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危机解除后，基地里渐渐有了传言——说首领对虞医生不一样了。有人看到顾晏辰会把自己省下来的压缩饼干偷偷塞给虞怜，有人看到他在训练时总不自觉地盯着虞怜的方向。
虞怜对这些传言不置可否，只是一如既往地做好自己的事。她知道，顾晏辰的感情像深埋在冻土下的种子，需要耐心等待破土而出的那天。
而她，有的是时间。
基地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顾晏辰却变得有些“反常”。他会找各种理由让虞怜待在自己身边——“医疗数据需要整理，你留下”“明天的巡逻路线，你跟我再核对一遍”，甚至在吃饭时，也会让副手把虞怜的餐盘放在他旁边。
虞怜察觉到他的变化，却不点破，只是顺着他的意。她知道，顾晏辰这种人，不擅长表达感情，所有的在意都藏在笨拙的举动里。
一日深夜，虞怜查完房准备回宿舍，却在门口看到了顾晏辰。他靠在墙上，手里拿着两瓶低度营养液——这是基地里难得的“奢侈品”。
“睡不着？”他递给她一瓶。
虞怜接过，拧开喝了一口：“首领也睡不着？”
“嗯。”顾晏辰走到她身边，和她一起靠在墙上，看着远处高墙外的月光，“在想以前的事。”
“以前？”
“末世前，我有个妹妹，跟你一样，也懂点医术。”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怀念，“她总说，等我退伍了，就一起开个小诊所。”
虞怜沉默地听着，没有打断。
“末世爆发那天，我在执行任务，等我回去时，家没了，她也……”顾晏辰的声音哽咽了，“如果我当时在家，或许她就不会死。”
这是虞怜第一次看到他流露出脆弱。这个在末世里如同钢铁般坚硬的男人，也有不敢触碰的伤疤。
“不是你的错。”虞怜轻声说，“末世不是任何人能预料的，你已经做得很好了——建立基地，保护这么多人，这也是你妹妹想看到的吧。”
顾晏辰转头看她，月光落在她的侧脸，柔和了她平日里的锐利。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跟记忆中的妹妹有些重叠，又完全不同。妹妹是温室里的花，而虞怜是荒原上的草，坚韧、顽强，却同样能带来温暖。
“虞怜，”他忽然开口，“如果有一天，基地守不住了，你会怎么办？”
“跟你一起守。”虞怜想都没想就回答，语气坚定，“你在哪，我就在哪。”
顾晏辰的心猛地一跳，像是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在这个人人自危的末世，“不离不弃”是最奢侈的承诺。他看着她认真的眼睛，忽然伸手，轻轻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粗糙，带着常年握枪和处理伤口留下的薄茧，却很温暖。虞怜的身体僵了一下，没有挣脱。
两人就这样静静地站着，月光洒在他们身上，仿佛给这冰冷的末世镀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晕。
“明天……想吃什么？”顾晏辰没话找话，声音有些不自然。
“你做什么，我就吃什么。”虞怜笑了笑。
他也跟着笑了，脸上的疤痕在月光下不再狰狞，反而多了几分柔和。
系统面板上，顾晏辰的爱欲值涨到了30%。
虞怜看着这个数字，心中微定。她知道，顾晏辰的心防，正在一点点瓦解。这个在末世中封闭了太久的男人，终于开始向她敞开怀抱。
而她，只需要再推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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