锈迹斑斑的铁皮厂房在暮色中泛着冷硬的光，破碎的玻璃窗被风吹得“哐当”作响，如同濒死者的喘息。
厂房内部，几张废弃的木板拼成临时桌椅，上面散落着半瓶喝剩的矿泉水和几块干硬的压缩饼干。
微弱的手电筒光束在布满灰尘的墙壁上晃动，照亮了三张紧绷的脸庞——诸星灵、张星宇和林天健。
这三个在末世中侥幸存活的人，正围坐在一起，讨论着接下来的生路，附近的小雅则照看着其他幸存者。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味，那是僵尸游荡时留下的气息，如同跗骨之蛆，时刻提醒着他们处境的危险。
诸星灵将手电筒往地上照了照，看着光束里飞舞的尘埃，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又透着几分坚定。
诸星灵“最近僵尸越来越多了。”
诸星灵“昨天我们在厂房后面搜索物资，差点被一群围上来的僵尸困住。”
诸星灵“再这样待下去，迟早会被发现，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诸星灵工厂南门全是幽灵，我们现在在工厂的另一次小屋里面，撑不了多久。
诸星灵最主要的是，之前存的物资全部被生化幽灵给损坏了。
她的话让另外两人都皱起了眉头。
张星宇靠在冰冷的铁皮墙壁上，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那把锈迹斑斑的消防斧，眼神凝重地思考着。
林天健则站起身，走到破碎的窗户边，小心翼翼地向外张望，确认没有僵尸的身影后，才转过身来，看向诸星灵。
林天健“小灵姐，那你有什么想法？”
林天健“我们现在连基本的防护都没有，出去之后又能去哪里？”
诸星灵似乎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她立刻说道：“我之前在地图上看到，这附近有一所中学和一家大型超市。”
诸星灵“学校里应该有食堂，说不定还能找到一些储存的粮食；超市里物资更丰富，水、食物、药品，这些都是我们现在急需的。”
诸星灵“要不要前往就近的学校、超市这些地方避难？说不定那里还有其他幸存者，我们可以一起抱团取暖。”
张星宇“学校？”
张星宇听到这个提议，立刻摇了摇头，语气带着明显的不赞同，他坐直身体，目光锐利地看着诸星灵，开始冷静地分析。
张星宇“你有没有想过，学校里的丧尸估计很多。”
张星宇“末世爆发的时候，学校里有那么多学生和老师，一旦有人被感染，很容易在封闭的教学楼里扩散开来。”
张星宇“而且学校的门窗大多是玻璃做的，根本抵挡不住僵尸的冲击，进去之后说不定不是避难，而是自投罗网。”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更何况，凭那些学生，能清理掉这些凶神恶煞的生化幽灵么？”
张星宇“大部分学生都只是普通人，没有武器，没有战斗经验，遇到成群的僵尸，只能任人宰割。”
张星宇“就算有几个胆子大的，也撑不了多久。”
张星宇的分析让诸星灵沉默了，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刚才的提议确实有些理想化。
林天健这时候也走了过来，靠在桌边，脸上带着一丝复杂的神情：“宇哥说得确实有道理。”
林天健“而且我觉得，就算学校里有幸存的学生，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他看着诸星灵疑惑的眼神，继续说道：“我想他们应该会组成帮派。”
林天健“末世之下，人心惶惶，谁都想找个依靠，有力量的人会拉拢一批人，形成自己的小团体。”
林天健“而不同帮派之间，为了争夺有限的物资——比如一箱方便面、一瓶干净的水，甚至只是一个相对安全的教室，都会互相火拼。”
林天健“到时候，我们进去了。”
林天健“要么被迫加入某个帮派，卷入无休止的争斗；要么被当成外人，遭到两派的排挤和攻击，处境只会比现在更危险。”
诸星灵“都这样了，这群人还会火拼？”
诸星灵听到这话，脸上满是难以置信，她下意识地提高了声音，语气里带着几分困惑和不解。
诸星灵“外面到处都是吃人的僵尸，大家不是应该互帮互助，一起对抗外敌吗？”
“怎么还会自己人打自己人？”在诸星灵的认知里，危难时刻，大多数人类应该团结起来，而不是互相残杀。
林天健看着诸星灵单纯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他走到诸星灵身边，声音放低了一些，带着几分无奈。
林天健“小灵姐，记得我之前说的一句话么？”
林天健“末世之中，先杀圣母。”
林天健“不是我们心狠，而是现实就是这样残酷。”
林天健“你以为的互帮互助，在生存的压力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他的眼神变得沉重起来，仿佛回忆起了之前的遭遇：“当一个人连自己都活不了多久的时候，还会管其他人的死活吗？”
林天健“为了一口吃的，为了一瓶能解渴的水，有些人甚至能对曾经的同学、朋友下手。”
林天健“在生存面前，道德、良知，这些东西都变得一文不值。”
林天健“你同情别人，给了别人食物，说不定下一秒，对方就会为了独吞物资，从背后给你一刀。”
“不是我们思想太黑暗，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张星宇也站起身，走到诸星灵身边，语气严肃地补充道。
张星宇“我们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例子了。”
张星宇“之前在郊区的便利店，我们看到两个幸存者为了最后一根火腿肠，打得头破血流，最后都被闻声而来的僵尸撕碎。”
张星宇“末世里，最可怕的从来不是僵尸，而是人心，如果我们抱着‘互帮互助’的幻想，早晚会死在别人的算计里。”
手电筒的光束渐渐暗了下来，厂房里的气氛变得更加压抑。
诸星灵低着头，手指紧紧攥着衣角，她知道张星宇和林天健说的是对的，可心里那份对人性的期待，却在这一刻被现实狠狠击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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