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吃完苹果，已经快十一点了。顾言看了看时间，准备去做午饭。他把年糕抱到客厅的爬行垫上，给她放了她最喜欢的动画片，然后说：“年糕，你在这里看动画片，爸爸去厨房做饭，好不好？你要乖乖的，不要乱跑哦。”

年糕点了点头，眼睛盯着电视屏幕，敷衍地说：“好，爸爸快去做饭。”

顾言无奈地笑了笑，走进厨房。他打开冰箱，里面有苏晚提前准备好的蔬菜、肉和鱼。今天中午，他打算给年糕做清蒸鲈鱼、清炒西兰花和小米粥。鲈鱼富含蛋白质，容易消化，很适合小朋友吃；西兰花含有丰富的维生素，对身体好；小米粥养胃，也是年糕喜欢吃的。

他先把鲈鱼处理干净，在鱼身上划了几刀，放上姜片、葱段，撒了一点盐，然后放进蒸锅里蒸。接着，他把西兰花洗干净，切成小块，放在一边备用。然后，他又把小米淘洗干净，放进锅里煮小米粥。

一切准备就绪，他坐在厨房的小凳子上，等着鲈鱼蒸熟。就在这时，他听到客厅里传来年糕的哭声。他心里一紧，顾言几乎是踉跄着冲出厨房，围裙带子还歪在腰侧。客厅里，动画片还在播放着欢快的旋律，可爬行垫上的顾清禾却蜷着小身子，脸埋在玩偶熊的肚子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哭，小短腿还时不时蹬一下地，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年糕！怎么了？”顾言快步走过去，蹲下身轻轻把她抱起来。小家伙一碰到熟悉的怀抱，哭声瞬间放大，眼泪鼻涕一股脑蹭在他的衬衫上，黏糊糊的温热感透过布料传过来。他拍着她的背，指尖触到她后颈的细汗，声音放得更柔：“告诉爸爸，是不是哪里疼了？还是摔倒了？”

年糕哭了好一会儿，才抽抽搭搭地抬起头，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小手指着茶几底下——那里躺着她刚才玩的塑料小鸭子，鸭嘴断了一块，露出里面白色的塑料芯。“小鸭子……坏了……”她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说完又把脸埋回去，“爸爸修……要修好……”

顾言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心里松了口气，不是摔疼也不是磕到，只是玩具坏了。可他也知道，对两岁的顾清禾来说，陪她睡觉、陪她洗澡的小鸭子，和“好朋友”没两样，坏了比自己摔跤还让她难过。他捡起小鸭子，仔细看了看，鸭嘴是从根部断裂的，断面很整齐，应该是刚才年糕爬去够沙发底下的杯子时，不小心用膝盖压断的。

“咱们年糕心疼小鸭子啦？”顾言把她抱坐在腿上，让她能清楚看到自己手里的小鸭子，“你看，只是鸭嘴掉了，爸爸等会儿用胶水粘一粘，就能修好，跟原来一样好看，好不好？”

年糕抬起泪眼婆娑的脸，盯着小鸭子看了半天，又伸手摸了摸断口的地方，小声问：“真……真的能修好吗？”

“当然能。”顾言刮了下她的小鼻尖，故意逗她，“爸爸可是会修玩具的超级爸爸，上次你的小火车轮子掉了，是不是爸爸修好的？”

提到小火车，年糕的情绪稍微缓和了些，她点了点头，小手指还在小鸭子的断口处轻轻蹭着：“那……那爸爸快点修。”

“好，等爸爸把午饭做好，咱们就修小鸭子。”顾言把小鸭子放进她的手里，“你先把小鸭子放在你的小桌子上，等会儿咱们一起修，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