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

十二束流光还没完全消散在云端，街角几个背着书包的小朋友先看见了——他们刚从幼儿园出来，手里还捏着老师发的生肖贴纸，此刻都仰着小脸瞪圆了眼。

“是十二生肖！”穿红袄的小姑娘拽着同伴的袖子喊，声音脆得像挂在檐下的风铃，“奶奶说看见他们要许愿的！”

几个孩子立刻挤到一起，学着大人拜年的样子，小手合十举在胸前。梳羊角辫的小男孩先小声念：“我许愿心想事成！考试能得小红花！”

戴虎头帽的胖小子跟着嚷：“我要财源滚滚！让我爸多给我买变形金刚！”

穿蓝布鞋的小姑娘眨了眨眼，说得认真：“我许愿无病无灾，奶奶的咳嗽快点好。”

最后是个扎双马尾的小丫头，她拽了拽前面伙伴的衣角，轻声补了句：“还要家庭和睦呀，我爸妈别总吵架了。”

流光在半空轻轻晃了晃，像是听见了似的。卖糖画的老汉蹲在旁边笑，往孩子们手里各塞了颗水果糖：“许了愿就会灵的。”

孩子们捏着糖蹦蹦跳跳地跑了，嘴里还在念叨“谢谢十二生肖”。风把他们的话吹得轻飘飘的，混着街道上的叫卖声，倒比刚才的流光更暖些——原来神佛的归处之外，人间的念想也能这么鲜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