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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接机，人声鼎沸，严浩翔走出通道，步伐沉稳，抬手示意间自带一种“同志们辛苦了，但请保持秩序”的气场，与周围激动的氛围形成微妙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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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程鑫的工作室位于一栋颇具设计感的创意园区内。虽然没有来过，但第二次见丁程鑫他们，祝昭懿的心情比上次平静了不少，甚至带着一丝学术交流般的期待。
林姐则一路都在碎碎念。
.“昭懿，收着点，懂吗？收着点。丁导欣赏你的才华，但你不能真的把严浩翔当试验品啊，五种死法？你怎么不上天呢？”
祝昭懿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无波。
祝昭懿.“林姐，严谨的创作需要备选方案。不同的牺牲方式服务于不同的情感侧重点和镜头语言，我需要和丁导探讨哪种最具表现力。”
林姐突然觉得自己带的不是编剧，是阎王爷的首席秘书。
会议室里，丁程鑫和严浩翔已经到了。严浩翔今天穿了件简单的黑色卫衣，看起来更随和些，但看到祝昭懿进来时，眼神里还是下意识地飘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仿佛她不是来开会的，而是来下达病危通知书的。
祝昭懿.“丁导，严老师。”
祝昭懿点头打招呼，然后迫不及待地打开平板电脑，调出她的心血之作。
祝昭懿.“丁导，关于男主角沈浮生的结局，我初步构思了五种方案，各有侧重，请您斟酌。”
丁程鑫身体前倾，表现出极大的兴趣。
丁程鑫.“好，你说。”
严浩翔默默握紧了手中的保温杯，做好了心理建设。
祝昭懿.“方案A，胸口中弹，缓慢失血而死。”
祝昭懿点开一张详细的分解图。
祝昭懿.“优点：过程漫长，便于展现角色复杂的内心戏，遗言可以充分交代，情感渲染力强。缺点：对演员的微表情和肢体控制要求极高，且血腥程度需把控。”
严浩翔感觉自己的胸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祝昭懿.“方案B，爆炸冲击波致死，外表完好，内伤严重。”
祝昭懿切换下一页。
祝昭懿.“优点：视觉冲击力强，有反差震撼感，适合表现战争的残酷和命运的无常。缺点：对特效和化妆要求高，演员倒地时的身体反应需要精准设计。”
严浩翔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祝昭懿.“方案C，中毒身亡，面色青紫，痛苦抽搐。”
祝昭懿继续阐述。
祝昭懿.“优点：死状凄惨，能极大激发观众的同情和愤怒，戏剧张力足。缺点：可能过于挑战观众的生理不适感，且可能影响严老师的颜值发挥。”
严浩翔愣了一下，尴尬地笑了一声。
谢谢你还考虑了我的颜值。
祝昭懿.“方案D，乱刀砍死，壮烈牺牲。”
祝昭懿语气甚至带上了一点激昂。
祝昭懿.“优点：传统且有效的英雄式结局，悲壮感强烈，易于调动观众情绪。缺点：略显俗套，缺乏新意。”
祝昭懿.“方案E。”
祝昭懿顿了顿，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出睿智（？）的光芒。
祝昭懿.“也是我个人目前最倾向的方案，精神性死亡。”
丁程鑫和严浩翔都愣了一下。
丁程鑫.“精神性死亡？”
祝昭懿.“是的。”
祝昭懿点头。
祝昭懿.“肉体存活，但经历所有打击和失去后，信仰彻底崩塌，情感完全枯竭，如同行尸走肉。这种结局更现代，更深刻，更能引发哲学层面的思考，后劲十足。参考……”
严浩翔.“等等。”
严浩翔终于忍不住开口了，他感觉这个方案比前四个加起来还可怕。
严浩翔.“祝编剧，你的意思是，让我演一个疯子？或者植物人？”
祝昭懿.“不是生理上的，是心理上的。”
祝昭懿耐心解释。
祝昭懿.“是一种极致的绝望和虚无。这对演员的演技是最高层次的挑战。”
祝昭懿看向严浩翔，眼神里甚至带着一丝鼓励和期待。
祝昭懿.“严老师，我相信您能驾驭这种复杂的内心戏。”
严浩翔.“……”
他现在不想挑战演技最高层次，他想活着，哪怕是俗套的乱刀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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