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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瑞:冬雪覆夏

奇世铭影

喜小狸嗨喽,我是喜小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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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函瑞第一次见到张桂源,是在老城区的巷口

那天张函瑞抱着断了弦的吉他蹲在台阶上发呆

身后突然传来自行车铃响,少年捏着刹车停在张函瑞面前

校服袖口卷到小臂,露出一截晒得微红的皮肤

张桂源喂,吉他坏了?我爸是修乐器的,要不要帮忙?

张桂源的家就在巷尾,小小的修理铺里堆着满墙的乐器

张桂源蹲在工作台前帮张函瑞换弦,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发顶,绒毛都泛着金光

张桂源我叫张桂源,隔壁三中的

张函瑞张函瑞,一中

简单的介绍,却成了两个少年夏天的开端

后来的日子,张函瑞总往修理铺跑

有时是吉他调弦,有时只是借口送瓶冰汽水,看着张桂源在工具堆里忙碌的样子,听张桂源说学校的趣事,说以后要组乐队,要带着吉他去海边唱歌

张函瑞把这些话都记在心里,偷偷攒钱买了新的拨片,想等他生日时送给张桂源

巷口的梧桐树长得很茂盛,他们常在树下分吃一支雪糕

张桂源总把巧克力味的让给张函瑞,自己吃香草的

傍晚一起骑车去江边,风里带着江水的味道,张桂源在前面骑,回头喊张函瑞“快点”

张函瑞用力蹬着车,看他的背影被夕阳拉得很长,心里悄悄想,这样的夏天,能一直过下去就好了

高二的夏天,雨下得格外频频繁

张函瑞发现张桂源来得越来越晚,有时甚至一整天都不在修理铺

张函瑞去三中找张桂源,却看见张桂源和一群陌生人站在操场边,手里攥着张纸,眉头皱得很紧

张桂源你怎么来了?

张桂源看见张函瑞,慌忙把纸塞进兜里,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疏离

张函瑞你最近怎么了?

张函瑞追问,张桂源却避开张函瑞的眼睛

张桂源没什么,家里有点事

那天的雨突然下了起来,张函瑞站在雨里,看着张桂源转身跑开的背影,手里的拨片被攥得发烫,却不知道该递出去还是收回

后来他才从邻居嘴里听说,张桂源的爸爸赌输了钱,欠了一大笔债,家里的修理铺很快就要被查封

张函瑞想去安慰张桂源,却被对方一次次拒之门外

有次张函瑞在巷口堵住张桂源,张桂源却红着眼吼张函瑞

张桂源你别再来找我了!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那句话像一把刀,把他们的夏天劈成了两半

张函瑞站在原地,看着张桂源的身影消失在巷尾,雨打在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眼泪

张函瑞手里的拨片掉在地上,被雨水冲刷着,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光泽

开学那天,张函瑞没有在巷口等到张桂源

张函瑞去修理铺,发现门锁已经换了,窗户上积了一层灰,里面空荡荡的,只剩下墙上挂着的一把旧吉他

邻居说,张桂源一家连夜搬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张函瑞抱着那把旧吉他,蹲在修理铺门口,直到天黑

张函瑞想起张桂源说要组乐队,说要去海边唱歌,想起他们一起在树下吃雪糕,一起在江边骑车

那些画面像电影一样在脑海里闪过,却都成了无法实现的遗憾

张函瑞把攒钱买的拨片放在修理铺的窗台上,希望张桂源回来时能看到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修理铺始终紧闭着,巷口的梧桐树落了又长,却再也没有那个骑着自行车、笑着喊他名字的少年

多年后,张函瑞成了一名吉他手

张函瑞带着吉他去过很多地方,却再也没有回过那条老巷

直到一次演出结束,张函瑞在后台收到一个包裹,里面是一把旧吉他和一封信

信是张桂源的邻居寄来的,说张桂源搬走后不久就生病了,因为没钱治疗,很快就走了,临走前让她把这把吉他和一张纸条交给张函瑞

纸条上的字迹很潦草,是张桂源的笔迹

张桂源瑞瑞,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躲开你。我怕我拖累你,怕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你送的拨片我收到了,一直带在身边。我没能和你一起组乐队,没能带你去海边唱歌,是我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如果有下辈子,我想和你再做朋友,一起过夏天

张函瑞抱着旧吉他,眼泪一滴一滴落在纸条上,晕开了上面的字迹

张函瑞终于明白,当年张桂源的疏离,不是不爱,而是太爱,爱到宁愿自己承受所有的苦难,也不愿拖累张函瑞

那天,张函瑞在后台弹了一首他们以前一起喜欢的歌,旋律很温柔,却带着无尽的遗憾

张函瑞知道,那个夏天的少年,再也不会回来了,只剩下回忆,像冬雪一样,覆盖了整个曾经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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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小狸拜拜( •̥́ ˍ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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