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甜过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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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林姐对祝昭懿说得最多的一句话不是“快点写”，而是“求求你，做个人吧，给他们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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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习惯性地点开搜索引擎，输入，“Happy Ending 定义”。

搜索结果五花八门，但核心意思差不多，大概就是主角克服困难，实现目标，得到幸福或圆满的结局。

祝昭懿.“幸福……圆满……”

祝昭懿喃喃自语，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子。

祝昭懿.“这定义太模糊了。多大的困难算克服？多幸福算幸福？圆满的标准是什么？社会学和心理学上对“幸福”和“圆满”的界定本身就存在争议……”

她越想越觉得HE是个伪命题。

手机震动，是“宇宙无敌超级美少女战士恩恩”发来的微信。

钟叙恩.：【宝，HE构思得怎么样了？需要我给你推荐几个晋某江甜文作者取取经吗？[坏笑]】

祝昭懿.：【正在研究。从病理学和概率学角度分析，奇迹痊愈的可能性很低，不建议作为HE的合理依据。】

钟叙恩.：【……】

钟叙恩.：【您还是专心BE吧，答应我，别难为自己了.jpg】

祝昭懿叹了口气，正准备关掉聊天窗口，钟叙恩又发来一条。

钟叙恩.：【对了，周六陪我回趟星星之家呗？院长妈妈念叨你好几次了。】

星星之家是钟叙恩从小长大的福利院。

祝昭懿眼神柔和了些，回复。

祝昭懿.：【好。】

钟叙恩是个孤儿，在福利院长大。但她身上没有一点阴郁的影子，反而像个小太阳，热情、生命力旺盛。她常说，星星之家就是她的家，院长和阿姨们还有弟弟妹妹们就是她的家人。

祝昭懿初中时因为性格孤僻，不太合群，是钟叙恩这个同桌主动凑过来，叽叽喳喳地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朋友圈。这么多年，两人好得能穿一条裤子。祝昭懿很多相对“正常”的情感体验和社交活动，几乎都是钟叙恩强行带着她参与的。

包括定期去星星之家做义工。

周六天气很好，阳光明媚。

祝昭懿和钟叙恩提着大包小包的零食、文具、玩具出现在星星之家门口时，院子里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声，孩子们像小鸟一样扑过来。

.“叙恩姐姐！昭懿姐姐！”

被孩子们簇拥着，听着他们叽叽喳喳地分享最近的趣事，祝昭懿脸上不自觉地带了笑容。在这里，她会暂时忘记那些BE和HE的纠结，心情变得很简单。

院长妈妈是个和蔼的中年妇女，拉着她们的手嘘寒问暖。

.“叙恩，工作别太拼，注意身体。昭懿，你写的电视剧阿姨看了，就是结局太让人难受了，下次能不能让那个皇帝别死啊？”

祝昭懿.“……”

看来她的“恶名”连福利院都传遍了。

钟叙恩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

帮忙分完礼物，又陪孩子们玩了会儿游戏，两人坐在院子里的长椅上休息。

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点，远处有孩子们追逐嬉闹的笑声。

钟叙恩.“有时候觉得，这里比外面简单多了。”

钟叙恩吸着果汁，眯着眼看天空。

钟叙恩.“高兴就笑，难过就哭，有糖吃就能开心一整天。”

祝昭懿.“嗯。”

祝昭懿轻声应着。她很喜欢这里的氛围，有一种粗糙却真实的温暖。

钟叙恩.“所以啊，宝。”

钟叙恩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钟叙恩.“别老想着你那些深刻沉重的悲剧了。偶尔写点简单快乐的东西，骗骗观众也骗骗自己，不好吗？”

祝昭懿沉默了一会儿，说。

祝昭懿.“我只是觉得，虚假的圆满，是对观众的欺骗。”

钟叙恩.“那你觉得这里的孩子们，他们相信糖果和童话，是虚假的吗？”

钟叙恩指着不远处一个正小心翼翼剥糖纸的小女孩。

钟叙恩.“即使他们知道糖会吃完，童话可能不存在，但那一刻的甜是真的，那一刻的快乐也是真的。”

钟叙恩.“HE也许不是永恒的承诺，它只是故事结束时，作者送给观众的一颗糖。甜过，就够了。”

祝昭懿怔怔地看着那个小女孩因为吃到糖而眯起眼睛、一脸满足的样子。

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似乎被轻轻触动了一下。

只是……一颗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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