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虞怜如约前往沈府。沈府位于长安城西的僻静处,院落不大,却收拾得干净雅致,处处透着书卷气。
沈清辞穿着一身素色常服,亲自在门口迎接。“里面请。”
书房里弥漫着松墨和书卷的香气,靠墙的书架上摆满了古籍和碑帖。沈清辞从书架上取下一个锦盒,打开来,里面正是那本拓印的《瑞鹤图》碑帖。
“你看这笔法,宋徽宗的瘦金体虽锋芒外露,却暗含圆润之意,尤其是这‘鹤’字的收笔,看似凌厉,实则藏着三分柔和。”沈清辞指着碑帖,耐心讲解。
虞怜凑近细看,鼻尖几乎要碰到他的手臂,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她故作专注,手指轻轻点在碑帖上:“大人说得是,这里的转锋确实巧妙,妾身之前临摹时,总觉得少了点韵味。”
她的指尖偶尔会“不经意”地碰到沈清辞的手背,引来他细微的一顿,却没有避开。
两人一坐一站,凑在一起看帖,阳光透过窗棂落在他们身上,勾勒出一幅静谧的画面。空气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发酵,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暧昧。
“对了,”虞怜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布包,“前几日我练字时,觉得这松烟墨的品质不错,想着大人或许能用得上,便带来了。”
布包里是几块精心研磨过的墨锭,散发着淡淡的松香。这是她特意让人去西山的松林采了松脂,亲手制作的,比市面上卖的更细腻。
沈清辞拿起一块墨锭,指尖摩挲着上面光滑的纹理,眼中闪过一丝暖意:“多谢。这份心意,我收下了。”
“大人不嫌弃就好。”
正说着,外面传来管家的声音:“少爷,吏部侍郎大人来了。”
虞怜和沈清辞皆是一愣。虞侍郎这个时候来,是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