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和周屿相处渐多,我的目光越来越频繁地追随着他。
课间操时,他穿着白色的运动服,在队伍里格外显眼。做伸展运动时,他的手臂伸展得笔直,每一个动作都干净利落。阳光洒在他的侧脸,勾勒出清晰的轮廓,汗珠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衣领上。我站在他身后几排,心不在焉地跟着做动作,眼睛却时不时地看向他,不小心踩到前面同学的脚,引得对方回头抱怨,我只能红着脸道歉。
化学课上,老师让我们分组做实验。我和周屿分到一组,他认真地调配着试剂,眼睛专注地盯着量筒上的刻度,睫毛在眼睑上投下一片阴影。“小心,别洒了。”他突然抬头看向我,我正盯着他发呆,被他这一提醒,手一抖,差点真把试剂瓶打翻。“怎么了,不舒服吗?”他关切地问,声音很低,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我连忙摇头,脸颊发烫,慌乱地低下头,假装整理实验器材。
体育课自由活动时,男生们都跑去打篮球,周屿也在其中。他在球场上奔跑、跳跃,带球过人的动作一气呵成,引得旁边围观的女生们阵阵尖叫。我坐在操场边的台阶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眼睛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篮球场上的他。当他投进一个漂亮的三分球时,我也跟着周围的人一起鼓掌,他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朝我这边看过来,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我的心瞬间漏跳了一拍,赶紧低下头,假装翻书。
有一次,周屿感冒了,声音变得沙哑,上课回答问题时,嗓子还不时发出咳嗽声。我看着他难受的样子,心里很不是滋味。下课后,我偷偷去学校门口的小卖部,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了一盒润喉糖。回到教室后,我趁他不注意,把润喉糖放在他的课桌上,还留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感冒了就吃颗糖,希望你快点好起来。”署名是一个小小的“夏”字。
他回来后,看到润喉糖和纸条,抬头四处张望,目光和我撞在一起。我紧张得心跳加速,赶紧低下头,假装在写作业。他走过来,把润喉糖递还给我,我以为他不喜欢,心里有点失落。“谢谢你,”他轻声说,“但是我想让你帮我保管,等我吃完了,你再给我。”我惊讶地抬起头,看着他真诚的眼神,接过润喉糖,轻轻地点了点头。从那以后,每天课间,我都会从盒子里拿出一颗润喉糖,递给他,他总是笑着接过,说一声“谢谢”,我们的手指偶尔会碰到,每次都会让我的心怦怦直跳。
这些隐秘的小心思,像草稿纸边缘写下的青涩诗句,虽然没有被大声念出来,却在我的青春里,留下了最深刻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