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

林雪儿帮着陈奶奶把晒好的药草收进竹筐，转头看见卯兔正给申猴递水囊，听见申猴笑着喊了声“谢啦四妹”，忍不住走过去问：“申猴哥哥，有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

申猴刚喝了口水，挑眉看她：“怎么了？”

“卯兔姐姐明明排行老四，”林雪儿指了指卯兔，又瞅了瞅旁边正帮亥猪擦脸的子鼠，“按说你们该叫她四姐才对呀？可你总叫她四妹，子鼠哥哥他们也这么叫——这是为啥呀？”

卯兔正用帕子擦手上的草汁，闻言笑了笑，没说话。子鼠在旁听见了，嗑着瓜子接话：“傻丫头，排行是排行，称呼是称呼。”他指了指卯兔软乎乎的耳朵，“你四姐当年化形最晚，刚修出人形那会儿，才到我腰这么高，怯生生地跟在后面叫‘大哥’‘二哥’，谁舍得叫她‘姐’？”

申猴也跟着点头：“可不是嘛。她刚学会用原形打洞藏果子，还总把最甜的留给我们。那会儿她抱着野草莓往我手里塞，仰着小脸叫‘九哥’，我哪能叫她‘四姐’？”

卯兔拍了申猴一下：“就你记得清楚。”眼里却软乎乎的，“后来叫顺了口，也就一直这么叫了。再说了，叫‘妹’多疼人呀。”

林雪儿恍然大悟，看着卯兔被申猴逗得笑弯眼的样子，忽然觉得这“四妹”的称呼，比“四姐”听着暖多了。院外的风带着槐花香飘进来，落在卯兔的长耳朵上，软乎乎的，倒真像个还没长大的小姑娘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