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夏没有被他的怒吼吓退,反而迎着他的目光,步步紧逼
临夏“资格?王昶,你告诉我,什么是资格?是世界冠军的头衔吗?是永远不败的战绩吗?还是那些虚无缥缈的别人的评价?”
她的眼眶也红了,声音带着颤音,却异常清晰
临夏“王昶,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当初选择打羽毛球,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拿到冠军后去赢得谁的喜欢吗?还是因为你本身就热爱这项运动,享受在场上奔跑跳跃、全力拼搏的感觉?”
王昶愣住了。他下意识地回想,想起小时候第一次拿起球拍时的兴奋,想起在省队每天累到爬不起来却依然坚持的日子,想起和梁伟铿搭档后第一次赢得国际比赛时,那种纯粹的、难以言喻的快乐……
临夏“如果你热爱的是羽毛球本身,那么输赢都只是这条路上的风景,虽然重要,但绝不是全部!”
临夏的声音缓和下来,却更加语重心长
临夏“如果你觉得因为输了一场球,就不配喜欢人,也不配被喜欢,那才是对这项运动、对你自己的初心最大的侮辱!”
临夏用力抹了一把眼泪,认真的盯着他,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严肃
临夏“我喜欢的是你王昶!是那个在训练场上流血流汗不流泪的你!是那个会因为失误跟自己较劲一整天的你!是那个看到队友不舒服会默默递上糖的你!是那个即使害怕也会在我面前勇敢说出‘喜欢’的傻小子!”
临夏“不是冠军头衔!不是金牌!不是那些贴在身上的标签!就是你这个人!单纯的、完整的你这个人!你明不明白?!”
王昶彻底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通红的眼眶里滚落的泪珠,听着她掷地有声的、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的话语。
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冰封的心墙上,裂开一道道缝隙。
临夏“如果你因为一次失败,就否定了自己的全部,连带着也否定了我对你的喜欢,”
临夏的声音微微颤抖,却带着一种决绝的意味
临夏“那才是真正让我失望的事。”
这一番话,如同醍醐灌顶,重重地敲在王昶的心上。王昶彻底愣住了,怔怔地看着她,看着她通红的眼眶里滚落的泪珠,听着她掷地有声的、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喊出来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狠狠砸在他冰封的心墙上,裂开一道道缝隙。
他一直沉浸在失利的痛苦和外界的指责中,钻进了牛角尖,只看到了自己的不堪和“不配”,却忘了最初为什么出发,也忽略了她最真实的心意。
她喜欢的,是完整的他,包括他的失败和脆弱。
王昶“我……”
他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发不出声音。
临夏“你什么你!”
临夏的眼泪掉得更凶,却依旧瞪着他
临夏“输一场比赛怎么了?谁没输过?被骂又怎么了?哪个运动员没被骂过?这就不配喜欢人了吗?这就不配被喜欢了吗?王昶,你的骄傲就这么脆弱吗?脆弱到需要用推开我来证明?!”
王昶“我不是……”
王昶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心口被她的话烫得生疼
王昶“我只是……觉得现在的我……不配……你会值得更好的……”
临夏“什么是更好的?”
临夏打断他,语气又急又气
临夏“王昶,你是个傻子吗?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配不配只有我说了算!我觉得你配!你就是配!除非你不喜欢我了,否则任何理由都不能成为你推开我的借口!”
她深吸一口气,用力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无比认真
临夏“是,现在是很难。比赛输了,压力很大,很多人骂。但那又怎么样?还有时间,还有机会。巴黎奥运会还没开始呢!”
临夏“我可以陪着你啊,王昶。”
她的声音终于软了下来,带着温柔的哭腔和无比的坚定,
临夏我可以陪着你一起训练,一起复盘,一起攻克技术难关。
临夏你的肩膀不舒服,我帮你治;你心态有波动,我陪你调整;你累了,我给你加油打气。
临夏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我是你的医生,你的健康归我管。现在,你的心也归我管了,我不准它这么看不起自己,不准它这么妄自菲薄!听到了没有!
这一长段话,像一场酣畅淋漓的暴雨,彻底冲垮了王昶所有用自卑和恐惧筑起的堤坝。他看着眼前这个泪流满面却异常强大、无比坚定的女人,心脏像是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胀,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动和震撼。
他一直以为,告白需要自己取得配得上她的成绩后,在一个万众瞩目的时刻,给予她荣耀和认可。 可他错了。 真正的喜欢,不是锦上添花,而是雪中送炭。不是在你光芒万丈时慕名而来,而是在你深陷泥潭时,紧紧拉住你的手,告诉你“我还在,我们一起走”。
他何德何能,能遇到这样一个她。
巨大的悔恨和爱意席卷了他。他再也控制不住,猛地伸出手,一把将还在掉眼泪的临夏紧紧搂进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王昶“对不起……对不起……”
他将脸埋在她的颈窝,声音哽咽,滚烫的泪水终于冲破了男儿的倔强,落在她的皮肤上
王昶“是我傻……是我混蛋……我不该推开你……对不起……”
临夏被他紧紧抱着,感受着他身体的颤抖和滚烫的泪水,一直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下来。她也伸出手,回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安抚一个迷路的孩子
临夏“知道错了就好……下次不许再这样了……有什么事,要跟我说,我们一起扛……”
王昶“嗯……”
王昶用力点头,抱得更紧,仿佛抱着失而复得的珍宝
王昶“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空荡的训练馆里,只剩下两人相拥的身影和彼此急促又逐渐平稳的心跳声。夕阳的余晖透过玻璃窗,将他们笼罩在一片温暖的光晕里。
过了好久,王昶才稍微松开她,但手还紧紧握着她的手臂,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看着同样眼睛红肿的临夏,不好意思地吸了吸鼻子,眼神却亮得惊人,充满了失而复得的珍视和重新燃起的斗志。
王昶“临夏,”
他看着她,声音依旧有些沙哑,却无比认真
王昶“我……我喜欢你。真的很喜欢。可能现在说这个有点晚,也有点不合时宜,但我还是想亲口告诉你。不是等以后拿了冠军,就是现在,此刻,这个刚刚输掉比赛、还有点狼狈的王昶,喜欢你。”
临夏看着他这副又可怜又真诚的样子,忍不住破涕为笑,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踮起脚尖,轻轻在他还挂着泪痕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临夏“我知道。”
她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临夏“我也喜欢你,王昶。”
简单的七个字,却像拥有神奇的魔力,瞬间驱散了王昶心中所有的阴霾和自我怀疑。巨大的喜悦和力量感重新充盈了他的四肢百骸。
他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紧扣,目光坚定地望向远处墙上“巴黎奥运”的倒计时牌。
王昶“接下来的路,可能会更难走。”
临夏“我知道。”她点头
王昶“外面可能还会有很多不好听的声音。”
临夏“我不在乎。”
王昶“我可能会让你担心,可能还会遇到挫折。”
临夏“我陪你。”
王昶深吸一口气,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转头看她,眼中燃烧着前所未有的火焰,那是混合了爱意、责任和重新崛起的决心:
王昶“好。那我们说定了。一起训练,一起攻克难关。巴黎,”
他顿了顿,语气斩钉截铁
王昶“我一定拿着最好的成绩,还有我自己,一起回来见你。”
临夏“好。”
临夏笑着点头,眼中泪光未尽,却已盛满了星光和信任
临夏“我等你。”
这一次,不再是遥不可及的期望,而是携手同行的承诺。
灯光下,两人相视而笑,手紧紧握在一起。失败的阴霾尚未完全散去,前路依旧挑战重重,但此刻,他们拥有彼此,便拥有了无尽的勇气和力量。
新的征程,才刚刚开始。而他们,已经准备好了并肩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