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悄无声息的回了温府,府中灯火通明却静悄悄的,何明珠回到自己的小院,却见院门口睡着一个丫鬟。
"春杏,醒醒,你怎么睡在这?府中的人呢?"
春杏迷迷糊糊的醒来,看见眼前的人,先是一愣,随后有看到她嘴角的血,凌乱的头发,嚎啕大哭起来:"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春柳姐姐带着府里的下人出去找你了……呜呜呜……老爷听见你的消息后也出去了……"
"你终于回来了,你怎么受伤了啊,疼不疼啊……呜呜呜……都怪我们没保护好小姐……"
"哎呦,没事了,没事了,我这不是没事嘛!"何明珠说着用袖子擦了擦她的泪,"我先去换身衣服,你把春柳她们叫回来,洗把脸再去,哭的跟小花猫一样。"
"好。"春杏擦了擦脸,扬起个笑,快步跑出去。
何明珠打了盆水,洗了洗脸,很快手上的伤将水染的血红,她拿起提前备好的帕子擦了擦,将已经有些脏破的外衫脱下来扔到篓子里。
身后传来脚步声,一道低沉又带着几分怒气的声音传来:"赵远舟没保护好你?"
烛光倾洒在她赤裸的手臂与锁骨之上,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薄纱,她转身,脸上带着一个嘲讽的笑:"我不需要他保护。你总是说我是骗子,我看你才是。"
敖因的身影渐渐变成离仑,他嘴角扬起一抹笑,像是带了几分宠溺,一步步走向何明珠。
"那我保护你。"离仑距离她两步的地方停下,目光缓缓略过脖颈、锁骨、肚兜、最终停在身侧的手上。他抓起何明珠的手,带着几分虔诚的意味,开始疗伤。
很快双手光滑如初,洁白纤细,没留下半分痕迹。何明珠抽回离仑手中自己的手,神色有些不自然的看向别处:"夜闯女子闺阁,离仑,你怎么跟登徒子一样!"
"那脱衣相邀的何明珠小姐又是什么?"他说着突然近身扣住何明珠的腰间,离仑摸到对方腰间的肌肤时,只觉得摸到一块上好的软玉,触感温凉、细腻丝滑,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
何明珠感受到腰间动作,惊的抬手要朝着离仑的脸打去,却被离仑抓住手腕,压在梳妆台上,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离仑身上弥漫墨色妖气,形成光圈围绕他们,不过片刻何明珠就觉得自己身上的内伤好了。
两人对视,都能从对方的眉眼中瞧见自己的身影,烛光摇曳……妖气四散、消失。
何明珠见疗完伤了,想要起身,却又被离仑压回去,他认真的看着她,嘴角带了一抹笑,似乎心情很愉悦:"你们人间有句话叫月下观花,灯下看美人……如今一看真如他们所说……别有一番风情……"
两人凑的很近,对方的呼吸打在何明珠脸上,悄然爬上一抹绯红。她扭过头不再看他,狠狠将对方推开,这次离仑顺着她的力道退后几步,保持了安全距离。
何明珠快步走到床边,拿起之前随手扔到床上的新的外衫穿在身上,绑好腰带,才看向离仑:"你从哪学的这些……话?"
她是在想不到用什么来形容这些话,说下流无耻有的太过了,说风花雪月又觉得刚才那样的场景,有点太轻了。
"天香阁,一个女子身上,那个男人对我说的……"
"……那、那他没占你便宜吧?"
天香阁,女子,男子……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那种地方有些人喜欢在灯下干那档子事儿。这还是她在古代的一些小说上看到的,谁说古人保守,一点都不,好吧!
离仑突然笑了,轻飘飘道:"我后来把那个人掐死了,好像叫什么吴言。"
好好好,就因为一句话就给人家掐死了,虽然那个吴言确实不是什么好东西吧。不过他刚才……擦擦擦!她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何明珠心中一慌,看向离仑,急促道:"有人来了,你快走!"
离仑看了她一眼,抬脚就往门走,被何明珠拉住,她惊慌的压着声音问道:"离仑,你干什么?!"
"我走啊。"离仑一脸理所当然又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不能走门,你翻窗!"说着,她推着离仑就往窗户走。
"小姐——小姐——"
何明珠听着春柳带着哭腔的声音越来越近,看向站在窗前的离仑:"你怎么不走?!"
"奸夫才翻窗逃走,我又不是。"
"啊?"何明珠无语了,他都在天香阁学了点什么啊。
拍门声传来。
"小姐,春柳可以进来吗?"春柳拍着拍着门,发现门没关,心中疑惑,"小姐,你在里面吗?"
何明珠听见开门声,抓起离仑的手就往床上带,把他推到床上躺好,用被子盖好,落下三层帘子——一层纯布的,两层纱的。
"你不许出声,不许动!"何明珠威胁完离仑,正巧春柳推门而入,她坐在床边一脸笑意的看着春柳。
"小姐,呜呜呜……你没事真是太好了,菩萨保佑……"
春柳的眼睛都哭中了,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
"别哭了,眼睛都肿了,我这不是没事嘛。"
"小姐,你是怎么回来的?是谁掳走了你?"
何明珠看着越走越近的春柳,站起身不动声色的将帘子遮掩好,走过去将春柳带出去。
"是辑妖司的卓翼宸大人救了我,你还记得那个木偶师吗?他是个杀人如麻的妖怪,他杀了育婴堂的孩子们还有堂长,还想杀我,幸好卓翼宸大人及时赶到救了我。"
春柳听的脸色煞白,惊恐中又带着庆幸道:"感谢卓统领救了小姐,不然春柳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老爷呢?"
话音刚落,温宗瑜快步跑过来,头发凌乱,神情憔悴,他抓着何明珠的肩膀左看右看,见她没事终于松了口气:"明珠,你没事就好,回来就好……"他说着眼眶泛红,神情激动,"我回来路上听到是辑妖司救了你?"
"姐夫听谁说的?"何明珠有些疑惑,她回来的路上可没与人说过这事,就是春柳也才知道。
"我听小玖说的,春柳他们在城内找,我就去城郊,还拜托了几个老朋友一起找,久久没有消息,就打算暂时回城,一回来就碰到小玖了,他跟我说的。"
温宗瑜说着哭了出来,抱住了何明珠,哽咽道:"明珠,都怪姐夫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若是你出了什么事,姐夫还怎么活啊?怎么面对你姐姐……"
何明珠伸手拍了拍温宗瑜的肩膀,安慰道:"是妖怪作祟,不是姐夫的错,姐夫……我饿了。"
温宗瑜松开何明珠,听见她说饿了又要哭,他忍下情绪擦了擦眼角的泪:"快去备些饭菜,不要太油腻!"
和温宗瑜一起吃完饭,安抚好自责的温宗瑜和春柳,她洗了澡,木桶有个木塞,拔开桶内的水就会流出去,不需要婢女再进来将水倒掉。她自己擦干头发,涂完各种水乳。
摸了摸已经干的差不多的头发,心满意足的撩开帘子躺上去,刚躺上去的瞬间发觉不对,想要起身,却被被子里伸出来的一双手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