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公告栏前，手指死死扣着那张写着"林婉B-01：已启动"的纸。阳光刺得我睁不开眼，可耳边那个清脆的声音却清晰得可怕。
"我是林婉B。"
我猛地转身，看到一个扎马尾的少女站在我面前。她穿着校服，笑容明媚，眼睛里闪着我看不懂的光。她和我有七分相似，却又比我多了几分生动鲜活。
"来找你谈谈替代计划。"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我清醒，可我强迫自己保持镇定。这个和我长相相似的人，到底是谁？
"你来做什么？"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颤。
"别紧张。"她歪着头笑了，"我不是来伤害你的。我只是……更完美的版本。"
这句话像一根针，狠狠扎进我心里。更完美的版本？所以他们早就准备好了备用方案？
"赵启明说你会反抗。"她轻叹一声，"所以他早就启动了我。"
我盯着她的一举一动，连说话时微扬嘴角的角度都那么熟悉。她们是按照什么标准来制造这个"完美版本"的？是不是只要听话、服从、任人摆布就是完美？
"前六次……"我试探性地问，"她们最后怎么样了？"
林婉B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闪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死了。"她说得轻描淡写，"有的疯了，有的自杀了，还有的……被抹去了。"
我的心跳快得几乎要蹦出来。原来如此，这就是为什么赵启明会说我是唯一的幸存者。
"你知道吗？"她忽然往前走了一步，"我比你更早进入这一世。这些年，我一直在完美扮演你该有的样子。"
我看着她，突然觉得恶心。她是在炫耀吗？炫耀她是个多么听话的实验品？还是在嘲笑我愚蠢的反抗？
"你觉得这样有意义吗？"我强装镇定。
"至少我能让他们满意。"她的声音温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不像你，总是挣扎反抗，害人害己。"
害人害己。这几个字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我想起林浩，想起父母，想起那些因为我改变命运而遭受苦难的人。可是……
"可至少我是真实的。"我咬牙反击，"你是被制造出来的，永远只是个替代品。"
林婉B突然笑了。她的笑声清脆悦耳，却让我毛骨悚然。"其实…"她起身走到窗边，晨风掀起她的长发，"你们七个，都不过是失败的试验品。"
她转过身，眼神清澈却冰冷："只有我，才是他们想要的理想答案。"
我感觉一阵眩晕。原来如此，我们从来都不是主角，只是失败的试验品。而她，才是他们真正想要的。
"你才是那个不该活下来的。"
她说完这句话就推门而去，留下我一个人呆立在空教室里。阳光透过积灰的窗户斜射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那些光斑在我眼前晃动，渐渐变成一张张模糊的脸。
她们是谁？如果我是第七次轮回……那这个所谓的"林婉B"，又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我踉跄着走出教室，整个教学楼陷入诡异的寂静。连窗外的鸟鸣都消失了。我站在空荡的走廊上，耳边不断回响着那句话："你才是那个不该活下来的。"
晨风吹起我额前的碎发，照进走廊的阳光刺眼却冰冷。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具承载七次轮回的身体，究竟是谁的容器？我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
街道两旁的店铺亮着暖黄的灯光，有母亲牵着孩子的手从早点铺出来，笑声清脆。空气中飘着豆浆和油条的香气，这次我闻着却觉得安心。风卷起几片枯叶打在脚边，我弯腰捡起一片，叶脉纹路像极了笔记本里的某页记录。
我忽然笑了，笑得释然又坚定。我不需要她们告诉我什么是完美的，什么是正确的。我要用自己的方式活着。
推开门的瞬间，一股熟悉的霉味扑面而来。阳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屋子，在地板上划出几道金线。我颤抖着翻开黑色笔记本，呼吸急促。
新的字迹正在浮现："第八次……失败？"
我拿起笔，指尖依然发抖。但我终于写下："我不信命。"\[未完待续\]我站在空荡的走廊上，手指死死抠着墙角的石灰。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照得我眼睛生疼，可我一动不动。
她走了。她说我是失败品。她说她才是他们想要的答案。
可我听见了她的脚步声在楼梯口停顿了一下。
那一瞬间，我几乎以为她会回头。但她终究还是走了。
我慢慢滑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教学楼里本该热闹的课间时间，此刻却安静得出奇。连楼下操场上晨跑的脚步声都消失了。
这不是错觉。整个世界仿佛都在屏息等待。
我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这双手写过七次同样的日记，握过七次同样的钢笔。指甲缝里残留着墨水痕迹，和七年前第一次入学时一模一样。
不对劲。太不对劲了。
林婉B说她是"更早进入这一世"的。那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如果她是理想答案，为什么还要等到现在才现身？
我猛地站起来，冲向楼梯口。晨风卷着几片枯叶扑面而来，我伸手接住其中一片。叶脉的纹路让我想起笔记本最后一页的那行字：
"第七次……失败。"
而现在，新浮现的是："第八次……失败？"
我攥紧手中的枯叶，快步走向校门口。早自习已经开始了，街道上却意外地空旷。早点铺的蒸笼还冒着热气，老板娘正在擦拭柜台，看到我愣了一下。
"小姑娘脸色不太好啊，要不要喝点豆浆？"
我没有回答，继续往前走。风越来越大，吹得校服猎猎作响。路过街角的公共电话亭时，我忽然停下脚步。
玻璃上倒映出我的脸。苍白，疲惫，眼底发青。可我分明记得，今早出门前照镜子的时候，脸上还有血色。
我伸手摸了摸脸颊。皮肤冰凉，像是很久没有见过阳光。
不对，今天明明是晴天。从我站在公告栏前到现在，阳光一直刺得睁不开眼。
我转身冲回家里，推开门的瞬间就奔向书桌。黑色笔记本摊开着，新的字迹还在缓缓加深。我的手抖得厉害，但还是强迫自己翻开前面的页面。
第七次记录：2023年9月1日，我发现了实验室的地下室。\
第六次记录：2022年12月25日，我烧毁了所有实验资料。\
第五次记录：2022年6月17日，林浩替我挡下了那辆车……
每一页的日期都在往前推。最早的一页写着：2019年3月14日，我第一次醒来。
我数着这些记录，心跳越来越快。如果这是第八次……那我究竟活了多少年？
窗外忽然传来敲玻璃的声音。我猛地转头，看到一只麻雀正用喙轻啄窗框。它歪着头看我，黑豆般的眼睛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光。
我起身拉开窗帘，却发现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暮色中的校园笼罩在一片灰蓝色里，教学楼二楼的某扇窗户透出昏黄的灯光。
那是空教室的位置。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林婉B说过她比我更早进入这一世。可如果她说的是真的……那现在坐在教室里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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