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正式开机后,剧组的节奏变得紧张起来。虞怜每天最早到片场,最晚离开,除了研读剧本,便是反复练习动作戏——夜枭这个角色有大量打戏,她不想依赖替身,便请了武术指导私下加练,手臂和腰侧时常被护具勒出红痕,却从不吭声。
陆承宇依旧是那副冷淡疏离的样子,除了必要的戏份交流,几乎不与任何人说话。他的敬业是出了名的,对台词、走位、情绪的把控都精准到苛刻,偶尔看到群演走位出错,会皱着眉指出,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两人的对手戏不少,每次搭戏,陆承宇都像带着无形的气场,压迫感十足。虞怜却丝毫不怵,她总能精准地接住他的戏,甚至偶尔会用细微的表情或动作“反将一军”,让陆承宇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讶异。
一次拍摄仓库对峙的重场戏,按照剧本,夜枭被林风逼到墙角,应露出一丝慌乱,以此展现角色内心的动摇。但实拍时,虞怜却在被“逼退”的瞬间,忽然抬眼,眼中没有慌乱,反而是一抹极淡的嘲讽,嘴角甚至勾起了半分弧度,像是在嘲笑林风的天真。
这个即兴发挥的小细节,让陆承宇的动作顿了半秒。但他反应极快,顺势抬手按住她的肩,眼神从警惕转为探究,语气低沉:“你在笑什么?”
“笑你……看不穿。”虞怜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气音,像是情难自已的呢喃,却又精准地传到收音设备里。
导演在监视器后猛地站起来:“好!就这个感觉!陆老师,虞怜,这段张力绝了!”
喊停后,陆承宇收回手,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肩颈的温度。他看了虞怜一眼,淡淡道:“你改了剧本。”
“不是改,是觉得夜枭的骄傲不会让她轻易示弱。”虞怜迎上他的目光,语气平静,“陆老师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重拍。”
她没有卑躬屈膝的解释,也没有邀功的得意,只是平静地陈述自己的理解,眼神坦荡得像一汪清水。
陆承宇沉默片刻,转身走向休息区:“不用,这样更好。”
看着他的背影,虞怜垂下眼睑,掩去眼底的算计。她知道,对付陆承宇这种人,“顺从”只会让他觉得乏味,偶尔的“挑战”反而能激起他的注意力。
系统面板上,陆承宇的“关注度”从“无”变成了“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