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熟悉的温暖再次将她包裹，时光仿佛瞬间倒流。
这个拥抱的力度、气息，甚至衣料摩擦的触感，都曾无数次给过她慰藉与安心。
不过当时她一直沉浸在都是哥哥给予她温柔的错觉里。
以至于混乱到分不清，那些让她心跳加速的瞬间，那些黑暗中感受到的温度，究竟来自于谁，又究竟该归结于对谁的喜欢。
这份迟来的清醒，让她对自己都产生了一种厌恶。
此刻，她没有立刻挣脱这个属于熙蒙的怀抱，身体仿佛被过往的记忆与当下的情绪钉在了原地。然而，心底翻涌的酸楚却无法控制。
温热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涌出，顺着脸颊滑落，悄无声息地浸湿了他胸前的衣料。
熙蒙起初因为她没有抗拒而心生窃喜，以为终于得到了她一丝好感和回应。
可下一秒，胸前传来的、逐渐扩开的湿热感让他浑身一僵。
萌萌像是感受到她的悲伤，发出细弱的呜咽，努力仰头用小舌头一下下舔去她不断滚落的泪珠。
熙蒙缓缓蹲下身，将萌萌放在地上。
他小心翼翼地捧住她的脸，拇指轻柔地拭过她湿润的脸颊。
“对不起。”
他凝视着她的眼睛，声音低沉而清晰：
“第一次，在街角看见你和大哥在买电脑。你穿着灰色的裙子，美的让我心动，和大哥站在一起，看起来……很相配。于是我开始把你往坏的方面想，以此来满足自己无法拥有的欲望。”
他顿了顿，继续道：“第二次，从监控里看你。你每天准时去图书馆，抱着一大摞书，安安静静的。那时候还不明白，自己正越来越喜欢你。”
“第三次，你在新濠门口排队。我看见有人一直盯着你看，心里突然很烦。后来我才明白，那叫占有欲。”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更轻了：“第四次，我实在忍不住了……扮成大哥的样子来见你。你对我笑，问我今天怎么刮了胡子，我觉得你又笨又爱撒娇，大哥怎么受得了你，后来回过头再去想，我想要的是你对我撒娇该多好……”
“第五次……”
玖姝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停了。
她怔怔地看着他，此刻他绑着随性的半扎丸子头，剩余的卷发披在肩上，戴着眼镜，面容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她忽然困惑，自己当初怎么会把他和哥哥认错？他们的感觉明明一点都不像。
“小姝，我想告诉你，我是熙蒙。”
他抬手抹去眼角的湿润，镜片后的目光不再有任何伪装或游移，清晰而坚定地望向她。
“我很喜欢你。”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清晰地说道： “请你跟我交往。”
玖姝愣住了。
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如此正式地收到告白，而这告白的话语，竟然也与当初她对哥哥说过的话，如此相似。
他们三个人，就像被命运打了个死结的线团，无论怎样拉扯，都缠绕在一起，越理越乱。
每一次她以为自己抓住了某根线头，最终却发现，它连接着的是另一个人。
“可是……你现在也是哥哥了。”玖姝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划出了界限。
熙蒙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也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份对他产生的心软。
他将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些，注视着她的眼睛，
“妹妹，就不能是爱人吗？”
这句话的语气，与当初熙旺那句“哥哥也可以是爱人”何其相似。
熟悉的眩晕感再次袭来，玖姝的思绪又一次陷入了一片混沌。
“我们注定一辈子都会在一起，以家人的名义，或是爱人的名义。”
熙蒙轻柔地吻去她脸上未干的泪痕，那触感让她微微战栗。
他并不满足于此，继续用他那套危险的逻辑，瓦解着她的认知。
“那么，是妹妹，还是爱人，又有什么分别？”
他的呼吸拂过她敏感的耳朵，抛出一个他明知会让自己嫉妒的例子：
“你现在，不也是小辛名义上的‘姐姐’了吗？难道因为这层身份，你就不做他的爱人了吗？”
他根本不给她思考和反驳的余地。
话音未落，细密的吻已再次落下，从她的脸颊游移到下巴，最后，流连在她纤细脆弱的脖颈上，在那里印下滚烫而湿热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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