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虞怜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看了眼手机,才早上七点——沈彻来得比预想中更早。她故意磨蹭了十分钟,才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开门,手肘上的纱布还露在外面,头发微乱,带着点“刚睡醒的慵懒”,眼尾却刻意保留了一点泛红的痕迹。
“吵醒你了?”沈彻站在门口,手里拎着早餐袋,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带着点不好意思,“我买了你爱吃的豆浆油条,想着你起来就能吃。”
“没有,刚好醒了。”虞怜侧身让他进来,故意抬手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沈队你坐,我去洗漱一下。”
她走进卫生间,对着镜子快速调整表情:褪去刚睡醒的迷糊,眼尾的红痕加深了些,嘴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带着“期待”的弧度——这是迎接告白的最佳状态。等她出来时,沈彻已经把早餐摆好在茶几上,正盯着她的手肘看,眼神里满是关切。
“伤口疼吗?换药了没?”他起身走过来,伸手想碰又不敢碰,语气里的急切藏都藏不住。
“换了,不怎么疼了。”虞怜拿起油条咬了一小口,故意放慢动作,抬眼看向他,左脸颊的梨涡浅浅陷着,“沈队今天不忙吗?这么早过来。”
这话像个开关,瞬间打开了沈彻酝酿已久的情绪。他突然上前一步,站在她面前,挡住了客厅的光线,阴影落在她身上,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却又透着极致的温柔。“我有话想对你说。”他的声音有点发紧,喉结动了动,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
虞怜心里清楚,关键时刻到了。她立刻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看向他,眼里带着点“惊讶”与“无措”,手里的油条轻轻捏着,指尖微微泛白——这是“被突然告白”的标准反应。
“从第一次在分析室,你专注恢复数据的样子,我就注意到你了。”沈彻的声音越来越沉,带着压抑不住的心动,“送你回家那晚,看着你走进楼道的背影,我就想,要是能每天都这样送你回来就好了;昨天你受伤,我抱着你跑向医院的时候,我就确定——我喜欢你,不是同事的那种喜欢,是想护着你、陪着你,以后所有事都和你一起做的喜欢。”
他的告白直白又热烈,像刑侦案里终于找到的关键证据,清晰又笃定。虞怜能感受到他的紧张——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呼吸也比平时急促,目光里满是“期待回应”的忐忑。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故意垂下眸,长长的睫毛盖住眼底的平静,肩膀轻轻颤抖着,像在“压抑感动”。几秒钟后,她才抬头,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手上的油条上——这眼泪是提前滴的眼药水,却精准地戳中了沈彻的心脏。
“沈队……”她的声音带着哽咽,轻轻唤了一声,然后用力点头,泪水掉得更凶了,“我、我也是……从你在现场护着我的时候,我就……”
后面的话没说完,却比任何回应都更有力量。沈彻几乎是立刻伸手,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得像要把她揉进骨子里,声音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狂喜:“太好了,虞怜,太好了……”
他的拥抱带着真实的温度,胸口的心跳剧烈得像要蹦出来,呼吸里满是失而复得的庆幸。虞怜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激动,心里却异常平静,甚至清晰地听到了脑海里系统提示音的响起——
“系统提示:目标沈彻,因‘告白成功+情感爆发’触发爱欲值峰值,当前爱欲值100%!”
“系统提示:主线任务完成,高阶权限已解锁,可随时执行世界脱离。”
100%了。虞怜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把“感动”演到极致,手臂轻轻环住他的腰,声音哽咽得更厉害:“承、承砚……”——她故意说错了名字,把上一个世界男主的名字说漏了嘴,却算准了此刻狂喜的沈彻根本不会察觉。
果然,沈彻只是更紧地抱着她,声音里满是温柔:“以后叫我阿彻就行,不用叫沈队了。”他低头,想吻她的额头,却看到她脸上的泪水,又心疼地抬手替她擦,指尖的动作轻柔得不像他,“别哭了,再哭我该心疼了。”
虞怜顺势靠在他肩上,眼泪蹭在他的衣服上,心里却在快速整理“脱离准备”:桌上的豆浆油条是临时道具,手肘的纱布是任务象征,脖颈的U盘吊坠完成了使命……所有东西都可以舍弃,只需要等一个合适的“离开时机”。
“我去给你倒杯水,哭这么久肯定渴了。”沈彻松开她,转身走向厨房,脚步都带着轻快——他沉浸在告白成功的喜悦里,完全没注意到虞怜脸上的泪水瞬间停了,眼里的“感动”也荡然无存,只剩下冰冷的平静。
虞怜立刻调出系统面板,银灰色的虚空在她眼前展开,机械音清晰响起:“是否立即执行世界脱离?”
她最后看了一眼厨房里沈彻的背影——那个为她忙碌、对她心动的男人,不过是她跨世任务里的一个“目标”。虞怜毫不犹豫地点击“是”,指尖划过面板的瞬间,身体开始变得透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