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调歌

林浩攥着作业本，忽然跑到院子中间站定，清了清嗓子大声说：“哥哥姐姐们！我要送你们一首歌！”

陈叔刚端着菜出来，闻言手一抖，赶紧往林雪儿身后躲了躲。林雪儿也笑着揉了揉额角——谁都知道林浩唱歌是出了名的难听，调子能跑到巷口老槐树上去。

没等众人反应，林浩已经扯着嗓子唱起来：“十二生肖组成一个谜——”

头一句还算在调上，可刚唱到“大千世界遵循一个条理”，调子就开始往天上飘，到“子鼠丑牛寅虎卯兔”时，简直像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的风筝，辰龙端着茶杯的手都顿了顿，眼里闪过点忍俊不禁。

等唱到“辰龙巳蛇午马未羊申猴酉鸡戌狗亥猪”，林浩大概是记混了词，把“申猴酉鸡”唱成了“申鸡酉猴”，调子更是拐了个八道弯，连蹲在石桌上的子鼠都忍不住捂住了耳朵，尾巴尖却还在欢快地晃——倒不是难听哭了，是觉得稀罕。

“祖祖辈辈留下无数传奇——”他越唱越起劲儿，到后面“我是谁 谁是你”时，干脆彻底放飞了，声音忽高忽低，跟敲破了的锣似的。末羊捏着银针的手轻轻抖了抖，悄悄往申猴身边靠了靠，像是想借点“勇气”听完。

最后一句“翻一翻十二生肖就能找到你自己”收尾时，他还用力喊了一嗓子，震得窗棂都嗡嗡响。

院里静了片刻，林浩眨着眼问：“好听吗？”

亥猪实诚，瓮声瓮气地说：“比我扛月牙铲时喘气还……有劲儿。”

申猴憋着笑，揉了揉他的头：“比上次考10分的数学卷好看多了。”

林浩没听出弦外之音，还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那是！我练了好几天呢！”

陈叔在一旁偷偷松了口气——还好没把碗唱掉地上。小院里的笑声混着跑调的余音，倒比任何福气都来得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