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羊捏着银针在陈奶奶腕间施了最后一针,老太太原本皱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呼吸也平稳了许多。他收回针擦了擦汗,对陈叔点头:“没事了,邪气散了,歇两天就好。”
陈叔红着眼圈连连道谢,扶着老太太躺好才跟着众人往外退。
刚到院里,寅虎忽然拽了拽卯兔的袖子,朝申猴那边努了努嘴:“四妹,你离九哥远点。”他嗓门亮,院里人都听见了,“他方才跟鸦灵动手又凝法器的,一身汗味,可没沐浴。”
卯兔正帮末羊收拾药箱,闻言回头瞪了寅虎一眼,嘴角却带着笑:“你不懂。”她故意拖长了调子,学着陈叔平日说年轻人的口气,“你这个大直男——这词还是陈叔教我的呢。”
寅虎摸了摸头,一脸茫然:“直男咋了?”
“意思就是说,像你这样的男人,不懂我们的心思。”卯兔忍着笑,往申猴那边瞟了眼——申猴正靠在老槐树下歇着,阳光落在他汗湿的鬓角上,竟一点不显得狼狈。她声音放软了些,“九哥是香的。”
这话一出,院里静了瞬,随即爆发出一阵笑。子鼠蹲在亥猪肩上,笑得直拍爪子:“还是四妹懂行!老九身上那点灵气香,可比寅虎一身汗味强多了!”
寅虎被笑得脸通红,梗着脖子反驳:“我那是男人味!”
申猴也忍不住勾了勾嘴角,朝卯兔递了个谢的眼神,又故意朝寅虎扬了扬下巴:“听见没?比你香。”
林浩趴在窗边看热闹,拽着林雪儿的衣角小声问:“姐,直男就是不香的意思吗?”林雪儿笑着捏了捏他的脸:“小孩子别瞎问,快写作业去。”
院里的笑声混着风掠过槐树叶的沙沙声,刚才治邪时的紧张劲儿早散了,倒比先前更热闹了几分。末羊低头把银针收进药箱,指尖碰到冰凉的针身,却觉得心里暖烘烘的——大概是这人间的烟火气,比天庭的仙雾更能焐热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