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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哈观影体(完)

伏哈杂文

[片段四:校长办公室的真相]

画面切换到温暖明亮的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栖息在栖木上,发出轻柔的鸣叫。邓布利多坐在办公桌后,神情温和而沉重,他正在向哈利讲述一个漫长而黑暗的故事。

画面穿插着各种场景:一个肮脏破败的孤儿院,年轻的汤姆·里德尔孤独地坐在角落,眼神阴郁,周围的孩子对他既恐惧又排斥;他第一次来到霍格沃茨,眼中闪烁着对知识和力量的渴望,却也隐藏着对自己身世的敏感与自卑;他在图书馆的禁书区翻阅着关于魂器的秘密,脸上露出痴迷的神情;他走访冈特家族,眼中是毫不掩饰的鄙夷与贪婪……

“他也曾是个孩子……”纳威·隆巴顿看着画面中那个在孤儿院角落里、眼神中充满了不安和渴望的小男孩,忍不住小声说道。话音刚落,他就感受到了周围投来的几道异样目光,有惊讶,有不解,甚至有愤怒,他赶紧低下头,缩了缩脖子,不再说话。

哈利的心情极其复杂。他一直将伏地魔视为纯粹的邪恶,是毁掉他家庭的元凶。但看着画面中那个一步步走向黑暗的少年,那个因为出身而被嘲笑、因为力量而被恐惧的汤姆·里德尔,他心中第一次涌起了除了憎恨之外的情绪——一丝微弱的、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理解?不,不是理解,而是一种认知:他的敌人,也曾有过这样一段被世界遗弃的过去。

伏地魔的手指早已停止了敲击,他猩红的眼眸死死盯着幕布上那个瘦弱的、穿着破旧衣服的身影,眼神晦暗不明,如同暴风雨前的海面。那段被他刻意遗忘、视为耻辱的过去,就这样被赤裸裸地展示在所有人面前,包括他最唾弃的哈利·波特。这让他体内的魔力开始不安分地翻涌,空气中的温度似乎都下降了几分。

[片段五:禁忌森林的边缘]

夜色如墨,霍格沃茨的禁森林边缘,树木的黑影如同张牙舞爪的怪兽。哈利独自一人站在那里,手中紧握着复活石。石缝中透出的微光映照在他年轻的脸上,没有恐惧,只有一种近乎平静的决绝。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他必须走向那个等待着他的人,走向死亡。

镜头切换,森林的另一端,伏地魔静静地伫立着,黑袍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感受着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属于哈利·波特的气息正在不断靠近,心中却莫名地升起一丝烦躁。这烦躁来得毫无道理,不像是对胜利的急切,更像是一种……连他自己都无法名状的、对即将发生之事的抗拒。他皱起了没有鼻子的脸,试图驱散这种陌生的情绪。

“不……不要去……”一个微弱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哈利的脑海中响起,那是莉莉·波特的声音,充满了母性的担忧。画面中,哈利的身后仿佛浮现出莉莉温柔而悲伤的幻影,无声地凝视着他。

斯内普猛地闭上了眼睛,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浓重的阴影。他的嘴唇紧抿着,微微颤抖。他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那是他用全部生命和忠诚换来的结果,是他痛苦的根源,也是他唯一的慰藉。

[片段六:国王十字车站的“车站”]

一片纯白的空间,如同阳光照耀下的国王十字车站,但又并非真正的车站。哈利在这里见到了邓布利多,他看起来年轻了许多,笑容依旧温和。

“死亡不过是另一场伟大的冒险,不是吗?”邓布利多微笑着说。

他们谈论着牺牲,谈论着选择,谈论着爱与救赎。

“你看,”邓布利多指着远处一个蜷缩在阴影中的、形似婴儿的可怜生物,“他身上有你的一部分,不是吗?那是他试图杀死你时,无意中留下的。而你,哈利,也拥有他的一部分。你们的命运,从那天起就交织在了一起。”

哈利沉默地看着那个阴影中的生物,眼神复杂。

大礼堂里一片死寂,所有人都被这番话震惊了。他们是彼此的一部分?这听起来简直荒谬,却又似乎解释了许多难以言喻的联系。

伏地魔猛地睁开眼睛,猩红的目光如同两道利剑,死死锁定了哈利。他从未想过这一点。他一直认为哈利是他失败的象征,是他力量的污点,却从未想过,他们之间竟然存在着这样一种……共生般的联系?这让他感到一阵莫名的恶心和……恐慌?不,他怎么会恐慌。

[片段七:最终的对峙——不是终结]

霍格沃茨的庭院,硝烟弥漫,断壁残垣遍地,战斗的余烬仍在燃烧。伏地魔和哈利面对面站着,中间隔着破碎的石块和尘土

“阿瓦达索命!”伏地魔的声音嘶哑而决绝,绿色的咒语如同毒蛇般射向哈利

“除你武器!”哈利的声音平静却坚定,红色的咒语迎向那道绿光。

咒语再次相撞,但这一次,没有 priori incantatem 效应的奇观。老魔杖的真正主人是哈利,伏地魔发出的杀戮咒在触及哈利咒语的瞬间,如同撞上了一堵无形的墙,瞬间反弹回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伏地魔将命丧于自己的咒语之下时,画面中的哈利却动了。他以一种极其迅速而复杂的手势,念出了一个在场几乎无人听过的咒语。一道柔和的银色光芒从他 wand 尖射出,精准地击中了那道反弹的绿色咒语。

绿光微微一滞,方向被强行改变,擦着伏地魔的身边飞过,击中了他身后不远处一根摇摇欲坠的石柱。“轰”的一声,石柱轰然倒塌,扬起漫天尘埃。

伏地魔惊愕地看着哈利,猩红的眼眸中充满了难以置信。他……没死?这个小鬼,竟然救了他?

“为什么?”他问,声音沙哑得厉害,其中带着一丝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茫然和……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哈利看着他,眼中没有了往日的憎恨和恐惧,只有一种深深的疲惫,以及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或许还有一丝微弱的理解。“杀了你,并不能让詹姆和莉莉回来,不能让斯内普教授、莱姆斯、唐克斯……所有死去的人回来。”他轻声说,“战争已经结束了,伏地魔。再杀下去,没有意义。”

“你想审判我?”伏地魔冷笑一声,握紧了手中的老魔杖(尽管它已经不再完全听从他),“像对待一个普通的罪犯?”

“不。”哈利摇了摇头,绿色的眼眸清澈而坚定,“我想结束这一切。不是用死亡,而是用别的方式。”

画面在这里开始模糊、旋转,如同被投入水中的颜料。当画面再次清晰时,时间似乎已经过去了几年。

霍格沃茨城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重建后的校园比以往更加美丽,孩子们的欢笑声隐约可闻。画面一转,哈利·波特已经长大,穿着傲罗的制服,身姿挺拔。他站在一片茂密森林的边缘,这里是阿尔巴尼亚。

他走进森林深处,一座被遗弃的古老堡垒出现在眼前,石墙上爬满了藤蔓,显得荒凉而寂静。堡垒内,伏地魔坐在一张简陋的石椅上,不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王。他失去了大部分力量,脸色依旧苍白,面容依旧怪异,但眼神中的疯狂和戾气已消散了许多。他似乎被某种强大的契约束缚在这座堡垒里,无法离开,也无法再对外面的世界造成威胁。阳光透过破损的窗户,在他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哈利走到堡垒的石墙上坐下,眺望着远处天际线上绚烂的夕阳,金色的光芒染红了半边天。伏地魔依旧坐在石椅上,背对着他,望着墙壁上某处斑驳的痕迹,一动不动,仿佛一尊石像。

“今天的夕阳,和戈德里克山谷那天,有点像。”哈利突然开口,声音在寂静的堡垒中显得格外清晰。

伏地魔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没有回头,也没有反驳,只是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

“邓布利多教授曾经说过,理解是消除仇恨最好的方式。”哈利的声音很轻,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他说,“我不确定我是否真的能完全理解你,伏地魔。但我累了,不想再恨了。”

伏地魔沉默了很久,久到哈利以为他不会回答,久到夕阳的光芒渐渐黯淡。然后,一个低沉的、几乎被遗忘的、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响起:“……愚昧。”

语气里却没有了往日的冰冷刺骨和疯狂杀意,更像是一种习惯性的、带着点麻木的反驳。

哈利微微勾了勾嘴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我该回去了。明天我会给你带一本新的魔法史来,上次那本,看你的样子,应该快看完了。”

伏地魔依旧没有回应。

哈利转身,向着堡垒门口走去。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的那一刻,一直背对着他的伏地魔,却极其缓慢地、几乎难以察觉地,微微侧过了头,目光越过空旷的堡垒,落在了门口的方向,猩红的眼眸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那片深邃的黑暗里,悄然改变了。或许是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平静。

幕布上的画面定格在这一幕,然后缓缓暗了下去,只留下“剧终”两个金色的大字,静静地悬浮在那里,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不同寻常的结局。

大礼堂里,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惊呆了,包括哈利和伏地魔本人。

这是什么结局?没有一方的彻底胜利,也没有另一方的完全毁灭。那个以杀戮和统治世界为目标的黑魔王,最后竟然被“囚禁”在一座偏远的堡垒里,失去了力量,甚至……在看魔法史?而他的宿敌,那个本应亲手将他挫骨扬灰的“大难不死的男孩”,竟然会去看望他,给他带书?

这算什么?HE?这也能叫HE?

“这简直是一派胡言!是对主人的亵渎!”贝拉特里克斯终于再次挣脱了些许束缚,尖叫道,声音因愤怒而扭曲,“主人怎么可能变成那样!这个东西是假的!是谎言!”

卢修斯·马尔福的脸色苍白如纸,他无法理解这样的结局。失去力量的主人,和一个……对他“手下留情”的哈利·波特?这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也让他对未来的所有规划都变得茫然。

罗恩张大了嘴巴,看看哈利,又看看那个依旧坐在黑玉座椅上的身影,半晌才憋出一句:“哈利……你……你真的会……”他想问“你真的会那么做吗”,却又觉得问不出口。

“我不知道。”哈利低声说,他的大脑一片混乱。画面中那个平静的、似乎已经放下仇恨的“自己”,让他感到陌生又……有一丝奇异的向往。如果,真的可以不用再互相残杀,如果真的可以有这样一种方式结束一切……

斯内普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极其复杂,像是打翻了调色盘,有震惊,有不解,有嘲讽,甚至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分辨的释然?他看着哈利,又看看那个始终沉默的伏地魔,最终,所有的情绪都沉淀下去,化为眼底一片深沉的幽暗。

邓布利多的凤凰福克斯不知何时飞到了教师席上方,发出一声清亮的鸣叫。而邓布利多本人的幻影,也悄然出现在教师席的后方,他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蓝色的眼眸中闪烁着欣慰和理解的光芒。或许,这才是他一直以来,真正希望看到的结局。

伏地魔缓缓站起身,黑袍在他身后无声地展开。他没有看任何人,只是将目光投向了哈利,那双猩红的眼眸深不见底,如同最深沉的寒潭,没有人能读懂他此刻的想法。他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与重生,策划了无数次的阴谋,却从未想过,会有这样一种“未来”在等待着他。

他没有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哈利一眼,那一眼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憎恨,有疑惑,有不甘,或许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复杂。

就在这时,那股束缚着所有人的神秘力量,如同它来时一样突兀,骤然消失了。

下一秒,伏地魔的身影化作一道黑烟,没有留下任何话语,也没有任何攻击,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大礼堂里。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束缚消失,大礼堂里瞬间炸开了锅。议论声、惊呼声、争吵声此起彼伏,空气中充满了震惊、困惑、不解、愤怒以及各种各样复杂到难以名状的情绪。

哈利坐在原地,久久没有动弹。他再次抬手,摸了摸额头上的伤疤,那里依旧平静。但他的心里,却像是被投入了一颗巨石,荡起了层层叠叠的涟漪,久久无法平息。

注定为敌吗?

或许吧。他们的命运从一开始就被仇恨和鲜血绑定。

但或许,就像那部“电影”所展示的那样,命运也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给了他们另一条路。一条更加艰难,更加漫长,却也可能……更有意义的路。

他抬起头,看向窗外。阳光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洒进大礼堂,温暖而明亮。

心中,第一次对未来,有了一种截然不同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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