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老宅后 边父果然守着“未婚不同住”的规矩 把你安排在二楼东侧的房间 边伯贤的房间就在斜对门 中间还隔着个小书房 美其名曰“方便各自休息” 其实就是怕你们夜里黏在一起
头几天 边伯贤还算安分 每天睡前就隔着门板跟你聊几句 说“等结婚了就把书房改成衣帽间 再也不用跟你隔这么远” 你总笑着让他别闹 怕被楼下的边父听见
直到周五晚上 你洗完澡坐在书桌前画草图 窗外的月光刚爬上纸页就听见门锁“咔嗒”一声轻响 是边伯贤 他居然偷偷溜进来了

“嘘”他走到你身后 伸手捂住你的嘴 掌心带着点夜凉 还有淡淡的薄荷味 你回头撞进他眼底 他眼里映着床头的小夜灯 亮闪闪的 还带着点得逞的笑
没等你说话 他就俯身凑过来 先轻轻吻了吻你的额头 再往下蹭过你鼻尖 最后停在你唇瓣上 他的唇瓣有点凉 混着薄荷的清甜味 厮磨时还不忘用指腹轻轻揉着你耳垂 安抚你突然加快的心跳
“想你了”他贴在你耳边低语 声音哑得像浸了水“不和老婆一起睡 睡不着”你想推开他 怕被边父边母撞见 他却攥住你的手 往自己腰侧带 让你贴着他的胸口 能清晰听见他比平时快半拍的心跳 跟你一样紧张
他的吻慢慢移到你颈间 在你锁骨处轻轻咬了一下 没用力 却留下个浅浅的红痕 像偷偷盖的章 你闷哼一声 赶紧捂住嘴 他低笑出声 鼻尖蹭过你颈窝 把你往床上抱“别怕 爸妈睡得沉”
他把你放在床上时没立刻松手 反而顺势撑在你身侧 膝盖轻轻蹭过你小腿 带着点故意的痒意 你想躲 腰却被他掌心扣住 那掌心还带着刚揣在口袋里的暖 贴在睡衣布料上 热度慢慢渗进来 让你忍不住颤了颤
“躲什么?”他低头笑 鼻尖几乎碰到你鼻尖 呼吸里的薄荷味混着点他身上的雪松沐浴露 裹得你整个人都软下来 指尖没规矩地蹭过你耳垂 又往下捏了捏你下巴“又不是没有过 怎么脸红了?”
你伸手拍他手背 却被他攥住手腕按在枕头上 另一只手慢慢滑到你后背 轻轻往上拢了拢你松垮的睡衣领口 刚才抱你时蹭开了点
嘴上说着不正经的话 身体却没退 反而俯身更靠近些 唇瓣擦过你唇角时故意停顿 声音压得低哑“知道我刚才在门口站了多久吗 听你翻画纸的声音 想进来又怕被爸听见 脚都麻了”他蹭了蹭你脸颊 像撒娇似的“分开睡太难受了 抱着你才睡得香”
说着 他慢慢松开你手腕 转而圈住你的腰 把你往怀里带了带 让你侧脸贴在他胸口 能清晰听见他心跳得又快又稳 震得你耳膜发酥“你看”他抓着你的手按在他心口“一靠近你就跳这么快 比开会见领导还紧张”

你忍不住笑 在他胸口蹭了蹭 他立刻低头“笑什么?我说真的 这几天夜里没抱你 根本就睡不着 我现在嗔怒难平啊”
指尖慢慢往下 轻轻捏了捏你腰侧的软肉 见你瑟缩了一下 又赶紧放缓力道 他贴在你耳边低语 热气扫过耳尖“今晚让我抱着你睡 明天我可就要…”
话没说完 就被你伸手捂住嘴 他眼底的笑意更浓 窗外的月光刚好落在他眼尾 能看见他眼里藏不住的温柔 还有点没藏好的委屈 像被抢走糖果的小孩 只有抱着你才肯安分
最后他乖乖收了手 只是把你圈得更紧些 下巴抵在你发顶 呼吸慢慢放轻“睡吧 陪着你”指尖还在你后背轻轻画着圈“明天醒了就要和爱人分离了”
你冲他吐了吐舌头“晚安 边先生”
“晚安 边太太”
你以为日子可以一直这样过去的 直到你在画室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相册
你蹲在画室整理颜料时 膝盖不小心撞到抽屉底 硬邦邦的触感让你顿了顿 之前收拾时明明只有画纸和画笔 怎么会有别的东西 这里以前是边伯贤的卧室 难道是边伯贤的东西?
伸手往里摸 指尖勾到本相册 深褐色封面磨得发亮 边角还沾着点没擦干净的颜料 你鬼使神差地翻开 第一页就僵住了 照片里的女孩眉眼弯弯 脸型和你有七分像 尤其是笑起来时眼角的弧度 几乎和你照镜子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可再往下翻 差异就越来越明显 她举着串爆辣烤串 嘴角沾着红油 而你从小就吃不了辣 她穿一身深色工装 裤脚卷到膝盖 你却偏爱浅色系的裙子 她对着镜头比耶 身后是喧闹的酒吧 你却连KTV都很少去 每张照片下面都有边伯贤的字迹 一笔一画写得认真“祈祈爱吃巷尾的烤串 要微辣加麻”“祈祈说工装裤方便 不用总整理裙摆”“祈祈喜欢酒吧的驻唱 每周五都要去”
“祈祈”你指尖发凉 突然想起边伯贤总把“亓亓”叫得黏糊糊的 以前你以为是专属昵称 现在才反应过来 是祈祈的同音 你翻到最后一页 夹着张折得整齐的便签 女孩的字迹带着点俏皮“伯贤 下次别轻易相信漂亮的女孩子啦 我要走了 再见伯贤”落款日期 是你和边伯贤相识的前半年
相册“咚”地砸在地毯上 你攥着便签纸 指腹把纸边捏得发皱 原来他叫你“亓亓”时眼里的温柔 不是对你的 是透过你 看向了另一个人 你以为的专属 全是别人的回忆 你以为的偏爱 不过是他没放下过去的代餐
楼下传来边伯贤的声音 他在跟母亲说“给亓亓带了奶茶 三分糖少冰”那是你上周特意跟他说的口味 可现在听着 却像他终于记起“你不是祈祈”的补偿 你慌忙把相册塞回抽屉 却没力气关紧 抽屉缝里露出的照片角 像根刺扎在你眼里

“亓亓 在忙吗?”边伯贤推开门 手里举着奶茶 笑容还是你熟悉的温柔“刚路过奶茶店 给你带了……”他的话顿住 目光落在你泛红的眼眶上 还有地毯上没来得及收拾的颜料管
他举着奶茶的手僵在半空 笑容慢慢淡下去“老婆 你怎么了”
他上前一步想抱你 却被你躲开 你后退时撞到画架 刚挤好的钛白颜料洒在裙子上 像块刺眼的白疤“没事 伯贤 我想吃芒果”
边伯贤听见你要吃芒果 立刻把奶茶放在桌上 伸手拿外套“我去买 你在家等我”
你却突然伸手拉住他的袖口 指尖攥得发白 没敢看他的眼睛“不用了 我自己去附近超市逛逛 顺便透透气”
他动作顿住 眉头轻轻皱起“怎么突然想自己去?”
你避开他的目光 指尖蹭过裙摆上的颜料渍 找了个蹩脚的借口“想自己选一次嘛”说着就往门口走 连外套都没拿“我很快回来 你在家等我就好”
他看着你仓促的背影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刚才眼眶还红着 怎么突然提想吃芒果 但没等他多问 你已经拉开门 脚步声很快消失
他站在画室里 目光落在你没画完的画作上 忽然想起你落下的画笔 转身想去抽屉里找个干净的笔 手刚伸进抽屉 就碰到个硬邦邦的东西 是那本深棕色的相册 被你匆忙塞回去时没关好 露出了大半本
他心里猛地一沉 他似乎已经遗忘了相册 指尖瞬间冰凉 他这才懂你刚才的疏远不是闹脾气 是知道了他最不想让你知道的事
“糟了”他抓起外套就往楼下冲 手机里不停拨你的号码 听筒里却只有“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机械提示音

你无助的坐在路边 手机震了好几次 是母亲的信息 你都按了静音 怕说漏嘴让家里担心 风一吹 膝盖发凉 你不想回家住 毕竟会让父母亲担心 想了想还是拦车去了机场
你想到了朴灿烈在法国的庄园 那里应该没人 也不会有人找得到你 而且你还算是熟悉
十几个小时后 飞机降落在巴黎 你打了辆车 报出庄园的地址 沿途的向日葵田越来越多 和你记忆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到了庄园门口 铁艺大门上爬着藤蔓 还是你上次来的时候绑的样子 你推开门 院子里的石板路落了点树叶 却很干净 不像没人打理的样子
你心里有点疑惑 却没多想 径直往小木屋走 上次你住的房间在二楼 窗户对着向日葵田 刚踏上台阶 就听到屋里传来熟悉的钢琴声 是你以前常弹的《卡农》 你愣住了 手指停在门把手上 突然不敢推开这里明明应该没人 怎么会有钢琴声
你深吸一口气 轻轻拧开门把 门没锁 像特意为你留的
钢琴声停了 坐在琴前的人转过身 袖口卷到小臂 手里还握着你以前常用的那支木质琴拨 是朴灿烈
他看到你时 手指猛地顿在琴键上 眼里的惊讶像潮水般涌上来 随即又被说不清的欣喜淹没 连声音都有点发颤“亓官?”
你站在门口 一时竟说不出话 你以为这里空无一人以为能躲个清净 却没想到他会在这
他立刻站起来 快步走到你面前 没敢碰你 目光落在你泛红的眼眶上 语气软得像棉花“我一直在等你 你怎么了 怎么哭鼻子”
你愣住了“等我?”
“上次在蒙古和你说‘你把我忘了吧’ 是气话”他挠了挠头 耳尖有点红 指了指屋里的布置“你看 你上次落下的画架还在画室 颜料我给你补了新的 还有..我们的杯子”
你顺着他指的方向看 客厅的角落放着你上次带过来的画架 上面还夹着你没画完的向日葵草稿 餐桌上的丑萌情侣杯 还是你记忆中的样子
“没想到你会来 虽然我已经盼了好久了”他轻声说 递过来一条毛毯 是你上次冷的时候盖过的“法国晚上凉 你先披着 我去订餐厅 你饿了吧”
你接过毛毯 暖融融的温度裹住肩膀 心里的委屈像被温水浇过 慢慢化了 你看着朴灿烈眼里的真诚 没有愧疚 没有“替身”的影子 只有实实在在的在意 可是你现在已经无心再去接受其他人了
“谢谢”你声音发哑 终于忍不住掉了眼泪
他有些慌张 伸手轻轻擦去你的眼泪 动作温柔得像怕碰碎你“呀亓官 你怎么了 你别哭啊 别怕 我一直在你身边”
窗外的向日葵在风里轻轻晃 客厅的钢琴上还放着你喜欢的《卡农》乐谱 你抱着毛毯 看着眼前的人 原来逃避的路上 也会有意外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