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星落下地平线,黑夜代替了白昼,地表死一般的寂静。
此刻的索利图德无比绝望,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飞船靠近。他每天都在向地球发送信号,希望能等到救援。可整整一个月过去了却始终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资源已经所剩无几,不出两个月他将死在这颗行星上,横竖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把!
他攥紧冻得发僵的手指,指节在防护服手套里发出细碎的摩擦声。飞船残骸半陷在赭红色沙砾中,左翼的太阳能板像被巨力撕开的箔纸,在夜风里发出呜咽般的震颤。舱门内侧的温度显示器疯狂闪烁着红色警告,零下九十八摄氏度——这颗被地球命名为“寂星”的行星,连空气都像淬了冰的钢针,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肺叶被刺痛的钝响。
他咬咬牙掀开主控制台的防护罩,露出内部纠缠的线缆,其中三根能量线已经彻底熔断,像枯死的藤蔓。
“还有百分之七的备用能源。”他对着头盔里的记录仪低声说,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足够启动一次短距跃迁,但导航系统彻底报废了。”
跃迁坐标只能盲射。他调出飞船黑匣子最后的星图数据,指尖在布满裂纹的触控屏上滑动。屏幕突然迸出一串乱码,随即是刺啦的电流声,恍惚间竟像是地球的信号?索利图德猛地按住耳机,可那声音转瞬即逝,只剩下风卷沙砾的呼啸。
他想起出发前队长拍着他肩膀说的话:“寂星的磁场会扭曲一切信号,包括希望。”当时他只当是玩笑,现在才明白,那句警告里藏着怎样的绝望。
从背包里翻出最后半块压缩饼干时,包装纸的脆响在寂静中格外刺耳。他掰下一小块塞进嘴里,粉末在舌尖化开,带着金属般的腥甜。这是第七块了,吃完这半块,就只剩下应急营养剂——那东西据说能维持生命体征,却会让人神经逐渐麻痹,最后在幻觉中死去。
索利图德突然笑了,笑声在头盔里回荡,带着股自嘲的悲凉。他曾是星际勘探队最年轻的舰长,徒手修复过超飞船引擎,在陨石带里玩过死亡漂移,可现在却被困在这颗连名字都透着死寂的星球上,和一群沙虫争夺生存的权利。
地表的沙子在寒风之中狂舞,奋力的击打着飞船的舱门。索利图德用他坚定的意志向上帝证明了他求生的决心。很快,飞船破损地方就被修复。
指尖按下跃迁启动键,“如果有人能收到这条消息,告诉地球:寂星的沙子,比故乡的月光更冷。”
备用能源槽发出最后一声嗡鸣,飞船残骸突然剧烈震颤,沙砾像沸腾的岩浆般翻涌。索利图德看见舷窗外的星空开始扭曲。无数光点连成旋转的光带,仿佛有只无形手正撕裂黑暗。
经过漫长的等待飞船已经逃离行星到达宇宙,地球的救援飞船将他带回,脚踏实地的感觉,让他安心。
他闻到了故乡的风带着青草和阳光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