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试

天刚蒙蒙亮时，许昕棠就被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弄醒了。江念一正对着镜子扒拉头发，发梢还翘着几缕，见她醒了，举着梳子往后缩了缩

江念一没吵到你吧？我就是……有点睡不着

许昕棠坐起来揉了揉眼睛，凑到镜子前看——两人眼下都带着点浅青，却难掩眼里的光。她们对着镜子琢磨了好一阵，挑了简单干净的T恤和牛仔裤，江念一还偷偷抹了点妈妈的润唇膏，被许昕棠笑着捏了捏脸

许昕棠够精神了，别紧张

八点半不到，两人就站在了时代峰峻的楼下。夏末的风还带着点热，江念一攥着许昕棠的手，指尖微微发潮

江念一要不……再等等？

话没说完，许昕棠已经拿出手机拨了星探的号码，电话接通时，她声音比平时亮了些

许昕棠您好，我们到公司楼下了

星探很快下来接她们，穿过玻璃门往里走时，许昕棠忍不住悄悄打量——走廊墙上挂着好多练习生的照片，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上面，亮得晃眼。进了间小会议室，星探先让她们填了基本信息表，又笑着问

星探昨天回去没太纠结吧？平时都喜欢做点什么呀？

许昕棠答得干脆

许昕棠我平时喜欢跳舞，跟着视频练过一阵子

江念一则小声补充

江念一我……我会弹吉他，也喜欢唱歌

星探那正好，等一下面试官来了，你们发挥出你们最好的实力

面试官哥来啦，早上好！来，小姑娘里面走

面试官你们俩谁先来？

许昕棠深吸口气，走到空地中央。因为没有音乐，她跟着心里的节奏跳了段爵士，肢体舒展又利落，跳完时脸颊泛红，却稳稳地站着没晃。

江念一则抱着星探找来的吉他坐在椅子上，指尖拨响琴弦，唱了首轻快的民谣，声音清甜，尾音还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笑意。

面试官看着这两个人的表演，笑意满满

面试官很好很好，你们俩的表演我很满意。

面试官许昕棠，我觉得你的框架可以再大一点。

许昕棠好的老师，我会改的，谢谢老师

面试官江念一，律动出来了，但是我希望你咬字可以咬得更清楚一点，有点含糊。

江念一知道了老师，下去会好好练的

两人坐回椅子上，悄悄碰了碰胳膊肘，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松快的笑意。

等了没多久，先前负责提问的面试官推门进来，手里捏着两张表，笑起来眼尾有细纹

面试官许昕棠，江念一，跟我来办公室吧。

两人对视一眼，赶紧跟上。办公室里摆着张长条桌，桌上放着两份印好的合同。面试官把合同推过来

面试官你们先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可以签字了

许昕棠指尖先碰到纸页，油墨味很淡。她逐行往下看，江念一则凑在旁边，看得格外慢，睫毛忽闪忽闪的。等看到“团体发展规划”那栏时，许昕棠停了停，抬眼时神色挺认真

许昕棠老师，我有两个想法想跟你说一下

面试官你说

许昕棠“第一个是……”

她顿了顿，指了指身边的江念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