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跟班栩宁哥，里头王总又问你……
田栩宁没回头，指缝夹着的烟燃到了滤嘴，烫得指尖发麻才慢悠悠掐灭。他靠在“雾”酒吧的后门墙上，黑衬衫解开两颗扣子，锁骨上还留着道浅红的印子——是刚才卡座里那个Omega咬的。听见“王总”两个字，他嗤笑一声，抬眼时眼尾的红痣跟着挑了挑，声音懒又浪：
田栩宁告诉他，爷今晚没空伺候老东西，让他找别人舔。
跟班嗫嚅着应了，没敢多话。谁都知道田栩宁是京城圈子里出了名的“活阎王”，长得是勾人的顶配，眼尾痣、窄腰宽肩，笑起来能把人骨头都酥了，可脾气烈得很，睡过的人能从酒吧排到二环，却从没给过谁好脸色，更别谈什么“情话”——他嘴里最软的话，大概是“别叫了，吵”
烟味还没散，田栩宁正掏手机想叫个代驾，后背忽然撞进个温温热热的东西。不算重，带着股洗衣液的清香味，跟酒吧里的烟酒气格格不入。他皱眉回头，就见个男生蹲在地上，正捡撒了一地的外卖盒，白T恤沾了点油渍，抬头时眼睛亮得像装了星星：
梓渝对不起对不起！我没看路！
是张很干净的脸，皮肤白，嘴角翘，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看着就软乎乎的。田栩宁扫了眼他手里的外卖——全是打包好的粥和小菜，标签上写着“市医院住院部”。
田栩宁送外卖的？
田栩宁踢了踢脚边个没摔漏的粥盒，语气算不上好。
梓渝不是不是
男生慌忙把东西拢好，站起来时还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梓渝我朋友住院，我给送点吃的，刚才跑太快了……(上钩了。)
他说着又笑了，露出两颗小虎牙
梓渝你没事吧？没撞疼你吧？
田栩宁盯着他看了几秒。这男生看着年纪不大，眉眼弯弯的，像个小太阳，偏偏眼神里透着股执拗的亮。他见过的人里，要么是看他脸就发浪的，要么是怕他背景的，还没人像这样，撞了人先问他疼不疼，眼睛干净得像没被污染过。
田栩宁没事
田栩宁收回目光，指尖在手机壳上敲了敲
田栩宁医院离这儿远，我送你？
梓渝愣了下，随即眼睛更亮了：
梓渝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我叫梓渝，你呢？
田栩宁田栩宁。
他报了名字，没多说，转身往停车的地方走。后视镜里，梓渝抱着外卖盒小跑着跟上来，白T恤在路灯下晃，像朵追着光的小雏菊。田栩宁叼着烟没点燃，忽然觉得，这小太阳似的玩意儿，好像比卡座里那些哭着喊他“哥”的有意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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