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约】调查

蝴蝶扇动翅膀，便能引起一场飓风。

——蝴蝶效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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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伦独自一人站在山巅上，风不断吹起他的发丝和头纱，他没有理会，目光始终投向远方。

“在这里还习惯吗？”凯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飞伦说话总是带着温柔的笑意和轻飘飘的尾音：“感觉还不错。”

凯飒生硬冰冷的声音染上一丝微不可察的关心：“你一直看着王城的方向……”

飞伦轻叹一口气，道：“当时走得太急，有几样东西忘了拿。”

“什么东西？在哪里？我可以帮你去拿。”

飞伦摇了摇头：“不用。”

说完，他回头冲凯飒一笑：“谢谢你，凯飒。”

他的笑颜正好挡住了太阳，晨光从发丝的边缘挤进来，为飞伦镀上一层神圣的白金色边框。

——

满月拍卖会——在地下黑市举行的大型拍卖会，其中拍卖的东西多数都是法令禁止或者极难获得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人体炼金作品。

以凯飒的身份想要弄到入场券并不困难，但提前的侦查是很有必要的。

彼时，穆城一座小酒馆，一位蓄着乱糟糟的胡子的男人正一个人喝着酒，抱怨生活的不公：“该死，工厂领头的家伙总是那么趾高气昂，不就是钱多吗？”

说着，他苦涩地笑了一下，叹气道：“钱可真是个好东西，有了钱就方便多了，只要有了钱，就不用睡在巷子里，不用没日没夜的在工厂上班了……”

“叮咣”两枚金币落在男人的桌上，对方见到金钱即刻两眼放光，抬头，对上一双柔情满溢的棕色眼眸。

飞伦开口道：“一杯上好的白地兰酒，给这位先生。”

酒保开始慢条斯理地调制美酒，那位中年男人饶有兴致地盯着飞伦看：“哎呀，来了位有钱的老爷。”

飞伦笑了笑：“先生对这附近很熟悉吧？”

那男人“呵呵”一笑：“这是当然，在这里混了大半辈子，什么犄角旮旯不知道。”

飞伦的食指无意识的轻轻敲着松木圆桌，色泽清透的白地兰酒被酒保端了上来，浓郁的酒香散播在空气里。

“噢，天啊！”那中年男子迫不及待地拿起酒杯品尝一口，“这么贵的酒，我以为我这辈子都喝不到的。”

飞伦微微一笑：“看来先生很喜欢这酒？”

“是的，感谢您。”

“那么……先生对满月拍卖会有多少了解呢？”

“满月拍卖会？那可是大人物参加的，我这种小角色最多远远瞧上一瞧。”

“但我相信，先生知道的可不止这些，对吧？听说，两天后，穆城又会举办一次满月拍卖会。”

“呵呵，”那男人又抿了一口酒，“地下黑市本就鱼龙混杂，哪家摊位没卖过禁品？满月拍卖会的东西，不过是更丧尽天良，更千金难求而已。”

“据说啊，”那男人招了招手示意飞伦凑过来，“这次拍卖会有几件拍品，与魔神有关。”

“魔神？”飞伦神色凝重了一刹那，但很快又恢复如初。

“具体是什么我可就不知道了，我只是一个努力活命的工人。”

“那，关于‘圣魔会’，先生了解多少呢？”

“圣魔会？”那男人放下酒杯，“老爷，有些东西说出来，可是要掉脑袋的。”

“叮咣”飞伦再次将两枚金币弹到圆桌上：“或许你什么时候会想再来一杯？先生。”

“哦，慷慨的老爷，是的，我想没人会知道我的所作所为。”

飞伦微笑着看着他。

“关于圣魔会，老爷知道多少？”

“一帮崇拜魔神的狂热信徒。”

“呵呵，是这样没错，那老爷可知道千人祭？”

“愿闻其详。”

那男人又喝了一大口白地兰酒：“千人祭，是圣魔会最重要的祭祀活动之一，他们会将活人或者刚死不久的尸体，焚烧献给魔神，以此来请求魔神降下神谕。”

“被送进尸坑里的，大多都是颠沛流离的工人、乞丐、流浪汉……没准整日压榨我的工头也是那群魔鬼的一员呢？”

“不过说着玄乎，魔神在这块土地终究是见不得光的老鼠，谁也没见过祂们。”

“但或许这次的满月拍卖会，会实现圣魔会那帮人的夙愿呢？噢，别的我可就不清楚了，与圣魔会打交道最多的，应该是教会的人才对。”

“多谢你的解答，先生，”说着，飞伦又拿出两枚金币，“辛苦了，好好犒劳犒劳自己吧。”

——

“黑曜，那个东西，很危险。”

彼时，擅长侦查的黑曜白晶正在秘密监视满月拍卖会的拍品运输。

“是与我们不同的气息。”

“情况危急，需要禀报给主教。”

——

教会总部，一间密室。

“满月拍卖会这次的特别拍品。不出所料就是魔神残魂了。”

飞伦说完，凯飒的不觉握紧了拳头。

一堆书籍在张昭面前快速地翻阅：“也许是千年前在战争中陨落的，噬魂战虎的残魂？”

凯飒轻轻开口道：“不，不是。”

“嗯？”叶岚歪头看着凯飒，紫罗兰般的眼眸中尽露疑惑，“为什么这么肯定？张昭的结论都是从现实的依据中推敲的，难道凯飒你知道什么？”

安雅开口道：“凯飒大人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反驳，我相信你一定知晓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

“……”凯飒没有开口。

飞伦赶紧替他接话：“总之不管怎么样，一定不能让圣魔会的人得到那个东西，对吧？”

一直一言不发的凯琳达惬意地伸了个懒腰：“如果让圣魔会的人得到魔神残魂，不难想象他们会干出什么事情。”

伊索尔德接道：“大概全国教堂里的神像都会从天神变成魔神，为了给魔神献祭，每年至少会有上万人死去。”

“他们可没这么仁慈。”

凯飒将几块金色的薄片放在桌上，轻轻一推，它们便有序地散落到众人面前：“这是入场券，还有四个多的，人选由你们决定。”

“我可以拒绝吗？凯飒，”凯琳达将入场券推了回去，“好不容易去一次地下黑市，只能参加拍卖会多无趣啊，把这个给甘宁吧，我相信大侦探会感兴趣的。”

“那我也不去了，”伊索尔德也像凯琳达一样将入场券推回去，“让甘宁把左融也带上吧。”

一封邮件被胭脂红的传讯鸟带到弗洛斯奇侦探事务所，甘宁漫不经心的捋了捋自己的卷发：“满月拍卖会？”

“准备准备，左融，马上就有有意思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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