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咚

下午的阳光斜斜落在院里，陈叔正带着林浩在井边洗刚摘的青菜，卯兔和末羊坐在石桌旁缝补上午被鸦灵黑羽划破的衣料，院里静悄悄的，只剩菜叶子滴水的“滴答”声。

申猴刚靠着老槐树歇了会儿，忽然觉得后背一抵，撞上了树干——子鼠不知啥时候绕到了他身后，一只手撑在他耳侧的树干上，身子微微前倾，挡住了他要挪开的路。

“大哥，你干嘛？”申猴愣了愣，下意识想往后缩，却被树干抵得没处退。

子鼠眨了眨机灵的小眼睛，脸上带着点学来的认真：“我看林浩偷偷看的韩剧里都要这样‘壁咚’的。”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他藏的那些双男主本子里，也这么写——说这样能让对方心跳变快。”

申猴被他圈在怀里的小空间里，鼻尖几乎能碰到子鼠耳后的绒毛，闻着他身上淡淡的瓜子香。他确实没经历过这阵仗，只觉得方才还平稳的心跳忽然“咚咚”加速，像揣了只乱蹦的小兽，连耳根都悄悄热了。

“可是……”申猴的声音有点发紧，抬手想推他，指尖却没敢碰到子鼠的胳膊，“我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怎么心跳真的要加速啊？”

石桌旁的卯兔缝衣服的手顿了顿，偷偷往这边瞟了眼，赶紧拽了拽末羊的袖子。末羊抬头一看，也忍不住弯了嘴角，又怕惊动他们，赶紧低下头继续帮卯兔穿针线。

子鼠见他耳朵红了，自己也有点不自在，撑在树上的手悄悄松了松，却没挪开，只小声嘀咕：“书上说这样是对的……那要不我再试试？”

“别试了！”申猴赶紧偏过头，躲开他的目光，“林浩那本子不正经，你别学他！”

这话刚说完，就听见井边传来林浩的喊声：“子鼠哥哥！你偷学我看的本子！我姐说那些不能给大人看的！”

子鼠“唰”地收回手，像被踩了尾巴似的跳开，转头瞪林浩：“小孩子家懂什么！我那是研究人间习俗！”

申猴靠在树上顺了半天气，才压下跳得飞快的心跳，却见子鼠偷偷朝他看了眼，又赶紧转过去挠头——倒像是刚才那个“壁咚”的人，比他还紧张呢。院里的阳光暖烘烘的，风掠过槐树叶，沙沙响得像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