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烬站在门口，逆着光，身形显得格外高大。他的右手垂在身侧，火苗在他指尖跳跃，忽明忽暗。
寒渊靠在冰床上，脸色苍白，眼神却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他看着炎烬，嘴角扯出一丝冷笑："你倒是来得快。"
炎烬没有说话，只是慢慢走进来。他的脚步很轻，却让我莫名地紧张起来。
"你还好吗？"我忍不住问。
炎烬瞥了我一眼，眼神里有些我看不懂的情绪。他没回答，而是走到寒渊面前："你早就知道了吧？"
寒渊闭上眼睛："知道什么？"
"灵泉之力躁动的源头。"炎烬的声音很冷，"还有她体内的力量，是不是和预言中说的一样——能唤醒暗影族真正的王。"
我愣住了："你说什么？"
"别听他胡说。"寒渊睁开眼，声音里带着一丝警告，"炎烬，你知道的比我多，但有些事不是你能插手的。"
"我不该插手？"炎烬忽然笑了，笑得有些讽刺，"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暗影族最近的行动都指向她？为什么连镜澜都不敢直面这个真相？"
我感觉心跳漏了一拍。暗影族……他们为什么会针对我？
寒渊的手指微微蜷起，像是在压抑着什么。他没有看我，只是低声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就是现在！"炎烬猛地抓住寒渊的手腕，"你以为我一直忍着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真的在乎你能不能活下来？"
寒渊没有挣扎，只是静静地看着他："那你到底在乎什么？"
炎烬的眼神变了变，松开了手。他转身面向我："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寒渊会一直保护你？为什么他宁愿死也不让你知道真相？"
我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因为你是钥匙。"炎烬的声音很轻，"你是打开暗影族封印的钥匙。"
我感觉天旋地转。钥匙？开什么玩笑？
"住口！"寒渊突然坐直了身子，苍白的脸色变得异常严肃，"炎烬，你太过了。"
"我太过？"炎烬冷笑，"还是你太自私？"
我看着他们，心里乱成一团。钥匙？开什么封印？为什么没人告诉我这些？
"你们到底在说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抖，"我和暗影族有什么关系？"
炎烬正要开口，寒渊却伸手拦住了他："别说了。"
"你还要瞒她到什么时候？"炎烬咬牙，"你以为这样就是在保护她吗？"
我站起来："够了！如果这是关于我的事，我就有权知道真相！"
寒渊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痛楚。他缓缓开口："王默，你体内确实有特殊的力量。但这股力量并不是用来打开封印的钥匙。"
"那是？"
"是封印本身。"炎烬接道，"你就是那个封印的核心。"
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千年前，暗影族最强的王者被封印。而封印的载体，就是你的前世。"寒渊的声音很轻，像是怕吓到我，"现在，这股力量转世重生，就在你体内。"
我后退了一步："所以……我不是普通人？"
"你从来就不是普通人。"寒渊看着我，眼神温柔却坚定，"但你也不是他们的钥匙。你是封印，是守护者。"
我感觉脑子里一片混乱。封印？守护者？这听起来像是某种古老的宿命。
"所以……暗影族想要的是我？"我问。
"不。"寒渊摇头，"他们想要的是控制你。一旦你失去理智，封印就会松动，暗影族的王者就能重见天日。"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每次帮我挡下攻击，其实是在防止我失控？"
寒渊没有否认。
"那代价是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发涩，"你体内的暗影之力，是不是和这个有关？"
炎烬冷笑："他不是普通的暗影族。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成功压制暗影之力的人。但他之所以能做到，是因为他一直在吸收你体内溢出的力量。"
我看着寒渊，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揪住。
"这就是为什么你会越来越虚弱。"我说，"因为你一直在替我承受这些。"
寒渊终于点头："是。"
我感觉眼眶发热。原来他一直在默默承担这么多。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因为我不想让你有负担。"寒渊看着我，眼神里满是疼惜，"你已经背负了太多。我不想让你觉得自己必须做什么。"
"可你现在这样，我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炎烬突然开口："如果你想救他，就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我抬头看他："什么意思？"
"如果你能完全掌控灵泉之力，就能分担一部分封印的压力。"炎烬说，"那样寒渊就不用再替你承受这么多了。"
寒渊皱眉："不行。她的力量还不稳定，贸然尝试可能会失控。"
"那总比看着你死要好！"我急切地说，"寒渊，你听我说，我想试试。"
"不行。"寒渊的语气很坚决，"太危险了。"
"可我已经决定了。"我握住他的手，"这次换我来保护你。"
寒渊看着我，眼神里有挣扎，也有不舍。最终，他叹了口气："好吧。但必须在我和炎烬的监督下进行。"
我点头："成交。"
炎烬看着我们，忽然笑了："你们两个，真是一个比一个固执。"
寒渊没有理会他，只是轻轻握了握我的手："准备好了吗？"
我深吸一口气："准备好了。"
寒渊示意我坐到他对面。他的手掌贴上我的额头，我能感觉到一股清凉的力量流入体内。
"放松。"他说，"让灵泉之力自然流动。"
我闭上眼睛，感受着体内的力量。起初很平静，但渐渐地，我感觉到一股躁动不安的能量。
"它在抗拒。"我说。
"别怕。"寒渊的声音很温柔，"让它知道你是它的主人。"
我试着安抚这股力量，但它似乎有自己的意志。突然，一阵剧烈的疼痛袭来，我忍不住闷哼一声。
"怎么了？"寒渊立刻问。
"它好像在……反抗。"我咬着牙说。
"坚持住。"炎烬在旁边说，"这是关键。"
我能感觉到寒渊在努力压制这股力量，但他已经很虚弱了。我不能再让他为我受伤。
"寒渊，停手吧。"我说，"这样下去你会撑不住的。"
"不，再坚持一下。"寒渊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感觉到了，它在慢慢平息……"
就在这时，我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奇怪的声音。像是……风声，又像是某种低语。
"你听到了吗？"我问。
寒渊的表情突然变了："糟了。"
"怎么了？"炎烬立刻警觉起来。
"暗影族来了。"寒渊迅速收回手，把我拉到身后，"他们感应到了灵泉之力的波动。"
话音未落，整个冰窟开始震动。墙壁上的冰层出现裂纹，细碎的冰渣簌簌落下。
"看来他们等不及了。"炎烬冷笑，手中燃起火焰。
"你带她出去。"寒渊对我下令，"我去挡住他们。"
"不行！"我抓住他的手臂，"你现在的状态根本不能战斗！"
"那就更不能让他们靠近你。"寒渊的目光很坚定，"记住，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暗影族碰到你。"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冰门轰然炸开。黑雾涌入，带着刺骨的寒意。
炎烬立刻冲上前，火焰在黑暗中划出一道光亮。我看到几个模糊的身影从黑雾中浮现，他们的轮廓像水一样扭曲不定。
寒渊站在我面前，周身泛起淡淡的蓝光。我能感觉到他在强撑。
"别傻站着！"他回头对我说，"快走！"
"我不走！"我喊道，"我们一起战斗！"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吸力突然出现。我感觉体内的灵泉之力不受控制地涌动起来，像是被什么东西召唤。
"小心！"寒渊一把将我拉到身后，"他们在试图唤醒封印！"
我看到那些黑影突然朝我扑来。寒渊挥手凝结出一道冰墙，但瞬间就被击碎。
"炎烬！"寒渊喊道。
"我知道！"炎烬的火焰暴涨，在我们周围形成一道火墙。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暗影族的数量太多了。
"听着，"寒渊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如果我真的撑不住了，你就立刻离开这里。答应我。"
"不要！"我摇头，"我们一起面对！"
寒渊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柔软。他伸手想碰我，却在半空中停住。
"你总是这样。"他轻声说，"明明知道自己不行，还要往刀尖上撞。"
"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守护者啊。"我的声音有些发抖，"你说过要保护我的。"
他忽然笑了，那笑容里透着疲惫，也带着一点疼惜。他抬起手，却在半空中停住，最后只是轻轻拂过我额前的碎发。
"那现在换你来保护我了。"
黑影越来越近，我能感觉到它们散发出的邪恶气息。但此刻，我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绝不能让寒渊再为我受伤。
\[本章完\]
-----------
作者俺回来了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