落地后,立刻朝着儿童读物区的方向走去,陆承洲则守在窗户边,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儿童区的小沙发还在,只是上面落满了灰尘。苏念蹲下身,开始翻看书架上的绘本——《小熊的故事》《小兔子的家》……一本本熟悉的绘本让她想起小时候的时光,眼眶忍不住泛红。
就在她翻到一本《星空探秘》时,指尖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绘本的封底被剪开了一个小口,里面似乎藏着什么。她心脏狂跳,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东西取出来——是一个小小的U盘!
“陆先生,我找到了!”苏念激动地举起U盘,朝着陆承洲的方向跑去。
可就在这时,书店门口突然传来了脚步声,伴随着男人的呵斥声:“谁在里面?!”
陆承洲脸色一变,立刻拉着苏念躲到书架后面:“有人来了,别出声。”
两个看管人员举着钢管走进来,四处扫视:“刚才好像听到声音了,仔细找找!”
脚步声越来越近,苏念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腔。陆承洲握紧匕首,眼神冷了下来,准备随时动手。
可就在这时,书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枪声,紧接着是人的惨叫声。看管人员对视一眼,脸色大变:“是仓库那边的声音!快走!”
两人匆忙跑出书店,陆承洲趁机拉着苏念,从窗户钻了出去,快速跑回小巷的车里。
“阿凯那边动手了?”苏念喘着气,把U盘递给陆承洲。
“应该是。”陆承洲发动车子,朝着远离书店的方向驶去,“先离开这里,回去再看U盘里的内容。”
车子驶离小巷后,苏念才松了一口气。她看着手里的U盘,心里满是激动——这一定是父亲留下的证据,有了它,就能揭露雷帮的罪行,为父母报仇!
回到别墅后,陆承洲立刻把U盘插进电脑。打开后,里面果然是雷帮走私药品的证据——详细的交易记录、走私药品的批次编号,甚至还有一段赵天雷和张彪讨论如何处理“林建国”的录音!
“……林建国查到了我们走私过期疫苗的事,不能留着他,今晚就动手……”录音里,赵天雷的声音冰冷残忍,“还有他的家人,一起处理掉,别留下后患……”
苏念听到这段录音,眼泪瞬间决堤。她死死攥着拳头,指甲嵌进肉里,却感觉不到疼——原来,父母的死真的是赵天雷和张彪一手策划的!他们不仅走私有害药品,还残忍地杀害了发现真相的父母!
“苏念,别激动。”陆承洲关掉录音,伸手抱住她,声音里满是心疼,“我们有证据了,很快就能让他们付出代价。”
苏念靠在陆承洲的怀里,哭了很久才平复下来。她擦干眼泪,眼神变得无比坚定:“陆先生,我们现在就去报警,让警察抓了赵天雷和张彪!”
“不行。”陆承洲摇头,“U盘里的证据虽然重要,但还不足以彻底扳倒雷帮——赵天雷在江城的势力很大,背后还有保护伞,贸然报警,很可能打草惊蛇,甚至让他跑了。”
“那我们怎么办?”苏念急了,“难道就看着他们继续作恶吗?”
“当然不。”陆承洲打开电脑里的另一个文件,“阿凯刚才传来消息,他们成功拦截了境外团伙,还抓住了两个雷帮的人。我们可以从这两个人入手,逼他们说出更多雷帮的秘密,同时找到赵天雷的保护伞,等证据确凿了,再一举把他们全部扳倒。”
苏念点点头,虽然心里着急,但也知道陆承洲说得对。报仇不能急,必须一步一步来,才能确保万无一失。
就在这时,别墅的门铃响了。阿凯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陆先生,我把人带来了,在客厅等着。”
陆承洲和苏念对视一眼,起身朝着客厅走去。客厅里,两个被绑着的男人坐在地上,脸色苍白,眼神里满是恐惧。
“陆先生,这两个人是张彪的手下,负责给境外团伙带路。”阿凯指着两人,“我审了一路,他们什么都不肯说。”
陆承洲走到两人面前,眼神冷得像冰:“我再问一遍,赵天雷的保护伞是谁?雷帮还有哪些走私据点?”
两人低着头,不敢说话。其中一个瘦高个男人,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苏念,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
苏念注意到这个细节,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想法。她想起陆承洲让她带的录音笔,于是悄悄拿出录音笔,按下了录音键,然后故意对着瘦高个男人说:“你们要是不说,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们已经找到晨光书店里的证据,知道你们走私过期疫苗的事,就算没有你们,我们也能扳倒赵天雷!”
瘦高个男人听到“晨光书店”和“过期疫苗”,身体明显抖了一下。他旁边的矮胖男人则急了,大声说:“你别胡说!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苏念冷笑一声,“那你们为什么会在仓库附近?为什么要给境外团伙带路?”
就在这时,瘦高个男人突然抬头,对着苏念说:“我……我说!但你们得保证,放我们一条生路!”
陆承洲挑眉:“只要你说的是实话,我可以考虑。”
瘦高个男人深吸一口气,小声说:“赵天雷的保护伞是市公安局的李副局长……雷帮还有一个走私据点在城北的废弃工厂,里面藏着一批走私的医疗器械……”
他的话还没说完,旁边的矮胖男人突然大喊:“你疯了!你忘了彪哥说的话了吗?!”
瘦高个男人脸色一变,不再说话。陆承洲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了答案——这两个人知道的事情不少,而且瘦高个男人明显更胆小,更容易突破。
“阿凯,把他们分开关起来,继续审。”陆承洲对阿凯说,“重点审瘦高个,给他点压力,但别伤了他。”
“是,陆先生。”阿凯应了一声,带着两个手下把人带了下去。
客厅里只剩下陆承洲和苏念。苏念拿出录音笔,递给陆承洲:“我录下了刚才的对话,或许能派上用场。”
陆承洲接过录音笔,按下播放键。当听到瘦高个男人说出“李副局长”时,他的眼神沉了下来:“果然是他。之前我就怀疑李副局长和雷帮有关系,现在终于确认了。”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苏念问,“李副局长是公安局的人,我们就算有证据,也很难告倒他吧?”
“不难。”陆承洲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我认识省公安厅的人,只要我们把证据交给他们,李副局长就算有再大的势力,也保不住自己。”
他顿了顿,看着苏念,眼神里满是欣慰:“这次多亏了你,看出了那个瘦高个的破绽。”
苏念的脸颊微微泛红,小声说:“我只是试试,没想到真的有用。”
陆承洲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你做得很好。苏念,我们离报仇越来越近了,再坚持一下。”
苏念点点头,心里充满了希望。她看着手里的U盘,又想起父亲留下的笔记本,心里暗暗发誓:爸爸,妈妈,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找到所有证据,让赵天雷、张彪还有李副局长,都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