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依旧，爱亦如初

晨光透过百叶窗，在婴儿床的栏杆上切割出温暖的金色条纹。蒲熠星在熟悉的啼哭声中惊醒，身体比意识更早做出反应——伸手按下温奶器的开关，另一只手已经轻轻拍抚着襁褓。

"来了来了..."他哑声哼着跑调的摇篮曲，脚步精准地避开地上的育儿用品，"小月亮乖，爸爸在呢。"

温好的奶瓶贴在脸颊试温度时，主卧的门轻轻开了。郭文韬倚在门框上，晨光为他镀上柔和的轮廓。产后恢复比想象中缓慢，他的脚步还有些虚浮，但眼神已经恢复了从前的清亮。

"吵醒你了？"蒲熠星立即抱着婴儿走过去，"再去睡会儿，才五点。"

郭文韬摇摇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婴儿的脸颊。小家伙立即停止哭泣，睁着琉璃般的眼睛望过来。那眼神像极了蒲熠星，却有着郭文韬的沉静。

"给我吧。"郭文韬伸出双手，"你一夜没睡。"

蒲熠星犹豫着交出襁褓，手指无意间擦过对方腕间的手环——那枚刻着"爹爹"的金属环已经有些磨损，却依然闪着温柔的光泽。

餐桌上放着温热的早餐，和孕期时一样精心搭配。蒲熠星一边喂奶一边念叨："医生说你钙流失严重，得多喝骨汤...下午我炖了山药排骨..."

郭文韬小口喝着粥，目光落在客厅那本摊开的孕日记上。最后几页添了新的字迹，工整地记录着每次喂奶的时间和量，旁边还画着小小的奶瓶图案。

"她昨夜醒了三次。"蒲熠星突然说，"比前天少一次。"他的眼下带着青黑，嘴角却扬着笑，"每次都是饿哭的，喝完就睡，像你一样好哄。"

阳光渐渐爬满地毯，蒲熠星跪在地上整理散落的育儿书。那些书页都卷了边，密密麻麻写满批注，甚至还有模拟计算的生长曲线图。

"要不要出去走走？"蒲熠星突然抬头，"医生说适当运动有利于恢复。"

初秋的梧桐道铺满落叶，婴儿车碾过时发出细碎的声响。蒲熠星推车的动作依然谨慎，遇到台阶都要整个抬起，仿佛车里装着易碎的月光。

"你看。"他突然停下脚步，指着树梢间漏下的光斑，"像不像产房那天的晨光？"

郭文韬抬眼望去，阳光透过金黄的叶片，确实和记忆里那个清晨一模一样。只是此刻没有消毒水的味道，只有怀中小家伙的奶香，和身侧那人熟悉的雪松气息。

回家的路上经过那家私房菜馆。经理看到婴儿车立即迎出来："恭喜二位！宝宝真像爸爸们。"他指着窗边的老位置，"要不要..."

"改天吧。"蒲熠星抢先回答，手指轻轻护在郭文韬腰后，"他还没完全恢复。"

暮色降临时，婴儿房亮起星星夜灯。蒲熠星跪在摇篮边哼歌，跑调得厉害，却意外地催眠。郭文韬靠在门框上看着，突然想起孕晚期每个被守候的夜晚。

"今天忘了量体温。"蒲熠星突然起身，"还有脐带消毒..."

"都做过了。"郭文韬轻声提醒，"三点十七分，你量的。"

蒲熠星愣在原地，耳朵慢慢红了："我好像...太紧张了。"

夜灯将两个身影投在摇篮边，渐渐融成一个完整的圆。蒲熠星终于敢俯身亲吻婴儿的额头，动作轻得像触碰露珠。

"晚安，小月亮。"他的声音融在夜色里，"爸爸们爱你。」

主卧的床头柜上，孕日记翻到崭新的一页。上面工整地写着： 【出生第28天。体重4.6kg，比出生时重了1.8kg。今天笑了三次，两次对爹爹，一次对爸爸。】

最后一行添了不同的笔迹： 【晨光依旧，爱亦如初。】

窗外，梧桐叶在秋风中轻轻摇曳，月光漫过相拥的剪影，温柔地照亮这个刚刚圆满的小世界。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