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后,A大举办“金秋诗歌朗诵会”,虞怜以中文系新生代表的身份报名参赛——这是她刻意选的场景:既能发挥“中文系人设”优势,又能借公开活动强化江逾白对她的独特印象,还能自然引入苏晚,艺术系负责活动舞台设计。
活动当晚,礼堂里坐满了人。虞怜坐在后台候场,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和卡其裙,帆布包放在身侧,里面装着打印好的朗诵稿——是她选的《蒹葭》,既贴合她“古典文学爱好者”的人设,又是两人初遇时便关联的符号。
“虞怜,你准备得怎么样了?”江逾白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他穿着黑色西装,比平时多了几分正式,手里拿着一瓶温水,径直走到她身边,“别紧张,你上次在图书馆念这段,比老师还念得有感觉。”
他特意来后台找她,还记着她在图书馆念诗的样子——这个细节让虞怜心里微定,面上却露出“紧张又感动”的表情,手指绞着朗诵稿的一角:“还是有点怕,台下人太多了……”
“没事,你就看着我。”江逾白指了指观众席第三排的位置,眼里带着笃定,“我坐在那里,你念的时候看我,就像咱们在图书馆聊天一样。”
这话带着专属的安抚,比任何鼓励都更戳人。虞怜抬起头,眼里带着点“依赖”的光亮,轻轻点头:“嗯,我记住了。”
就在这时,苏晚拿着舞台流程表走过,看到两人站在一起的样子,脚步顿了一下——江逾白微微侧身挡在虞怜身前,像在为她隔绝后台的杂乱,目光落在虞怜身上时,是她从未见过的柔和;而虞怜抬头看他的样子,带着点怯生生的依赖,却莫名透着“旁人插不进”的默契。
苏晚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却还是维持着专业的微笑,走上前对江逾白说:“逾白,舞台灯光调试好了,你作为评委代表,等下要先上台致辞哦。”她的目光扫过虞怜,带着点礼貌的疏离,“这位就是中文系的参赛同学吧?祝你等下发挥顺利。”
“谢谢苏学姐。”虞怜立刻回应,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客气,既不显得亲近,也不刻意疏远——她故意保持这种距离,更能凸显江逾白后续的偏爱。
江逾白点点头,却没和苏晚多聊,转头对虞怜说:“我先去观众席,你加油,我等着看你上台。”说完,他又特意把手里的温水塞到她手里,“润润喉,别让嗓子干着。”
这个动作落在苏晚眼里,让她手里的流程表捏得更紧了——以前活动忙的时候,她给江逾白递水,他都只是礼貌地说“谢谢”,从不会像这样,特意把水塞到别人手里,还细心叮嘱“润喉”。她看着江逾白快步离开的背影,又看了看虞怜手里那瓶还冒着热气的水,心里的失落像潮水一样慢慢涌上来。
很快到虞怜上台。她握着话筒走到舞台中央,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第三排——江逾白果然坐在那里,手里拿着笔,却没看评分表,只是专注地看着她,眼里带着鼓励的光亮,像在说“别怕,有我呢”。
虞怜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今天我要朗诵的是《诗经·蒹葭》……”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独特的穿透力,把诗里的水汽与怅惘念得淋漓尽致,尤其是念到“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时,尾音带着点刻意设计的、若有若无的颤音——这是她上次在图书馆念给江逾白听的调子,也是他当时说“像有水汽扑在脸上”的感觉。
台下很安静,只有她的声音在礼堂里回荡。江逾白放下笔,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紧紧锁在她身上——她站在舞台灯光下,白衬衫泛着淡淡的光,左手握着他刚才给的温水,右手拿着朗诵稿,侧脸的线条很柔和,念诗时的眼神带着点放空的迷茫,却比舞台上任何华丽的装饰都更让他移不开眼。
他想起苏晚负责的舞台设计——满场的鲜花、变幻的灯光,精致却刻意;而虞怜站在那里,不用任何修饰,只是念着诗,就像从《诗经》里走出来的人,带着天然的、干净的质感。
朗诵结束时,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虞怜鞠躬下台,刚走到后台,就看到江逾白快步走来,眼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太好听了!比在图书馆念得还好,你刚才念到‘溯洄从之’的时候,我都好像真的看到芦苇荡了!”
他的夸赞直白又真诚,引来旁边几个参赛同学的目光——有人小声议论:“原来江学长认识她啊,刚才看他看得好专注。”“是啊,以前活动江学长都很严肃,从没见他对谁这么热情。”
这些议论声清晰地传到苏晚耳里,她刚好在后台整理道具,看着江逾白围着虞怜说话的样子,还有周围人投来的“原来他们关系这么好”的目光,心里的酸涩更浓了。她知道,自己和江逾白之间那点“医艺CP”的默契,在虞怜出现后,已经慢慢被打破了——不是因为谁刻意制造矛盾,而是江逾白的偏爱太明显,明显到所有人都能看出来。
虞怜能感受到苏晚的目光,却故意装作没察觉,只是抬头对江逾白笑,左脸颊的梨涡陷着:“都是因为你刚才鼓励我,我才敢好好发挥的。”
江逾白的耳尖红了,正要说话,脑海里突然响起系统提示音——是虞怜的系统同步了他的情感波动:
“系统提示:目标因‘公开场合共鸣+专属鼓励效果+他人隐性认可’触发心动跃升,爱欲值+10%,当前45%!”
45%了。虞怜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把“开心”演得更真实——她知道,这场“高级冲突”没有剑拔弩张,却通过“舞台对比”“他人议论”“江逾白的偏爱”,让苏晚的心境变化成为江逾白心动的“催化剂”,既符合校园场景的克制,又让情感递进更具说服力。
而江逾白看着虞怜眼里的光亮,完全没注意到不远处苏晚落寞的背影,更没察觉自己对虞怜的在意,已经从“私下的喜欢”变成了“公开的偏爱”。他只知道,刚才虞怜在舞台上念诗的样子,已经深深印在了他心里,比任何医学知识、任何舞台设计都更清晰,更让他着迷。
他不知道,这份“着迷”,是她用“贴合人设的朗诵”“专属的念诗调子”“自然的依赖反应”精心设计的;而苏晚的落寞,不过是这场“高级攻略”里,用来凸显他“心动唯一性”的背景板,让他更清楚地意识到——自己心里的位置,已经完完全全属于这个念《蒹葭》时眼里有水汽的中文系女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