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组的拍摄进度很快,转眼间便到了拍摄中期。虞怜的表现越来越亮眼,夜枭这个角色被她演绎得又美又飒,既有特工的冷冽果决,又有不为人知的脆弱,网上已经有了不少讨论她的帖子,称她是“最大黑马”。
陆承宇对她的态度也悄然发生了变化。虽然依旧话少,但偶尔会在她走位出错时,用极淡的语气提醒一句:“这里应该侧身,否则会挡到镜头。”或是在她被导演夸奖时,嘴角勾起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弧度。
这日拍摄夜戏,是夜枭与林风在天台秘密接头的戏份,两人需要在月光下交换情报,气氛暧昧又紧张。
剧本要求夜枭在递情报时,指尖不经意划过林风的手背,以此暗示两人之间隐晦的情愫。实拍时,虞怜按照剧本动作,指尖刚触碰到陆承宇的手,他却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手。
导演喊停:“陆老师,怎么了?这里要自然一点,不用躲。”
陆承宇的耳尖似乎有些发红,他轻咳一声:“再来一条。”
重拍时,他没有再躲,但虞怜能感觉到他指尖的僵硬。她心中暗笑,面上却依旧是夜枭的冷冽,顺利完成了这场戏。
收工时已是凌晨,外面下起了大雨,豆大的雨点砸在棚顶,噼啪作响。虞怜和小桃刚走到停车场,就看到陆承宇的车停在路边,车窗降下,露出他清冷的侧脸。
“上车,送你回去。”他的声音被雨声模糊,却依旧清晰地传到虞怜耳中。
“不用麻烦陆老师了,我们叫了车……”
“已经等了半小时,没来。”陆承宇打断她,语气平淡,“雨太大,难叫车。”
虞怜看了一眼手机,打车软件上果然显示“前方拥堵,暂无司机接单”。她犹豫了一下,拉着小桃上了车。
车内空间宽敞,弥漫着淡淡的雪松香,与他身上的味道一致。虞怜和小桃坐在后座,小桃累得没多久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车厢里只剩下雨刷器规律的摆动声,气氛有些微妙的安静。
“你对夜枭的理解,很特别。”陆承宇忽然开口,目视前方。
“陆老师过奖了。”虞怜看着窗外掠过的霓虹,“我只是觉得,她的冷是保护色。”
“哦?”陆承宇似乎来了兴趣,“怎么说?”
“她执行过那么多危险的任务,见过太多黑暗,不冷一点,早就被吞噬了。”虞怜的声音很轻,“但她心里应该是有光的,否则不会冒险帮林风。”
陆承宇沉默了片刻,道:“你说得对。我之前总觉得她太冷,少了点人味,是我局限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局限”,虞怜心中微动,转头看他。路灯的光在他脸上明明灭灭,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平日里冷硬的轮廓似乎柔和了几分。
“陆老师要不要看看明天的剧本?”虞怜适时地拿出手机,打开剧本文档,“明天那场戏,夜枭要向林风坦白自己的过去,我总觉得情绪不太好把握。”
陆承宇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