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陆斯祺躺在床上，眼睛睁得圆圆的，盯着天花板已经快两个小时了。翻来覆去地换了无数个姿势，脑子里却全是和念君的聊天记录，还有白天在学校看到她的样子，毫无睡意。
他拿起手机，屏幕亮起的光刺得他眯了眯眼，时间显示凌晨三点半。点开和念君的聊天框，那几句简短的对话还停留在页面顶端，他手指反复划着屏幕，心里的话像堵在喉咙里，不吐不快，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要不……跟她说我失眠了？”陆斯祺小声嘀咕，刚敲出“我睡不着”三个字，又赶紧删掉——这也太奇怪了，大半夜跟女生说自己失眠，显得很突兀。他又试着敲了句“今天的月亮好圆”，看着屏幕上矫情的文字，还是觉得不妥，再次删掉。
就这样删删改改，时间不知不觉滑到了凌晨四点。陆斯祺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时间，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手指几乎是下意识地敲出两个字：“晚安。”
发送成功的瞬间，他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清醒了几分——凌晨四点说晚安？这也太离谱了！他赶紧想撤回，却发现消息已经超过了撤回时间，只能眼睁睁看着“晚安”两个字孤零零地躺在聊天框里。
“完了，念君明天看到肯定觉得我疯了。”陆斯祺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把手机扔到一边，心里又后悔又紧张。他想象着念君早上看到消息时疑惑的表情，甚至已经猜到她可能会回复“你这是熬夜到现在，还是起得太早了？”，越想越觉得尴尬，恨不得把手机藏起来。
可纠结了一会儿，他又忍不住把手机捡回来，盯着那两个字发呆。虽然知道很奇怪，但这毕竟是他鼓了半天勇气才发出去的消息，至少让念君知道，自己心里惦记着她——哪怕是以这种笨拙又离谱的方式。
“算了，不管了，发都发了。”陆斯祺深吸一口气，把手机调成静音，重新躺好。或许是终于把心里的事“说”了出来，又或许是折腾了一晚上实在累了，这一次，他闭上眼睛没多久，就慢慢睡着了，嘴角还带着一丝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小小的期待。
而此刻，念君的手机正安静地放在床头柜上，屏幕暗着，完全不知道凌晨四点有一条带着纠结和小心思的“晚安”，正静静躺在聊天框里，等着第二天被她发现。
清晨五点半，闹钟准时响起，念君几乎是瞬间睁开眼，熟练地按下闹钟，动作麻利地起床洗漱。六点十分，她收拾好书包，坐在餐桌前吃早餐时，顺手拿起手机解锁，目光一下落在了QQ消息栏——陆斯祺凌晨四点零二分发来的“晚安”，像个突兀的小符号，扎在聊天框里。
念君咬着包子，皱起了眉，心里满是疑惑：凌晨四点说晚安？陆斯祺这是熬夜到天亮，还是起得太早了？她盯着屏幕看了几秒，手指在键盘上敲了个“？”，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发送——实在想不通，只能用一个问号表达自己的困惑。
发完消息，念君没再多想，几口吃完早餐，看了眼时间，六点二十分，正好到了出门往学校走的点，她抓起书包，跟妈妈打了声招呼，便快步出了门。
而另一边，陆斯祺房间里，窗帘拉得严严实实，房间里还透着几分昏暗。他昨晚折腾到凌晨四点多才睡着，又因为发了那条“离谱”的晚安消息，心里惦记着念君的回复，睡得格外浅，闹钟响了三次，都被他迷迷糊糊地按掉，翻个身继续睡，完全没意识到时间在飞速流逝。
直到手机“叮咚”响了一声，是沈思年发来的消息：“陆哥，你咋还没来？还有二十分钟就早读了，再不来要迟到了！”
这声消息提示终于让陆斯祺稍微清醒了些，他揉着眼睛，摸索着拿起手机，眯着眼一看时间——六点四十分！
“卧槽！”陆斯祺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瞬间没了睡意，脑子里只剩下“迟到”两个字。他顾不上看沈思年的消息，更没注意到念君发来的问号，抓起衣服就往身上套，裤子穿反了都没察觉，慌慌张张地冲进卫生间，用冷水胡乱抹了把脸，抓起书包就往门外冲。
“妈，我来不及吃早餐了，先走了！”他一边喊，一边蹬上鞋子，连鞋带都没系好，就一路狂奔出了小区。
清晨的街道上，陆斯祺跑得飞快，风把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书包在背后晃来晃去。他看着手表上不断跳动的时间，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六点四十分出门，到学校要十五分钟，现在只剩下十分钟，就算一路狂奔，也未必能赶上六点五十分的到校时间。
“都怪昨晚失眠，发什么晚安，睡得跟死猪一样！”陆斯祺一边跑，一边在心里懊恼地嘀咕，脚下的速度却丝毫不敢放慢。路过早餐店时，他甚至没时间停下来买瓶牛奶，只能继续往前冲，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别迟到，不然要被老师罚站，还会被沈思年他们笑话。
而此刻，念君已经走到了学校门口，看到沈思年正站在门口张望，她笑着走过去：“沈思年，你在等谁呢？”
“等陆斯祺啊，”沈思年叹了口气，指了指手表，“都六点四十五了，他还没来，估计要迟到了。这家伙，昨晚不知道干啥去了，早上叫都叫不醒。”
念君愣了一下，下意识地看向校门口的方向，没看到陆斯祺的身影，心里不由得有点疑惑：陆斯祺平时很少迟到，今天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凌晨四点发的那条“晚安”，真的熬夜到很晚？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让让，借过一下”的喊声，陆斯祺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头发凌乱，额头上满是汗水，鞋带还松松垮垮地拖在地上。
“呼……呼……还好，没迟到。”陆斯祺扶着膝盖，大口喘着气，看到念君和沈思年，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抱歉，睡过头了。”
沈思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调侃：“陆哥，你这是昨晚偷牛去了？怎么累成这样。”
陆斯祺没力气反驳，只是下意识地看向念君，正好对上她带着疑惑的目光，心里瞬间咯噔一下——他终于想起自己凌晨发的“晚安”，还有念君可能会回复的消息！他赶紧掏出手机，解锁一看，聊天框里果然躺着念君发来的问号，而时间，就在他出门前几分钟。
陆斯祺的脸瞬间红了，看着那个小小的问号，心里又紧张又尴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凌晨四点发晚安的荒唐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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