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雪刚坐车回到家,烦恼的揉揉自己的肩,今天太累,感觉缓不过来。
肩颈的僵硬感像藤蔓般缠绕,指腹刚触到紧绷的肌肉,眼角余光却猝不及防扫过客厅沙发。
那团陷在丝绒里的人影,让她抬起的手僵在半空,连呼吸都漏了半拍。
男人姿态松弛地靠在沙发上,黑色高定西装的衣料泛着细腻的光泽,领口别着的星辰胸针在暖光下缀着细碎的闪。
那胸针她认得,去年音乐盛典的限定款,全球仅三枚,其中一枚的主人,是近半年横扫各大音乐榜单、三次霸占热搜榜首的一线歌手,更是她半年没见的亲哥,慕斯年。
空气里似乎还飘着舞台后台特有的、混合着发胶与淡淡的雪松味的气息。
慕雪的目光下意识地往下移,落在他交叠的双腿上。
西装裤的裤脚一丝不苟,却在膝盖处有一道极浅的褶皱,像是长久坐着形成的。
再往上,是他指尖夹着的薄荷糖包装纸,银绿色的糖纸在指缝间露出一角,随着他极轻的呼吸微微晃动。
他垂着眼,长睫在眼下投出一片浅浅的阴影,连呼吸都比平时慢了几分,像是刚从聚光灯环绕的舞台上卸下所有喧嚣,还没完全适应家里的安静。
慕雪站在原地,脚像被钉住了似的,脑子里反复回放着上周和他经纪人的对话——
对方明明说他在西洲赶巡回演唱会的彩排,就连生日都要在机场过,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哥,你怎么回来了?”她的声音比预想中轻了些,带着刚下车的沙哑。
慕斯年抬眼望过来时,眼底还残留着未褪尽的疲惫,眼尾的红血丝若隐若现。
可在看清她的瞬间,那双眼尾却轻轻弯了弯,像是把舞台上所有的光都揉碎了,沉淀成眼底独有的温柔。
他的声音比镜头前低沉许多,少了几分刻意的疏离,多了点惯有的调侃:“怎么?我还不能回家吗?”
“哪能啊!”慕雪连忙摆手,指尖不小心蹭到了玄关的柜子,传来一阵轻微的磕碰声。
她的目光又不由自主地落在他西装袖口上。
那里有一块极淡的磨损痕迹,是上次音乐节他即兴弹吉他时蹭到的。
当时她在直播里看到,心疼了好久,还特意发消息让他注意衣服,他只回了个“没事”的表情包。
“我就是太意外了。”她走到沙发边,小心翼翼地坐下,生怕惊扰了这难得的平静。
“你这巡演连轴转了大半年,前几天粉丝还在猜你会不会缺席下个月的金曲奖,怎么突然就回来了?连个消息都没发。”
沙发因为她的重量陷下去一小块,他身上的雪松味更清晰了些,那是她从小就熟悉的味道,比任何香水都让人安心。
慕斯年嘴角的弧度又深了些,指尖的薄荷糖包装纸被他轻轻转了个圈,银绿色的糖纸在暖光下晃出细碎的光。
“给你个惊喜嘛。”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她的发顶,像是在确认她是不是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