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眼的阳光透过包厢窗帘的缝隙钻进来，落在喜羊羊的眼皮上。他动了动手指，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一样酸痛，尤其是嘴唇和脖颈，传来一阵阵尖锐的刺痛，像是被反复碾压过。
意识像沉在水底的石头，一点点浮出水面。酒吧的喧嚣、顾羽程诡异的笑容、杯里甜得发腻的果酒、还有休息室里那令人作呕的触碰……破碎的片段在脑海里炸开，让他猛地睁开了眼睛。
入目是陌生的包厢天花板，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喜羊羊撑起身体，动作牵扯到脖颈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他低头看向自己，衬衫敞开着，上面布满了深浅不一的红痕和牙印，有些已经结痂，有些还泛着新鲜的粉色——这些痕迹，绝不是顾羽程留下的。
昨晚那个疯狂的身影突然闯进脑海。喜猫猫猩红的眼睛、带着毁灭气息的拳头、还有那些落在身上的、近乎啃噬的吻……记忆像潮水般涌来。
“醒了？”
沙哑的声音从沙发另一头传来，吓得喜羊羊浑身一颤。他转过头，看到喜猫猫靠在沙发上，脸色苍白得像纸，眼下是浓重的青黑，海蓝色的瞳孔里布满了红血丝，整个人透着一股濒临崩溃的疲惫。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撞，空气瞬间凝固。喜羊羊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既有逃脱魔爪的庆幸，又有面对这满身痕迹的羞耻，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慌乱。
“他……”喜羊羊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喉咙像被砂纸磨过，“顾羽程呢？”
喜猫猫的眼神暗了暗，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指关节——那里有淡淡的淤青，是昨晚揍顾宇程时留下的。“报警了。”他的声音很轻，“下药、意图不轨，足够他待一阵子了。”
听到顾羽程得到了惩罚，喜羊羊心里却没有丝毫轻松，反而更沉重了。他看着自己身上那些交错的痕迹，顾羽程的吻痕和喜猫猫的牙印重叠在一起，像一场丑陋的闹剧，而他是那个被肆意摆弄的道具。
“你昨晚……”喜羊羊的声音带着颤抖，想问“你为什么要那样对我”，却又问不出口。那些落在身上的吻和掐痕，带着疯狂的占有欲，比顾羽程更让他窒息。
喜猫猫站起身，一步步朝他走来。他的脚步有些虚浮，走到喜羊羊面前时，突然蹲下身，海蓝色的瞳孔里映着他满身的伤痕，像被针扎了一样，泛起密密麻麻的疼。“对不起。”
这三个字说得很轻，却带着前所未有的真诚，甚至有点卑微。喜羊羊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和浓重的疲惫，突然想起昨晚他冲进来时那毁天灭地的怒意，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轻轻蛰了一下。
他知道，喜猫猫昨晚的疯狂里，藏着后怕和愤怒。可这不能成为他肆意占有自己的理由。
“别碰我。”在喜猫猫的手快要碰到他脖颈时，喜羊羊猛地偏过头，声音里带着抗拒，“我想回家。”
喜猫猫的手僵在半空中，海蓝色的瞳孔里闪过一丝受伤，却还是慢慢收了回去。“好，我送你。”
回去的路上，车里一片死寂。喜羊羊靠在副驾驶座上，侧头看着窗外飞逝的街景，嘴唇紧抿着，一言不发。
喜猫猫握着方向盘的手很紧，关节泛白。他想开口说点什么，看到喜羊羊紧绷的侧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车厢里的沉默像一张网，越收越紧，勒得人喘不过气。
回到别墅，喜羊羊直接冲进了浴室，热水滚烫地浇在身上，冲刷着那些刺目的痕迹。洗完澡出来，喜羊羊换上干净的衣服走出浴室就看到喜猫猫站在房间门口，手里拿着医药箱。“我帮你上药吧。”他的声音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
喜羊羊想拒绝，可看到那些在衣服下的伤口，还是点了点头，转身坐在床边。喜猫猫走过来，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和棉签，动作轻柔得不像他。
上完药后，喜猫猫只是默默地走出房间。
或许，有些纠缠，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无法善终。喜羊羊闭上眼，疲惫地想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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