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之变

雨下得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冲垮。我蜷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充电器插了三次，就是充不进去电。

"*的。"我把手机往茶几上一摔，金属外壳撞出闷响。窗外的闪电划破天际，照得屋里白茫茫一片。就在这时，楼下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我整个人僵住了。那声音不大，但在这暴雨夜里格外刺耳。我屏住呼吸，听见楼下传来脚步声，还有压低的说话声："确定没人在家？"

我轻轻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雨水顺着窗缝渗进来，在地上积了一小滩。我摸黑从衣柜里翻出件黑色卫衣套上，又从鞋架上抓了双运动鞋。

厨房刀具柜的门微微开着，刀槽里空了一个位置。

我的心跳快得像要蹦出来。我慢慢靠近楼梯口，看见手电筒的光在地上晃。两个身影正在客厅里翻东西。矮个子把鞋底的泥印擦干净，动作很熟练。

"这破房子全是水。"高个子抱怨着，手里的枪闪着冷光。

我往后退了几步，不小心碰倒了放在楼梯转角的相框。那是我父母的照片，玻璃裂了一道缝。

"什么声音？"楼下传来问话。

我赶紧躲进书房，关上门。手电筒的光斑从门缝下扫过。我蹲在地上，听见他们朝楼梯口走去。

书房里一股霉味。我摸索着走到书桌前，发现抽屉里有本旧密码本。封皮已经泛黄，边角有些破损。我翻开第一页，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字母让我想起了养父教我的加密方法。

"地下室入口应该就在这层。"楼下传来声音。

我浑身一震。我家根本没有地下室。养父生前总说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藏在楼下，可我从来没见过。

手电筒的光又出现在门口。我赶紧钻进窗帘后面。盗贼推开门，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房间。他们的影子投在墙上，像两个怪物。

"你闻到什么味道没有？"一个声音说。

我这才发现书房角落的老旧台灯刚才突然亮了一下。现在又暗了下去。

盗贼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站在书架前。我握紧拳头，指甲掐进掌心。他们离密码本只有一步之遥。

"哈夫克集团那边说这批资料必须销毁。"一个声音低声说。

我愣住了。哈夫克集团？那是导致我父母死亡的公司。这些年我一直以为是场意外，难道...

"确认是GTI的情报人员？"

GTI？我记得养父说过这个组织，是专门对抗跨国犯罪集团的。他为什么会...

盗贼在书架前站了一会儿，转身离开了。我松了口气，却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我赶紧把SIM卡抠出来，塞进鞋垫里。

密码本里夹着一张泛黄的纸，上面写满了我看不懂的实验数据。最下面有个名字：陌北

是我。

远处传来警笛声。我不知道那是真是假，就像不知道刚才听到的一切是不是真的。我抱着密码本，靠在墙角，等着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