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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卷着枯叶扑在脚边,我缓步穿过月光下的宫道。苏婉儿提着灯笼走在后面,脚步轻得像片落叶。
“娘娘真要去查那块玉佩?”她终于忍不住开口。
我停住脚步,抬头望着被高墙切割的夜空:“你觉得陛下是想让我查玉佩?”
她沉默片刻:“他这是要调虎离山。”
“聪明。”我回头看了她一眼,“林采荷背后的人不会善罢甘休,皇帝心里清楚。他想借我引蛇出洞。”
“可您这一去……”苏婉儿咬了咬嘴唇,“万一有人趁机对您不利呢?”
我轻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真的去查玉佩?”
她愣住了。
我继续向前走,声音低沉:“沈家书房有本老账册,爹生前总说那是咱们家的命根子。我一直没动它,现在……该看看了。”
回到凤仪宫时,天已过子时。我换了身深色衣裳,披上斗篷,带着苏婉儿从偏门出了宫。
沈府早已冷清,父亲下葬后,只剩几个老仆守着祖宅。我们翻墙而入,直奔书房。
烛火摇曳,我站在书架前,指尖划过一排排泛黄的册子。
“娘娘,要不要我帮您找?”苏婉儿小声问。
我摇头:“不用,我知道在哪。”
抽出一本《沈氏族谱》,翻开内页,夹层里果然藏着一份密信。我快速浏览,脸色越来越沉。
“怎么了?”苏婉儿凑过来。
“爹当年确实庇护过废太子的儿子。”我低声说,“但这孩子不是死于瘟疫……而是被人秘密送出京城。”
苏婉儿瞪大眼:“送哪儿去了?”
我指着信中一处地名:“云州。”
正说着,忽然听见窗外有动静。我迅速吹灭烛火,拉着苏婉儿躲到屏风后。
一个黑影翻窗而入,动作利落。借着月光,我看见那人穿着暗卫的服饰。
他在书房里翻找片刻,似乎没找到想要的东西,转身离去。
等确认人走远,我才重新点灯。
“娘娘,这人来得蹊跷。”苏婉儿皱眉,“像是冲着什么来的。”
我看着手中的密信,心头涌起一股寒意:“这不是巧合。”
“什么意思?”
“皇帝今天召我去慈宁宫,就是要我离开皇宫。”我缓缓道,“他知道今晚会有人潜入沈府……但他不说破。”
苏婉儿脸色变了:“所以……”
“他想让我死。”我冷笑,“或者至少,让沈家彻底消失。”
“可为什么?”她声音发颤,“您对他……”
我闭了闭眼,喉头有些哽:“他容不下沈家,也容不下我。”
“那怎么办?”苏婉儿急了,“我们现在就回宫?”
我摇头:“不能回去。回宫就等于自投罗网。”
她咬牙:“那就逃!我早就不想待在这鬼地方了!”
我却笑了:“逃?往哪逃?我是皇后,能逃到哪去?”
她急得跺脚:“那也不能坐以待毙啊!”
我盯着那封密信,眼神渐渐冷下来:“既然他想让我死,那就让他知道,沈家的女儿,不是那么好杀的。”
第二天一早,我带着苏婉儿回到皇宫。刚进凤仪宫,就见赵贵妃的贴身宫女候在门口。
“娘娘,贵妃请您过去一趟。”
我换过衣裳,独自前往赵贵妃的寝殿。她坐在妆台前,正在描眉。
“贵妃召见,不知有何吩咐?”我淡淡问。
她放下眉笔,转头看我:“听说你昨晚去了沈府?”
我点头:“查玉佩的事。”
她轻笑一声:“你倒真是认真。”
我看着她,不说话。
她忽然起身,走到我面前:“今夜子时,东郊马场见一个人。”
“谁?”
“你爹以前的心腹,现在……是个活死人。”
我心头一震:“他还活着?”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我:“活得很不好。”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因为我也不想死。”她低声说,“你以为陛下只对你起了杀心?”
我沉默了。
她靠近一步,压低声音:“他要清理的是整个前朝势力。沈家只是开始。”
我看着她,第一次发现这个一向高傲的女人眼中也有恐惧。
那一夜,我和苏婉儿偷偷溜出皇宫,来到东郊马场。
一个佝偻的身影等在废弃马厩里。他抬起头,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
“属下见过娘娘。”他跪下磕头。
我扶起他:“你是……李叔?”
他点头:“娘娘还记得属下。”
我眼眶发热:“你怎么变成这样?”
“当年奉老爷之命,带废太子之子出京。回来后就被关进诏狱,受尽酷刑。后来……以为老爷已经遇难,就没再露面。”
“那你现在为何现身?”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这是废太子真正的玉佩。当年老爷为保全沈家,把真正的玉佩藏了起来,伪造了一枚假的。林采荷拿到的,其实是假的。”
我接过玉佩,手微微发抖:“所以陛下……”
“他早就怀疑老爷当年隐瞒真相。”李叔叹气,“这次不过是借题发挥。”
我攥紧玉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娘娘打算怎么办?”苏婉儿问。
我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声音坚定:“我要让他知道,沈家的女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未完待续\]我攥紧玉佩,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娘娘打算怎么办?”苏婉儿问。
我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穹,声音坚定:“我要让他知道,沈家的女儿,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李叔咳嗽几声,压低嗓音:“娘娘可还记得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