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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想直接一篇写完的说…(目移)

——无声告白……

城市的边缘有条铁轨,每天傍晚五点半,会有一列绿皮火车准时驶过。

林晚总在这个时间拉着许知夏的手,站在不远处的土坡上看火车呼啸而过。她们不敢靠得太近,怕被人看见两个女孩牵手的模样,只能远远地望着,感受着脚下土地传来的震动。

“等我们长大了,就坐上那列火车,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林晚总是这么说,手指紧紧扣住许知夏的。

许知夏则会侧过头,看着林晚被夕阳镀上金边的侧脸,轻声应道:“好,去哪儿都行。”

那年她们十六岁,还不知道这个世界对她们这样的感情有多苛刻。

林晚和许知夏的友谊始于小学三年级。那时许知夏刚转学到这座小城,穿着洗得发白的裙子,站在讲台上小声地自我介绍。班上的孩子窃窃私笑她的口音和穿着,只有林晚注意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

下课铃一响,林晚就走到许知夏桌前,递给她一块水果糖。“别理他们,”她说,“以后我跟你玩。”

从那天起,她们形影不离。一起上学,一起写作业,一起分享秘密和梦想。林晚家境优渥,总是把零食和文具分给家境贫寒的许知夏;而许知夏成绩优异,总是耐心辅导功课不太好的林晚。

她们以为会永远这样要好下去,直到青春期来临,某种陌生的情愫在朝夕相处间悄然滋生。

那是高一的一个午后,她们挤在林晚卧室的小床上看一本诗集。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书页上,许知夏轻声念着普希金的诗句,林晚突然转过头,嘴唇无意间擦过许知夏的脸颊。

两人都愣住了。空气中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她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谁也没有移开。林晚的心跳如擂鼓,她看着许知夏微微泛红的脸,忽然明白了这些年来心中那份超出友谊的情感是什么。

她小心翼翼地向前倾身,这一次,她的嘴唇轻轻碰上了许知夏的。那只是一个短暂的触碰,却让两个少女同时屏住了呼吸。

“对不起,”林晚慌忙后退,脸上烧得厉害,“我不该——”

许知夏没有让她说完。她伸出手,轻轻拉回林晚,再次吻了上去。

那一刻,窗外蝉鸣聒噪,而她们的世界只剩下彼此急促的心跳声。

最初的甜蜜没有持续太久。小城里没有秘密,尤其当两个女孩过分亲密时,指指点点便如影随形。

她们第一次察觉到异样的目光是在学校食堂。那天许知夏夹起自己餐盘里的一块肉放到林晚碗里,这个她们做过无数次的动作,却被隔壁班的几个男生看见了。

“哟,小两口互相喂饭呢!”一个男生怪声怪气地叫道。

食堂里顿时爆发出一阵哄笑。林晚和许知夏的脸瞬间红了,她们低下头,不敢看彼此,也不敢看周围的人。

从那以后,类似的场景频频发生。她们走在一起时,总会有人投来好奇或鄙夷的目光;她们稍微靠近些说话,就会有人窃窃私语;她们若是有任何肢体接触,更是会引来明目张胆的指点和嘲笑。

“变态。”有一次她们牵手走过操场时,一个男生故意大声说道。

许知夏猛地甩开了林晚的手,像是被烫到一样。

那天放学后,她们一前一后地走着,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再也不敢并肩同行。

压力不仅来自同学。林晚的父母也开始察觉女儿与那个“许家姑娘”的关系非同寻常。

“晚晚,你最近和知夏是不是走得太近了?”一天晚饭时,母亲状似无意地问道,“女孩子家,还是要注意分寸。外面有些难听的话,你们该避避嫌。”

林晚扒拉着碗里的米饭,没有回答。

“许家那孩子也不容易,家里穷,父亲还是个酒鬼。”父亲接话道,“但我们家晚晚将来是要考好大学,有出息的。你们不是一路人,别整天黏在一起了。”

林晚猛地抬起头:“知夏她成绩很好,她会比我有出息!”

父母交换了一个眼神,没再说什么,但家里的气氛明显紧张起来。

许知夏的处境更加艰难。她的父亲许老四是个粗人,喝了酒就会动手打人。有一天他从酒友那里听来风言风语,回家就把许知夏拽到跟前质问。

“听说你和林家那丫头不清不楚的?”许老四满嘴酒气,眼睛瞪得通红,“老子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他一巴掌扇在许知夏脸上,留下清晰的指印。

“我没有,”许知夏捂着脸,声音颤抖,“我们只是好朋友。”

“好朋友?”许老四嗤笑一声,“当我傻子?外面都说你们是同性恋!恶心不恶心?”

那晚许知夏被关在门外跪了一夜。初冬的寒气渗入骨髓,她却觉得比不上心里的冰冷。

第二天上学,林晚看见许知夏红肿的脸和黑眼圈,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她想伸手抚摸许知夏的脸颊,但在周围同学的目光下,最终只是递过去一个热乎乎的包子。

“没事的,”许知夏接过包子,小声说,“习惯了。”

她们的交流越来越少,越来越隐蔽。学校后墙的拐角处成了她们唯一能说几句真心话的地方。那里有一棵老槐树,茂密的枝叶能提供些许遮蔽。

“我受不了了,晚晚。”一天放学后,许知夏靠在老槐树上,眼泪无声地流下来,“每个人都在看我们,每个人都在说我们。我爸爸昨天说,要是再听说我们在一起,就要打断我的腿。”

林晚伸出手,犹豫了一下,还是轻轻擦去了许知夏的眼泪。“那我们更要小心,”她说,“再等两年,我们就高考了,可以离开这里,去一个大城市,没有人认识我们,我们可以...”

她没说完,但许知夏明白她的意思。她们曾经无数次憧憬过那样的未来:一起租个小房子,养一只猫,周末去看电影,手牵手走在街上不用担心别人的目光。

“可是还有两年,”许知夏的声音几乎听不见,“我们能撑到那时候吗?”

林晚没有回答,只是握住了她的手。老槐树的枝叶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是也在为她们叹息。

压迫之下,她们的感情反而愈加炽烈。每一个偷偷交换的眼神,每一次短暂触碰的手指,每一句掩人耳目的情话,都因为困难重重而显得格外珍贵。

林晚开始写日记,把不能宣之于口的爱意全都倾诉在纸页上。许知夏则收集一切与林晚有关的小物件:她给的糖纸,她掉落的头发,她写在草稿纸上的名字。

这些秘密的寄托成为她们活下去的勇气。

高二那年冬天,小城下了一场多年未见的大雪。放学时,积雪已经没过脚踝。许知夏没有伞,林晚借口要买参考书,让家里的司机先回去,自己则撑伞陪着许知夏走回家。

雪越下越大,街上行人稀少。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她们终于敢并肩行走,伞面倾斜,为许知夏挡住风雪。

“冷吗?”林晚轻声问。

许知夏摇摇头,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林晚停下脚步,解开自己的围巾,仔细地围在许知夏的脖子上。

那一刻,她们靠得很近,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化作白雾,交织在一起。林晚看着许知夏冻得发红的脸颊和鼻尖,突然有一种冲动想要吻她。

而她也确实这么做了。

这是一个短暂而克制的吻,却让两个少女的心跳加速。她们迅速分开,警惕地环顾四周,确认没有人看见后才松了口气。

“我真的很爱你,知夏。”林晚突然说道,声音轻得几乎被雪落的声音掩盖。

许知夏睁大眼睛,这是她们之间第一次明确说出“爱”这个字。尽管她们心照不宣,但说出这个词仍然需要莫大的勇气。

“我也爱你,”许知夏回应道,眼眶湿润,“永远都爱。”

她们站在漫天飞雪中相视而笑,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彼此。

然而这份隐秘的快乐没有持续多久。当她们走到许知夏家附近时,突然听见一声怒吼。

“贱货!”

许老四从街角冲出来,显然已经看见了刚才的一幕。他满脸通红,浑身酒气,手里还拎着一个空酒瓶。

“爸!”许知夏吓得脸色煞白。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们还在鬼混!”许老四挥舞着酒瓶,“不要脸的东西!老许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林晚下意识地把许知夏护在身后:“许叔叔,您误会了,我们只是——”

“闭嘴!”许老四一口唾沫吐在地上,“林家丫头,我看你也是欠管教!勾引我家姑娘做这种恶心事!我这就去找你爸妈说道说道!”

这句话让两个女孩如坠冰窟。如果许老四真的把事情闹大,她们就全完了。

“不要!爸,求您了!”许知夏扑通一声跪在雪地里,“都是我的错,不关晚晚的事!您打我骂我都行,别去找她家!”

许老四看着跪在雪地里的女儿,冷笑一声:“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他转身就要往林家方向去,许知夏死死抱住他的腿哀求。盛怒之下,许老四一脚踢开女儿,举起酒瓶就要砸下去。

林晚想也没想就冲上前挡在许知夏前面。酒瓶砸在她的额头上,碎裂开来,鲜血顿时涌出,染红了雪地。

许老四愣住了,酒也醒了大半。他看看手中的半截酒瓶,又看看倒在地上的林晚,骂骂咧咧地丢下一句“自找的”,转身踉跄着走了。

“晚晚!”许知夏扑过去,用手捂住林晚流血的额头,泪水夺眶而出,“救命啊!谁来帮帮忙!”

幸好邻居闻声出来,帮忙叫了救护车。林晚被送往医院,缝了七针,留下了永久的疤痕。

这件事在小城里掀起了轩然大波。林晚的父母气疯了,扬言要告许老四故意伤害。而许老四则到处散布两个女孩“不正常”的谣言,说林晚是“自作自受”。

最可怕的是,原本只是猜测和风言风语的事情,现在几乎被坐实了。学校里,她们成了彻底被孤立的对象。没有人愿意和“变态”做朋友,甚至有些老师看她们的眼神也带上了异样。

“转学吧,”林晚的母亲哭着说,“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不!”林晚坚决反对,“我不能丢下知夏一个人。”

“她都把你害成这样了!你还想着她?”父亲怒吼道,“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林晚沉默着,拒绝回答。她被软禁在家里,不允许出门,也不允许使用手机。整整两周,她与许知夏完全失去了联系。

直到一个雨夜,许知夏偷偷爬上林晚家二楼的阳台,敲响了她的窗户。

“你怎么来了?太危险了!”林晚急忙让浑身湿透的许知夏进来。

“我受不了了,晚晚,”许知夏扑进她怀里,浑身发抖,“我爸说要送我去外地打工,不让我上学了。他说等我满十八岁就把我嫁给一个包工头,换彩礼钱。”

林晚如遭雷击:“不行!绝对不行!我们要一起考大学的!”

“怎么办?晚晚,我们怎么办?”许知夏泣不成声。

那一夜,她们蜷缩在林晚的小床上,紧紧相拥,仿佛一松手就会失去彼此。凌晨时分,许知夏必须在天亮前偷偷离开。临走前,她们做了一个决定——

私奔。

她们计划了很久。林晚从银行取出了所有的压岁钱和零花钱,许知夏偷偷收拾好了必要的证件和几件衣服。她们决定在周五晚上出发,坐最后一班大巴去省城,然后再转火车去南方。

“到了那里,我们可以打工,可以继续读书,”林晚憧憬着,“没有人会认识我们,我们可以自由地在一起。”

许知夏点点头,眼中却有一丝不安:“如果被找到怎么办?”

“那就去更远的地方,”林晚握住她的手,“只要在一起,去哪里都行。”

离计划的日子越来越近,她们既期待又害怕。每一次对视都可能是最后一次,每一次告别都像是永别。

然而命运没有给她们实现计划的机会。

周四下午,体育课上,许知夏突然晕倒了。她被紧急送往医院,检查结果让所有人震惊——

晚期白血病,最多只剩下三个月时间。

“为什么不早说?”林晚守在病床前,握着许知夏苍白的手,泪如雨下。

“我知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许知夏虚弱地笑了笑,“本来想等我们离开后再告诉你。治疗太贵了,我爸不会给我治的。”

林晚疯狂地摇头:“不,我会让我爸妈出钱,你会好起来的,我们还要一起去南方...”

“晚晚,”许知夏轻声打断她,“对不起,不能和你一起走了。”

那一刻,林晚觉得自己的世界彻底崩塌了。

许知夏住院期间,林晚不顾一切地守在她身边。流言蜚语变得不再重要,指指点点的目光也无法伤害她们分毫。在死亡面前,一切都显得微不足道。

她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因为所有人都同情这个将死的女孩和她的“好朋友”。

“真可怜,”人们说,“这么好的年纪,这么好的朋友。”

没有人知道,她们不仅仅是朋友。

林晚日夜不离地守在病床前,为许知夏擦洗身体,喂她吃饭,读诗给她听。夜晚,她会挤在病床上,轻轻拥抱着日益消瘦的许知夏。

“疼吗?”她问,手指轻抚过许知夏因化疗而光秃秃的头皮。

“有一点,”许知夏诚实地说,“但你在就不那么疼了。”

她们不再隐藏爱意,在只有彼此的病房里,她们尽情地拥抱、亲吻、诉说爱语。护士们以为那只是朋友间的亲密,从未想过这两个女孩之间有着超越友谊的深情。

最后的日子里,许知夏已经瘦得脱相,但她的眼睛依然明亮。她总是望着窗外,看那些自由飞翔的鸟儿。

“晚晚,”有一天她突然说,“等我死了,你要好好活着,替我看遍世界,然后老了再来告诉我。”

林晚泣不成声:“没有你,我哪里也不去。”

“答应我,”许知夏坚持道,“我要你长命百岁,儿孙满堂。”

林晚没有答应,只是紧紧地抱住她,仿佛这样就能阻止死神的到来。

许知夏在一个清晨安静地走了。那时林晚累得趴在床边睡着了,醒来时发现许知夏的手已经冰凉。她的面容平静,嘴角甚至带着一丝微笑,仿佛只是陷入了甜美的梦境。

葬礼很简单,几乎没有什么人参加。许老四草草了事,仿佛甩掉了一个包袱。林晚站在坟前,看着黄土一点点掩盖棺木,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一起埋葬了。

没有许知夏的世界,变得灰暗而乏味。林晚回到了学校,但如同行尸走肉。她不再与人交流,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父母以为她只是悲伤过度,时间会治愈一切。

但他们不知道,有些伤口永远无法愈合。

一个月后,林晚独自来到了那条铁轨旁。夕阳西下,远处传来了火车的汽笛声。她站在铁轨中央,闭上眼睛,仿佛又感受到了十六岁那年脚下的震动。

“等我们长大了,就坐上那列火车,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她轻声重复着当年的承诺。

火车越来越近,司机疯狂地按着喇叭,但林晚一动不动。她微笑着,张开双臂,像是要去拥抱什么人。

“对不起,知夏,”她轻声说,“我不能长命百岁,也不能儿孙满堂。没有你,我一天也活不下去。”

铁轨尽头,两个十六岁的女孩手牵着手,站在土坡上看着火车呼啸而过。风吹起她们的长发,夕阳为她们镀上金边。她们相视而笑,眼中只有彼此。

这一次,再也没有指指点点的目光,再也没有恶语相向的伤害。她们终于自由了,在一个没有人认识她们的地方,永远在一起

强迫症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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