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夜雨敲打着屋檐，木屋里的暖光把窗棂拓成模糊的光斑。小黑蜷在沙发角落，尾巴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地板，眼睛却盯着门口——自从昨天和无限从森林回来，它总觉得空气里飘着股陌生的妖气，像受潮的霉味，藏在雨丝里挥不散。

“还不睡？”无限放下手中的茶杯，杯沿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清冷的眉眼。他指尖轻叩桌面，一道细微的风刃悄然掠过门缝，又无声消散。

小黑耳朵倏地竖起来，爪子扒着沙发扶手站起身：“有人。”话音刚落，门外传来“吱呀”一声轻响，不是风吹动木门的声音，更像有人用指甲轻轻刮着木头。

无限起身走到门边，手按在门闩上却没立刻拉开。小黑跟在他身后，尾巴绷得笔直，周身的黑气若隐若现——它能感觉到，门外的妖气很弱，却带着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像很久以前在森林里闻到过的、混着松针气息的味道。

“进来吧。”无限忽然开口，门闩“咔嗒”一声弹开。雨幕中，一个小小的身影慢慢显形：那是只比小黑还小的狐狸妖，浑身的毛被雨水打湿，贴在身上，露出尖尖的耳朵和湿漉漉的黑眼睛。它爪子上抓着一片破损的荷叶，荷叶里裹着几颗圆滚滚的野果，果子上还沾着泥点。

“我、我没有恶意。”小狐狸妖的声音细细的，带着怯意，它把荷叶往前递了递，“我只是……想谢谢你们。”

小黑歪了歪头，黑气渐渐收了回去。它记得这只小狐狸——上个月在森林里，它被猎人的陷阱困住，是路过的无限用风刃割开了绳子，当时这小家伙吓得钻进了灌木丛，连句谢谢都没说。

“雨这么大，先进来。”无限侧身让开位置，顺手拿过门边的毛巾递给小狐狸妖。小狐狸妖犹豫了一下，还是低着头走进来，爪子踩在地板上，留下一串小小的湿痕。

小黑跳下来，凑到小狐狸妖身边，鼻子动了动：“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我跟着风的味道来的。”小狐狸妖用毛巾擦着耳朵，声音低了些，“昨天看到你们从森林里过，我……我想把这些果子送给你们。还有，”它抬头看了无限一眼，又飞快地低下头，“上次的事，谢谢。”

无限没说话，只是重新倒了杯热茶放在小狐狸妖面前。雨声还在继续，木屋里的暖光裹着水汽，小黑看着小狐狸妖小口喝着茶，尾巴尖又轻轻晃了起来——它忽然觉得，这雨夜好像也没那么冷了。

可就在这时，小狐狸妖的耳朵突然竖了起来，它猛地看向窗外，眼神里满是惊慌：“他们来了！”

小黑和无限同时看向门外，雨丝中，几道刺眼的光正穿过树林，朝着木屋的方向移动，伴随着隐约的脚步声，还有……法器催动的灵力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