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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雨后天晴遇到爱

禁忌的花期

回到家,姜淼扑进姜母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把满心委屈一股脑倒了出来。姜父坐在一旁听着,脸色越变越沉,手指在沙发扶手上敲出急促的声响——张家不给姜家面子,张桂源更是不懂事,竟为了一个外人扫了姜家的兴。

第二天一早,姜父的电话便打到了张景行那里。电话里,他话里有话地抱怨,句句都在指责张桂源不懂人情世故,甚至暗示若张桂源继续这般“胡闹”,两家的合作恐怕要再斟酌。张景行挂了电话,脸色铁青。他在书房里踱了两圈,最终拿起内线电话,声音冷得像冰

张景行让张桂源立刻到我书房来

张桂源推门进来时,迎上的便是父亲沉得能滴出水的脸。没等他开口,张景行的怒火便劈头盖脸砸了下来

张景行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姜淼哪里配不上你?你非要护着那个陈奕恒,把周家的面子当儿戏?

他猛地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震得晃了晃

张景行我不管你对陈奕恒存了什么心思,现在、立刻、马上给我收起来!你们是兄弟,这辈子都不可能!

张桂源垂着头,墨色的刘海遮住了眼底的情绪,只露出紧抿的唇线。指尖在身侧悄悄攥紧,指甲陷进皮肉里,传来尖锐的疼,可这点疼,远不及心口的闷痛来得强烈

张景行我警告你

张景行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压迫感

张景行以后离陈奕恒远点,再让我看到你们走得近,你就别认我这个父亲

良久,张桂源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

张桂源“……好”

从那天起,张桂源像是变了个人。以前,他总会提前在餐厅等陈奕恒一起吃早餐,会在陈奕恒放学回家时,顺手递过一杯温牛奶;可现在,他总是故意错开用餐时间,陈奕恒喊他“桂圆哥”,他要么假装没听见,要么只淡淡“嗯”一声便转身离开。甚至在走廊上迎面遇上,他也会立刻偏过头,脚步匆匆地绕开,连一个眼神都不肯给。陈奕恒不是感受不到这份刻意的疏远

起初,他以为是自己哪里做错了,小心翼翼地找机会想跟张桂源说话,却每次都被对方冷淡的态度挡回来。心里像被塞进了一团湿棉花,又闷又沉,有失落,委屈,但更多的是不甘心——他明明能感觉到张桂源眼底的在意,怎么会突然变得这么冷漠?他才不会就这么放弃。

这天傍晚,下起了瓢泼大雨,司机被堵在了路上。陈奕恒没带伞又没等到司机来接,抱着书包一路跑回家,浑身都湿透了。

夜里,他便发起了烧,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额头滚烫,浑身却像浸在冰水里,又冷又无力。迷迷糊糊中,他感觉到一只冰凉的手覆上了自己的额头,那触感带着熟悉的温度,让他忍不住往那只手的方向蹭了蹭。

陈奕恒

他低吟一声,缓缓睁开眼。昏黄的床头灯勾勒出张桂源的侧脸,他坐在床边,眉头紧紧锁着,眼底的担忧像潮水般汹涌,连平日里冷硬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

陈奕恒你怎么来了?

陈奕恒的声音沙哑得厉害,每说一个字都牵扯着喉咙,又干又疼。

张桂源佣人说你没下楼吃饭

张桂源的声音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张桂源怎么发烧了?

陈奕恒淋了点雨

陈奕恒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因为虚弱,笑容显得格外勉强

陈奕恒没事,睡一觉就好了,你别担心

张桂源都烧糊涂了还嘴硬

张桂源皱着眉,起身从床头柜上拿起退烧药和一杯温水,递到他面前

张桂源起来吃药

陈奕恒乖乖坐起身,靠在床头,接过药片就着温水咽了下去。他的手指不小心碰到了张桂源的手,对方却像被烫到一样,立刻缩了回去。陈奕恒的心沉了沉,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张桂源拿起一旁的毛巾,沾了温水,拧干后轻轻覆在他的额头上。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指尖擦过陈奕恒的脸颊时,带着细微的颤抖。灯光下,张桂源的眼神专注得吓人,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陈奕恒看着他近在咫尺的脸,心跳突然失控般加速,砰砰地撞着胸口,连呼吸都变得有些急促。

他突然伸出手,紧紧抓住了张桂源的手腕

张桂源的动作猛地顿住,疑惑地看向陈奕恒

陈奕恒

陈奕恒的声音带着发烧后的沙哑,还掺了点委屈,像只被遗弃的小兽

陈奕恒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所以才一直躲着我?

张桂源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下意识地想抽回手,可当他对上陈奕恒那双水汽氤氲的眼睛时,所有的动作都僵住了。那双眼眸里满是不安和期待,像星星落进了水里,让他怎么也狠不下心推开

张桂源没有

他低声说,声音发紧,像是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

陈奕恒那你为什么躲着我?

陈奕恒不依不饶,手指又收紧了几分

陈奕恒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张桂源沉默了

他怎么能说,是因为父亲的警告?怎么能说,是因为自己不敢面对那份见不得光的感情?他只能咬紧牙关,任由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陈奕恒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渐渐明白了几分。他慢慢松开手,低下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陈奕恒我知道了

张桂源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想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想说“我没有讨厌你”,可话到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最终,他只能站起身,声音干涩地说

张桂源好好休息,有事叫我

说完,他转身快步走出房间,脚步沉重得像是灌了铅。走到走廊尽头,他靠在墙上,抬手按了按发疼的太阳穴,脑海里全是陈奕恒那双泛红的眼睛,心口的疼又加重了几分。

陈奕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退烧药的药效渐渐上来,额头不那么烫了,可心里的烦躁却越来越强烈。他知道,张桂源心里是有他的,只是被什么东西困住了。他不能再这样被动地等下去,他要主动出击,把张桂源从那些束缚里拉出来。

第二天早上,陈奕恒的烧退了,但身体还有点虚弱。他走出房间时,正好看到张桂源坐在餐桌前吃早餐,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勾勒出温暖的轮廓,却让他显得格外遥远。

陈奕恒深吸一口气,走了过去,在张桂源对面坐下,脸上挂着明朗的笑容

陈奕恒早啊,桂圆哥

张桂源握着叉子的手僵了一下,没看他,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个淡淡的“嗯”字

陈奕恒没在意他的冷淡,自顾自地拿起一片面包,涂上果酱,慢慢吃了起来。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声音很轻

陈奕恒昨天……谢谢你

张桂源的动作顿了顿,依旧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喝了一口牛奶。

陈奕恒桂圆哥

陈奕恒放下手里的面包,抬起头,眼神认真得让张桂源无法忽视

陈奕恒我知道你可能有自己的顾虑,可能有很多难言之隐,但我希望你能诚实面对自己的心。不管是什么困难,我们都可以一起面对,不是吗?

张桂源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地看着陈奕恒。少年的眼睛里满是坚定和期待,像一束光,瞬间照亮了他心里的阴霾。

陈奕恒看着他的反应,笑了笑,没再多说什么,吃完早餐便拿起书包,跟张桂源打了声招呼,转身上学去了。

张桂源坐在餐桌前,看着陈奕恒离开的背影,心里乱成了一团麻。诚实面对自己的心?他怎么敢?可陈奕恒那双认真的眼睛,却像烙印一样刻在了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他到底该怎么办?

张桂源的魂不守舍,全被杨博文看在了眼里。这天下午,杨博文约张桂源去篮球场打球。阳光正好,球场上满是少年的笑声,可张桂源却总是心不在焉,好几次都接错了球。休息的时候,杨博文递给他一瓶水,状似无意地说

杨博文龙哥,你最近怎么回事?跟丢了魂似的,是不是跟你家那新弟弟有关?

张桂源张桂源拧瓶盖的手顿了一下,沉默着没说话,只是仰头喝了一口水

杨博文我可跟你说

杨博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带着点调侃

杨博文姜淼那丫头我早就认识,骄纵得很,跟你根本不是一路人。倒是你家弟弟,上次我去你家送东西,远远看了一眼,长得好看,性格也开朗,跟你站在一起,看着就般配

张桂源猛地抬起头,眼神锐利地盯着杨博文

张桂源你胡说什么!

杨博文我胡说?

杨博文挑眉,毫不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

杨博文那你告诉我,你最近为什么躲着他?为什么一提到他的名字,你就紧张?为什么昨天我看到你在他房间门口站了半个多小时,却不敢进去?

一连串的问题,把张桂源问得哑口无言。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连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杨博文龙哥

杨博文的语气认真了些

杨博文喜欢就是喜欢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我知道你们对外是兄弟,可能会有流言蜚语,可能会很难,但这又不是你们的错。再说了,你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怕什么?

张桂源愣住了。没有血缘关系……这几个字像一道惊雷,瞬间劈开了他心里的迷雾。他一直被“兄弟”这个身份困住,被父亲的警告束缚,却忘了最根本的一点——他和陈奕恒,从来都不是真正的兄弟

张桂源可是……我爸他……

张桂源的语气里带着一丝犹豫,父亲的态度,像一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

杨博文你爸那边,总能找到办法沟通的

杨博文说

杨博文总不能因为他反对,你就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吧?那也太没出息了。你想想,要是错过了,你以后会不会后悔?

张桂源沉默了。他看着篮球场上奔跑的少年,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陈奕恒的样子——第一次见面时,少年笑着喊他“桂圆哥”,眼睛亮得像星星;

生病时,少年虚弱地抓着他的手,问他是不是讨厌自己;早上吃饭时,少年认真地看着他,说要一起面对困难……那些画面一幕幕闪过,心口的悸动越来越强烈。

是啊,他为什么要因为别人的看法,放弃自己喜欢的人?为什么要让自己活在遗憾里?他好像……知道该怎么做了。

晚上,张桂源回到家时,客厅里亮着灯。陈奕恒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怀里抱着一个抱枕,侧脸在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张桂源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紧张,走了过去,在陈奕恒身边坐下。陈奕恒听到动静,转过头,看到是他,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只是手里的抱枕攥得更紧了些。两人沉默地坐了一会儿,电视里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却显得格外空旷。最终,张桂源率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张桂源今天……谢谢你

陈奕恒愣住了,疑惑地看着他

陈奕恒谢我什么?

张桂源谢谢你提醒我,要诚实面对自己的心

张桂源转过头,认真地看着陈奕恒,眼神里没有了往日的冷淡,只剩下满满的坚定

张桂源我想清楚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一字一句地说

张桂源陈奕恒,我喜欢你。不是兄弟对兄弟的喜欢,是想跟你一直在一起的那种喜欢

陈奕恒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有星星落进了眼底,嘴角忍不住往上翘,连眼睛都弯成了月牙

陈奕恒我知道啊

张桂源愣住了,眉头微微蹙起

张桂源你知道?

陈奕恒

陈奕恒重重地点点头,笑得像只偷了腥的小狐狸

陈奕恒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藏不住,超明显的好不好

张桂源看着他得意的样子,又气又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伸出手,轻轻揪了揪陈奕恒的耳朵,动作里带着宠溺

张桂源那你呢?你对我,是什么心思?

陈奕恒我?

陈奕恒故意拖长了调子,然后凑到张桂源耳边,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畔,带着少年独有的清甜

陈奕恒我也喜欢你,哥哥

张桂源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一把将陈奕恒拥进怀里。他抱得很紧,像是要把这个让他牵挂了许久的人,牢牢地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再也不放开。胸口传来陈奕恒温热的体温,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张桂源的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

陈奕恒靠在张桂源的怀里,感受着他有力的拥抱,心里满满的都是幸福。他知道,他们的路还很长,可能还会遇到父亲的反对,可能还会有流言蜚语,可能还会有很多困难,但他不怕。只要能和张桂源在一起,就够了

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播放着节目,可两人都没心思看。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温柔地落在他们身上,将两人相拥的影子拉得很长。

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在这里说一下 最近可能会一个星期一更 因为主播开学了可以在评论区蹲蹲 都会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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