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dmlh如果警校组全员幸存,但江随(Chianti)的本质不变。他会如何应对这个“完美”的世界?
---
番外:无人逝去的世界线
这是一个微妙偏离了轨道的世界。
通过某种奇迹般的巧合与比原著中稍好一点的运气,警校组的五个人,都安然无恙地活了下来,并且各自在警察厅、警视厅等重要岗位上发挥着光和热。他们依旧是最好的朋友,时常聚会,吵吵闹闹,互相支持,成为了警界一道耀眼的风景线。
而降谷零,作为潜入黑暗深处的零组精英,波本,也因为伙伴们的存在,内心保留了更多属于“降谷零”的柔软和牵绊。他知道黑暗深邃,但回头望去,总有灯火可亲。
在这个世界里,江随(Chianti)的渗透任务变得…更加漫长而复杂。
他依旧是那个完美融入的“第六人”。他的笑容依旧灿烂,他的格斗技依旧出色(控制在合理范围),他的情商依旧高超,是团体里的润滑剂和开心果。
聚会时,他会和萩原研二一起调侃松田阵平的臭脸,会品尝诸伏景光的新菜品并真诚(看似)地赞美,会和伊达航比拼腕力然后“惜败”,会耐心倾听降谷零偶尔流露出的、关于工作的烦恼(当然,是剔除机密后的版本),并用阳光乐观的话语“鼓励”他。
一切看起来都美好得不像话。
“有随在的地方,感觉空气都明亮了几分呢。”萩原曾这样笑着总结。
其他人深以为然。江随就像是他们这个小团体里天然的太阳,温暖又不灼人。
只有江随自己知道,他内心有多么…厌烦。
太完整了。 太光明了。 太…坚韧了。
他像是一个最耐心的猎人,潜伏在羊群身边,等待着它们内部出现裂痕,出现软弱,出现可供利用的缝隙。
他试图 subtly 地挑拨。 比如,在松田抱怨警视厅上层官僚时,他会看似无意地附和:“是啊,阵平君这么厉害,却被那些什么都不懂的人指手画脚,真不公平呢。”——试图点燃更烈的怒火。 但松田吐槽完,喝口啤酒,也就过去了,转头就能为了市民拆弹拼上性命。
他尝试在降谷零对某个棘手任务感到疲惫时,轻声说:“零君太辛苦了,有时候真想让你抛开这一切好好休息呢。”——试图诱导出逃避和消极。 但降谷零会揉揉眉心,眼神重新变得坚定:“不行啊,这是我的责任。而且,有你们在,我就能坚持下去。”
他甚至试过更隐晦的手段,比如制造一些小误会,让诸伏景光和降谷零之间产生一点点沟通上的隔阂。 但这对幼驯染之间的信任深厚得可怕,往往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化解那点微不足道的别扭,然后一起转头笑着问江随晚上想去哪里吃饭。
他们的友谊和信念,像一块经过千锤百炼的合金,找不到一丝脆弱的裂纹。
江随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无聊,甚至比看着他们一个个走向毁灭更加无聊。
毁灭至少还有变化,还有终局。 而这种持续的、健康的、积极向上的状态,简直是对他这种虚无主义者最大的折磨。就像一盘永远下不完的、和棋的棋局,枯燥得让人发指。
他依旧在执行组织的任务,偶尔利用警察“朋友”的身份获取一些无关痛痒的情报(太过核心的他会避开,不是出于保护,而是怕麻烦和暴露)。但他做这些事时,越来越像是在完成枯燥的作业。
琴酒有时会问:“那几只警察老鼠,还没处理掉?” 江随会懒洋洋地回答:“啊…他们运气挺好。”语气里听不出丝毫遗憾,只有一种漠不关心。
他依旧顶着那张万人迷的脸,享受着警校组毫无保留的信任和关爱,接受着组织里各色人等的痴迷目光。
但他内心的空洞越来越大。
有时候,在五人聚会最热闹、笑声最响亮的时候,他会突然陷入一种极致的抽离状态。他看着降谷零金色的头发在灯光下闪耀,看着松田和萩原打闹,看着景光温柔地给大家添菜,看着伊达航爽朗大笑…
他的脸上还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暖笑容,甚至能适时地插上一两句俏皮话。
但他的内心却在冷眼旁观: “真吵。” “这种虚伪的热情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他们的信念…踩碎起来会不会有点意思?…算了,好麻烦。”
他发现自己连“毁掉”的欲望都快要消失了。因为维持现状已经足够无聊,而毁掉的过程,预想一下,似乎也激不起任何波澜。无非是又一场按部就班的戏剧。
有一天,他们一起去郊外野餐。阳光明媚,草地柔软。萩原和松田在比赛放风筝,景光和伊达在准备烤肉,降谷零笑着在旁边帮忙。
江随靠在一棵樱花树下,眯着眼看着这一切。春风吹起他额前的红发,阳光在他精致的脸上跳跃,画面美得像一幅海报。
降谷零回头看他,笑着招手:“随!别偷懒,过来帮忙啊!” 其他人也纷纷笑着叫他。
那一刻,所有的美好、友谊、阳光、希望…都凝聚在一起,向他涌来。
江随脸上绽放开一个比阳光还要灿烂耀眼的笑容,足以让任何人沉溺。他扬声回应:“来了!”
但他的身体却没有立刻动。 在起身的前一秒,他的目光掠过那些笑脸,掠过这片生机勃勃的景象,眼底深处飞快地掠过一丝极致的、无法形容的…
厌倦。
仿佛在说:看啊,这就是你们视若珍宝、拼死守护的东西。 真是…无聊透顶。
然后他站起身,脸上笑容毫无阴霾,快步走向那群他“最好”的朋友们,融入那片光和热之中,无懈可击。
没有人发现任何异常。 他们永远也不会发现。
在这个无人逝去的、看似完美的世界里,最大的反派并没有举起屠刀,他甚至懒得去破坏。 他只是站在那里,完美地扮演着“朋友”的角色,内心却是一片连毁灭欲都快要熄灭的、永恒的荒芜。
这或许,是另一种形式的、无人察觉的悲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