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篇

悉心照料盼康复

接下来几日，哪吒几乎寸步不离内殿，把太乙真人的叮嘱记了个牢牢的。每天清晨天不亮，他就起身调配百草露，小心翼翼蘸湿软布，避开绫汐脸上的破损处，轻轻擦拭红疹——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琉璃，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惊醒好不容易睡安稳的女儿。

绫汐清醒时仍有些烦躁，烧虽退了，却总没精神，黏着哪吒不肯撒手，小脑袋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地喊“爹爹”。哪吒便抱着她坐在窗边，轻声讲战场上的趣事，虽然知道她听不懂，却还是絮絮叨叨地说：“等你好了，爹爹带你去看火尖枪耍花样，比二叔送的蝴蝶还好看。”

殿内的衣物、帕子，他每天都会用仙火仔细焚烧，通风时也只开一条小缝，确保不会有带病菌的风进来。偶尔木吒会在结界外喊话，问绫汐的情况，哪吒便隔着结界回话，声音虽疲惫，却比前几日多了几分底气：“红疹消了些，今天还喝了小半碗米糊，比昨天精神多了。”

第四日傍晚，小龙女终于从东海赶回来，隔着结界红着眼问：“哪吒，绫汐怎么样了？我能进去看看她吗？”哪吒心疼又无奈，只能劝：“再等等，师父说还没彻底没传染性，等她结痂了，我第一时间让你进来。绫汐今天还问起你，说想娘的裙裙了。”小龙女听着，眼泪掉得更凶，却也知道轻重，只能在结界外守着，让哪吒多给女儿带些安慰的话。

到了第五日清晨，哪吒刚给绫汐擦完百草露，就发现她脸上的红疹开始结痂，小家伙也有了精神，伸手去抓床边的布蝴蝶。他又惊又喜，连忙传信给太乙真人。太乙真人赶来查看后，笑着点头：“好了，热毒已清，结痂后就没传染性了，结界可以撤了。”

哪吒立刻撤去结界，第一时间让小龙女进来。小龙女冲到床边，抱住绫汐泪如雨下，绫汐也伸出小手搂住她的脖子，软软地喊“娘”。哪吒站在一旁，看着母女俩相拥的模样，眼底满是笑意——这几日的辛苦，在看到女儿好转的那一刻，全都化成了满心的踏实与幸福。

稚童嬉闹伴仙翁

绫汐彻底康复后，太乙真人特意来云楼宫复查，刚踏进殿门，就被一个小小的身影扑了个满怀。“师公！”绫汐抱着他的衣角，仰着小脸笑，小手里还攥着那只布蝴蝶，“玩…蝴蝶！”

太乙真人被她逗得哈哈大笑，弯腰把她抱起来，故意晃了晃胳膊：“我的小绫汐，病好啦？这就有精神玩啦？”绫汐咯咯直笑，伸手去扯他的胡须，软乎乎的小手轻轻碰了碰，又赶紧缩回去，怕把师公弄疼。

哪吒和小龙女在一旁看着，都松了口气。太乙真人抱着绫汐坐在软榻上，从袖中掏出一颗亮晶晶的糖球，递到她面前：“师公给你带了糖，甜丝丝的，要不要尝尝？”绫汐眼睛一亮，伸手接过来，却没立刻吃，而是递到哪吒嘴边：“爹爹吃！”

哪吒心里一暖，笑着摇头：“绫汐吃，爹爹不吃。”绫汐这才把糖球放进嘴里，小嘴巴鼓鼓的，还不忘跟太乙真人分享：“甜！师公甜！”太乙真人笑得更欢，又从袖中拿出一个会转的小木鱼——比木吒送的那个更精致，上面还刻着小小的莲花纹。

“师公教你玩这个！”太乙真人握着绫汐的小手，教她拧动小木鱼的机关，小木鱼一转动，就发出清脆的“嗡嗡”声，还会吐出小小的彩雾。绫汐看得眼睛都直了，小手紧紧攥着木鱼，自己试着拧了拧，彩雾一冒出来，她就拍手欢呼，小身子在太乙真人怀里扭来扭去，热闹得很。

小龙女端来刚沏好的仙茶，笑着说：“师父，您还特意给她带玩具，这孩子都快把您当成玩伴了。”太乙真人喝了口茶，看着怀里玩得开心的绫汐，眼底满是慈爱：“这丫头机灵得很，跟哪吒小时候不一样，哪吒小时候可没这么黏人。”

正说着，绫汐突然指着太乙真人的袖袋，好奇地问：“师公，有…糖糖吗？”太乙真人故意板起脸：“刚吃了一颗，再吃牙会疼哦！”绫汐立刻瘪起嘴，小脑袋靠在他肩上蹭了蹭，软乎乎地撒娇：“师公…再一颗…就一颗！”

这模样让太乙真人瞬间没了辙，又从袖袋里摸出一颗糖，却没直接给她，而是说：“那你得给师公唱个歌，才给你。”绫汐眨了眨眼，想起哪吒教过的童谣，便奶声奶气地哼了起来：“月儿圆…照床边…爹爹抱…睡香香…”

稚嫩的歌声在殿内响起，太乙真人听得眉开眼笑，连忙把糖递给她。哪吒坐在一旁，看着女儿和师父嬉闹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上扬——有家人相伴，有师长疼爱，这样的日子，便是世间最难得的圆满。

贪糖惹祸生蛀牙

绫汐自从得了太乙真人给的糖球，就天天惦记着甜味。哪吒架不住她软磨硬泡，每天都会给她一颗，有时木吒来探望，也会带些各色仙糖，一来二去，小家伙的小嘴就没断过甜意。

这天清晨，绫汐突然捂着嘴巴哭闹起来，小手指着牙床，眼泪直流：“娘…牙…疼！”小龙女连忙抱起她，轻轻掰开她的小嘴一看，顿时皱起眉——两颗门牙上竟有了黑点点，牙龈也有些红肿。

正好哪吒从外殿进来，见女儿哭得伤心，连忙上前询问。小龙女把情况一说，他才恍然大悟：“准是这几天糖吃多了！之前太乙真人还提醒过，不能让她贪糖，我怎么就忘了！”

正说着，太乙真人驾着祥云赶来，听闻绫汐牙疼，立刻查看她的牙齿，无奈地摇了摇头：“这是蛀牙了，仙糖虽好，可糖分粘在牙上，时间长了就会蛀坏牙齿。”他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玉瓶，倒出一点淡绿色的药膏，“每日用棉签蘸着涂在蛀牙上，连续涂三日，再停了所有甜食，过阵子就能好。”

哪吒接过玉瓶，心里满是愧疚，蹲下身看着绫汐，轻声说：“绫汐，是爹爹不好，不该让你吃那么多糖，以后咱们不吃糖了，好不好？”绫汐虽还疼着，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小手抓着哪吒的衣襟，小声说：“不吃糖…牙不疼…”

接下来几日，哪吒严格把控甜食，连木吒送来的仙果都挑不太甜的给绫汐。每天涂药膏时，绫汐虽会皱着小眉头喊“苦”，却也乖乖配合。等蛀牙好了，哪吒还特意找来木梳，模仿牙医的样子，教绫汐用清水漱口：“以后每天早晚都要漱口，把嘴巴里的甜东西冲掉，牙齿才不会疼。”

绫汐跟着哪吒学漱口，清水在小嘴巴里“咕嘟”作响，还溅出几滴，逗得哪吒哈哈大笑。小家伙也跟着笑，小脑袋靠在他怀里，小声说：“爹爹…不疼了…以后不吃糖了。”哪吒抱着她，轻轻摸了摸她的头——看来这小小的蛀牙，倒是让这小祖宗学会了听话，也让自己记牢了，带娃可不能再这么纵容了。

绫汐东海探亲记

小龙女带着绫汐踏进东海龙宫时，小家伙扒着母亲的肩头，一双圆眼睛瞪得溜圆，连呼吸都轻了几分——眼前的世界和云楼宫完全不同，淡蓝色的海水像裹着一层柔光，脚下的路是泛着珠光的白玉石，抬头能看见成群的鱼群从头顶游过，连空气里都带着淡淡的海水甜味。

“哇！鱼！”绫汐指着不远处，小手指得直直的。只见十几条半人长的银鳞鱼摆着尾巴游过，鳞片在龙宫的珠光下闪着细碎的光，身后还跟着一群拇指大的彩色小鱼，像撒了一把会动的宝石。没等她看够，又有几条带着花纹的巨型石斑鱼从珊瑚丛后游出来，庞大的身子慢悠悠晃着，却半点不吓人，反而让绫汐忍不住伸手去够，嘴里喊着：“大鱼！抱抱！”

小龙女笑着把她抱得更稳些，往珊瑚区走。这里的珊瑚比绫汐还高，红的像火焰，粉的像桃花，紫的像葡萄串，还有些分叉的白色珊瑚，像极了她在云楼宫玩过的树枝。最有趣的是躲在粉色珊瑚里的小丑鱼，橙红的身子带着白条纹，时不时探出头晃一下，见绫汐盯着看，又“嗖”地钻回珊瑚缝里，惹得绫汐咯咯直笑，小手拍着水面：“鱼鱼躲猫猫！”

脚下的沙地也藏着惊喜。绫汐瞥见一只橙色海星趴在白沙上，五只尖尖的角舒展开，她挣着要下来，小心翼翼碰了碰海星的背，软乎乎的触感让她眼睛一亮：“娘！这个不扎手！”旁边还有几只青灰色的螃蟹，举着小钳子横着走，时不时停下来碰一碰彼此的钳子，像在吵架；小龙虾则藏在珊瑚根下，红色的壳子格外显眼，偶尔伸出细腿动一下，又赶紧缩回去。

往前走到龙宫深处，绫汐突然看见一团透明的“小伞”飘过来——是几只水母，有的带着淡粉色的伞盖，有的伞边上长着细长的触须，在水里轻轻晃着，像提着灯笼的小仙子。不远处，一只老海龟慢悠悠游过，壳上还带着淡淡的花纹，小龙女轻声说：“那是龟爷爷，已经活了好几百年啦。”绫汐立刻挥着小手：“龟爷爷好！”

正看着，龟丞相慢悠悠从一旁的宫殿里出来，青色的壳子上还挂着串珍珠，手里捧着一卷贝壳做的册子。他看见绫汐，连忙停下脚步，笑着拱手：“这就是小公主吧？真是可爱。”绫汐歪着脑袋看他，伸手想去摸他的壳，龟丞相笑着把壳凑过去，让她轻轻碰了碰。

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欢快的叫声，几条海豚跃出水面又落下，溅起的水花在珠光下像碎钻。绫汐看得拍手欢呼，连平日里有点怕的鲨鱼，此刻在远处慢悠悠游着，灰色的身子显得格外温顺，她也不怕了，反而指着鲨鱼喊：“大鱼游得快！”

沙地上的蛤蜊时不时张开壳，露出里面嫩粉色的肉；鱿鱼拖着长长的触须，在水里灵活地转着圈；海蛇则贴着珊瑚丛，青色的身子轻轻摆动，一点都不吓人。绫汐被眼前的一切吸引着，一会儿指着水母喊“小伞”，一会儿追着小丑鱼跑，小嘴巴不停问：“娘，那个是什么？这个能摸吗？”

小龙女耐心地一一回答，看着女儿满是欢喜的模样，嘴角也忍不住上扬。东海的风景再好，也比不上女儿眼里的光亮——这趟回娘家，果然是来对了。

东海嬉闹乐开怀

龟丞相见绫汐对龙宫的一切都充满好奇，便主动提议：“小公主若是喜欢，老臣带您去浅水区看看，那里有许多好玩的小生灵。”绫汐一听，立刻拉着小龙女的手蹦蹦跳跳：“娘！去！去看小生灵！”

几人来到浅水区，这里的水更清澈，能清楚看见水底的每一颗沙粒。龟丞相轻轻挥了挥爪子，一群通体透明的小虾立刻围了过来，它们只有指甲盖大小，身上带着淡淡的蓝光，在水里游起来像一串会动的小星星。绫汐蹲在水边，小心翼翼伸出手，一只小虾轻轻落在她的指尖，痒痒的触感让她咯咯直笑：“娘！小虾在挠我！”

不远处的珊瑚丛里，几只小螃蟹正举着钳子“打架”，一只螃蟹不小心翻了个身，八只小细腿在空中乱蹬，怎么也翻不过来。绫汐见状，连忙伸手想帮它，却被小龙女轻轻拦住：“咱们别打扰它们，让小螃蟹自己试试。”没过一会儿，那只小螃蟹果然凭着自己的力气翻了过来，还朝着绫汐的方向挥了挥钳子，像是在道谢。

正看着，一群小丑鱼突然从珊瑚缝里钻出来，围着绫汐手边的水草转圈。龟丞相笑着说：“这些小丑鱼最是活泼，它们把珊瑚当成自己的家，谁来了都愿意凑凑热闹。”绫汐学着小丑鱼的样子，小手在水里轻轻划动，引得小丑鱼跟着她的手游来游去，场面格外热闹。

这时，龙宫的侍从端来一盘新鲜的蛤蜊，撬开壳后，里面的贝肉鲜嫩多汁，还泛着淡淡的珠光。绫汐拿起一个小蛤蜊，好奇地看着里面的肉，小龙女笑着说：“这是姥姥特意给你准备的，尝尝看，可甜了。”绫汐轻轻咬了一口，鲜美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立刻眼睛一亮，又拿起一个，还不忘递给小龙女：“娘，你也吃！”

午后，龙王和龙母特意陪绫汐去看海豚。几条海豚像是知道有小客人来，围着他们的珊瑚船欢快地跳跃，时不时喷出一道水柱，在阳光下划出一道彩虹。绫汐趴在船边，伸手想摸海豚的背，一条小海豚竟主动凑过来，用光滑的背轻轻蹭了蹭她的手，吓得绫汐连忙缩回手，随即又兴奋地大笑起来。

夕阳西下时，绫汐的小脸上还沾着海水的湿气，手里却攥着龟丞相送的小贝壳，贝壳上刻着小小的海浪纹，格外精致。她靠在小龙女怀里，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海水，小声说：“娘，东海真好，我下次还要来和小丑鱼玩。”小龙女轻轻拍着她的背，笑着点头：“好，等下次，咱们还来陪姥姥姥爷，还来看这些可爱的小生灵。”

稚童好奇问龙角

晚饭时，龙母特意让人做了绫汐爱吃的清蒸海螺和水晶虾饺，还把她抱在自己腿上，时不时给她夹一块软嫩的螺肉。绫汐吃着吃着，目光突然落在了龙母额间——那里一对淡青色的龙角微微泛着光，角尖还缀着细碎的银纹，和母亲平日里隐去的龙角不一样，姥姥的龙角更显温润。

“姥姥，这个是什么呀？”绫汐放下小勺子，伸出软乎乎的小手，轻轻碰了碰龙母的龙角，触感光滑又带着点凉意，让她眼睛一亮。

龙母被她可爱的模样逗笑，伸手轻轻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是姥姥的龙角呀，咱们龙族都有呢，你娘小时候也有，只是后来学会了法术，能把龙角藏起来啦。”

绫汐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龙王——龙王的龙角更粗些，是深紫色的，角上还刻着古老的花纹，看着格外威严。她挣着从龙母怀里下来，跑到龙王身边，仰着小脸问：“姥爷，你的角角和姥姥的不一样！”

龙王放下酒杯，难得放柔了语气，弯腰让她看得更清楚：“姥爷是东海龙王，龙角要更有力量，才能守护东海呀。”说着，他还轻轻晃了晃脑袋，龙角在烛火下泛着莹光，引得绫汐伸手又摸了摸。

“那绫汐有吗？”小家伙突然抬头，小脸上满是期待，小手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绫汐也想要角角！”

小龙女坐在一旁，笑着把她抱回怀里：“绫汐是半龙半仙，等你再长大些，说不定也能长出龙角呢，就像姥姥姥爷一样漂亮。”

绫汐一听，立刻开心地拍着小手：“好！等绫汐长角角，要和姥姥的一样，粉粉的！”龙母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伸手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好，咱们绫汐想要粉粉的角角，以后就长粉粉的！”

晚饭过后，绫汐还缠着龙母，让她把龙角亮出来给她看，一会儿摸一摸，一会儿又凑过去闻闻，好奇得不行。龙王看着祖孙俩的模样，也忍不住露出笑意——这小家伙的到来，让整个东海龙宫都热闹了不少，比平日里多了许多暖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