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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稚童韶光与世家往来

重生回来宠娃!魔道老祖的爹娘开大了

两年时光如水逝去,修真界在短暂的喘息中悄然变化,新生代的孩子们更是如雨后春笋般拔节生长。

魏婴五岁在云深不知处俨然成了个小名人。他模样继承了父母的优点,粉雕玉琢,一双桃花眼笑起来亮晶晶的,极具欺骗性。可惜内里是个混世魔王,上房揭瓦、下河摸鱼无所不精,偏又嘴甜机灵,闯了祸总能找到人求情,让人又爱又恨。

这日,他又带着以虎子为首的“小弟们”在溪边试图堵水抓鱼,弄得浑身湿透,泥点溅了满脸。恰逢蓝启仁路过,见状气得胡子翘起,当场就要罚他们抄写《雅正集》十遍。

魏婴立刻摆出最无辜可怜的表情,眨巴着大眼睛:“蓝先生,我们知道错啦!我们是想抓鱼给静婆婆补身子,她最近咳嗽……”静姝长老:?

虎子等人忙不迭点头附和。

蓝启仁明知这小子十有八九在胡说八道,但看他那湿漉漉的可怜样,又扯上了德高望重的静姝长老,最终只是重重哼了一声:“巧言令色!罚抄五遍!明日交来!”拂袖而去。

魏婴冲着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随即又嘻嘻哈哈地招呼小伙伴们继续“工程”。

而与魏婴的热闹截然相反,蓝忘机七岁的生活依旧规律得像精准的刻漏。听学、练琴、习剑、修习《问心》,一丝不苟。他身量抽高了些,面容愈发精致冷峻,气质清冷卓然,已是公认的“别人家的孩子”。

魏婴似乎总能在各种场合“偶遇”到他。有时是捧着书卷路过喧闹的庭院,有时是在安静的迴廊下练习步法,有时甚至是在膳堂——魏婴正试图把不喜欢的青菜偷偷拨到虎子碗里,一抬头就对上蓝忘机那双浅淡的、仿佛看透一切的眸子,吓得他手一抖,青菜掉在了桌子上。

“蓝、蓝哥哥……”魏婴干笑。 蓝忘机目光扫过那根青菜,没说话,只是端着自己的食案,走到远处一张空桌坐下,安静进食。 魏婴撇撇嘴,小声对虎子说:“蓝哥哥好像又漂亮了点,就是太闷了。” 虎子埋头苦吃,含糊道:“嗯嗯,阿婴你快吃,一会儿肉没了。”

尽管蓝忘机从不主动,但魏婴锲而不舍的“骚扰”似乎也起了点作用。至少,现在蓝忘机看到他不会再立刻转身就走,偶尔被他缠得烦了,还会冷冷吐出两个字:“聒噪。”或者在他摔倒蹭破皮时,虽然多半是他自己弄的,会默不作声地递过来一小瓶伤药。

这种古怪的相处模式,成了云深不知处众人心照不宣的趣事。

这一年,兰陵金氏宗主金光善为嫡子金子轩举办了隆重的开蒙礼。各大世家皆派人前往观礼祝贺。

魏长泽需留守云深,便由静姝长老带着魏婴,随蓝氏使者一同前往金麟台。

金麟台极尽奢华,金光闪耀。开蒙礼上,年仅五岁的金子轩穿着绣满牡丹纹的华丽礼服,小脸绷得紧紧的,努力做出严肃的模样,接受着众人的夸赞。他容貌确实继承了父母的优点,十分俊秀,但眉宇间已隐约可见其父的骄矜之气。

魏婴看着那繁复的仪式和金光闪闪的场面,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小声对静姝长老说:“婆婆,他衣服上好多太阳哦,晃眼睛。”

静姝长老连忙捂住他的嘴:“嘘,不可妄议。”

仪式后的宴席上,小孩子们被安排在一处。金子轩被一群金氏子弟和附庸家族的孩子簇拥着,如同众星捧月。魏婴则和几个同样来自别家、不太适应这氛围的孩子坐在一边,自顾自地吃着精致的点心。

有金氏子弟为了讨好金子轩,故意指着魏婴这边道:“子轩哥哥,你看他们,穿得真素气,像不像没见过世面的?”

金子轩瞥了魏婴一眼,见他正努力踮脚去够远处的一盘水晶糕,小脸上沾着糕粉,模样有些滑稽,便嫌弃地皱了皱小鼻子,哼了一声:“粗鄙。”

声音不大,但足够这边听到。

魏婴拿到水晶糕,正高兴呢,听到这话,愣了一下,扭头看向金子轩,眨了眨眼,忽然咧嘴一笑,举起手里咬了一半、沾着口水的糕点:“你要吃吗?甜甜的哦!”

金子轩:“……”他被这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反应噎住了,小脸涨得通红,扭过头不再理他。

魏婴无所谓地耸耸肩,继续开心地吃他的糕点。在他简单的世界里,好吃的点心比什么骄矜脾气重要多了。

同年,清河聂氏宗主聂明玦带着弟弟聂怀桑前来云深不知处拜访,与青蘅君商议要事,顺便让弟弟感受一下蓝氏学风。

聂明玦气势愈发沉稳悍厉,已有其父风范。而他的弟弟聂怀桑约六岁则与他截然不同,生得瘦弱白净,胆子似乎也不大,总是怯生生地躲在兄长身后,手里紧紧攥着一把精致的折扇更像是玩具,对聂明玦练刀时那凶煞的场面显得十分害怕。

魏婴对这个新来的、看起来很好欺负的小伙伴很感兴趣,主动凑过去:“喂,我叫魏婴,你叫什么?你怕你哥哥吗?”

聂怀桑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我、我叫聂怀桑……大哥练刀的时候,是、是有点吓人……”

“不怕!”魏婴一副小大人模样拍拍胸脯,“我爹练剑也可厉害了,但从不凶我!走,我带你去后山玩,那里有好多好看的蝴蝶,比看你哥练刀有意思多了!”

聂怀桑犹豫地看了看正在与青蘅君谈话、无暇顾及他的大哥,又看了看魏婴热情的笑脸,最终还是好奇心占了上风,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

于是,云深不知处的后山,多了两个追蝴蝶、捡树叶的身影。聂怀桑虽然体弱,性子也软,却对花鸟虫鱼、山水风景格外感兴趣,和魏婴倒是玩得到一起去。只是他体力远不如魏婴,没一会儿就累得气喘吁吁,坐在石头上休息,拿出随身带的小本子和炭笔,笨拙地画着看到的蝴蝶。

魏婴凑过去看,啧啧称奇:“哇,你画得好像!比我画的好看多了!蓝先生总说我画的符像鬼画符……”

聂怀桑被他夸得有点不好意思,小声说:“我……我喜欢画这些……”

云梦莲花坞的消息则多通过江枫眠与蓝氏、魏长泽的传讯往来得知。江枫眠之女江厌离八岁已显露出温柔善良的性子,开始学习料理家事和简单的药理,对弟弟江澄四岁十分爱护。而江澄年纪尚小,性子却已有些别扭好强,正处在猫狗都嫌的年纪,听说近日因试图偷偷下水摸鱼而被虞紫鸢狠狠教训了一顿。

魏长泽偶尔会将这些趣事讲给儿子听,魏婴对那个据说很凶的虞阿姨和那个没见过面的、可能也很能闹腾的江澄弟弟充满了模糊的好奇。

孩子们的世界简单而直接,他们的喜怒哀乐构成了这短暂和平年代最鲜活的色彩。世家之间的往来,也在下一代悄然建立的稚嫩交情中,微妙地延续着。

而在那株静谧的紫竹内,藏色散人的残魂感受着外界孩子们的欢笑与成长,复苏的过程充满了温暖的期待。她知道,当她真正归来时,看到的将会是一个更加热闹、充满希望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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