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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篇(三界遭劫)

黑神话:哪吒情牵

黑气漫过灵山山门,昔日佛光普照的圣地,此刻被诡异的阴霾笼罩。大雄宝殿内,如来佛祖端坐于莲台之上,神色平静地望着踏入殿中的无天。

“如来,这灵山,也该换个主人了。”无天周身黑气翻涌,与殿内残存的佛光相互激荡,“要么退位归降,要么,随玉帝他们去地牢作伴。”

如来轻轻合上双目,缓缓开口:“无天,你执念太深,三界因果循环,非你能逆天改命。”他周身突然绽放出万丈金光,将无天的黑气逼退三尺,“这灵山之主,我可让,但三界苍生,你护不住。”

话音落,如来的身形在金光中渐渐虚化,最终化作一道流光冲出灵山,径直坠向凡间——他选择了下凡投胎,暂避无天锋芒,待日后再寻机缘。

无天看着如来离去的方向,冷哼一声,径直坐上了如来的莲台,接管了灵山。随后,他心念一动,化作一个身着袈裟、面容慈悲的“佛祖”模样,驾着祥云直奔花果山。

花果山前,孙悟空正烦躁地抓耳挠腮。天庭沦陷、师父师娘被俘的消息传来,他早已按捺不住怒火,却苦于不知无天老巢在哪。见“佛祖”驾临,他虽满心疑惑,仍上前唱喏:“俺老孙见过佛祖!不知佛祖驾临,有何要事?”

无天所化的“佛祖”双手合十,语气“悲悯”:“悟空,如今三界遭劫,妖魔作祟,皆因一个转世妖童而起。此童身负凶煞之气,若不早日擒获,三界将万劫不复。”

孙悟空皱起眉头:“转世妖童?俺老孙怎么从未听说?”

“此童乃上古凶魔转世,刚降生于凡间,气息微弱,唯有你火眼金睛能识破。”无天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加重,“悟空,擒此妖童,乃救三界苍生于水火,你若推诿,便是置众生安危于不顾!”

孙悟空本就重情义、护苍生,被这番话说得心头一震,再看“佛祖”一脸“恳切”,便信了七八分:“既如此,俺老孙便去一趟!只是那妖童在哪?”

“我已算得方位,就在西岐城外三十里的破庙里。”无天抬手一指方向,“切记,此童狡猾,需亲手擒回灵山,交由我镇压,万万不可有误!”

“放心!”孙悟空扛起金箍棒,一个筋斗云翻上天际,“俺老孙这就去把那妖童给你抓来!”

看着孙悟空远去的背影,无天脸上的慈悲瞬间褪去,露出阴狠的笑容。那所谓的“转世妖童”,根本是他编造的谎言,他真正的目的,是借孙悟空之手,除掉一个他预见中可能威胁自己统治的新生灵体——而那灵体,正是如来的转世真身。

绫汐凭着莲花血脉的隐蔽之力,一路避开无天手下的巡查,跌跌撞撞赶回西岐灵莲宗。可昔日清雅肃穆的宗门,此刻只剩一片焦黑的废墟,断壁残垣间还残留着未散尽的妖气与烟火味,林清菡和莲蓉茵的身影早已不见踪影。

“清菡姐姐!蓉茵妹妹!”绫汐疯了似的在废墟中奔跑、呼喊,指尖被碎木划破也浑然不觉。她想起临行前小龙女的嘱托,想起灵山的变故,想起地牢中父母的安危,再看着眼前宗门覆灭的惨状,所有的坚强瞬间崩塌。

她双腿一软,重重跪在滚烫的瓦砾上,泪水决堤而出:“娘……你在哪?爷爷……你们到底在哪啊!”哭声嘶哑破碎,在空旷的废墟中回荡,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她攥着地上一块灵莲宗的残牌,哭得几乎昏厥,心中只剩无尽的绝望与恐慌。

孙悟空驾着筋斗云赶到西岐城外的破庙,却连半个人影都没找到,只在墙角发现一道微弱的佛光残留。他挠着脑袋犯起嘀咕:“奇了怪了,佛祖说的妖童在哪?难不成跑了?”索性也不纠结,一个筋斗翻回了花果山。

花果山巅,猪八戒正抱着一坛酒唉声叹气,见孙悟空回来,立刻迎上去:“猴哥,咋样?佛祖让你抓的那啥妖童抓到没?”

“别提了,连影子都没见着!”孙悟空将金箍棒往地上一戳,“先不说这个,天庭和灵山都出事了,师父、我爹娘还有李天王他们全没了消息,咱得想办法救人!”

猪八戒闻言,酒意醒了大半,愁得直跺脚:“这可咋整?无天那魔头那么厉害,咱俩能打得过?”

二人正商议着,夜色已深。花果山突然刮起一阵黑风,紧接着数道黑气窜出,直扑猪八戒而去。“不好!有埋伏!”孙悟空挥棒就打,却被几名妖魔死死缠住。猪八戒刚想现原形抵抗,一道黑气已穿透他的琵琶骨,剧痛让他惨叫一声,浑身法力瞬间被封。

“八戒!”孙悟空怒喝着想要救援,可妖魔越涌越多,眼看猪八戒被铁链捆住拖入黑风,他却分身乏术。

片刻后,黑风散去,妖魔和猪八戒都没了踪影。孙悟空喘着粗气,正懊恼不已,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猴哥,俺没事,刚才就是摔了一跤!”

孙悟空猛地回头,只见“猪八戒”拍着身上的尘土走过来,脸上还带着惯有的憨笑。可孙悟空火眼金睛一扫,却见对方周身萦绕着一丝极淡的黑气,眼神深处藏着不易察觉的阴冷。他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握住金箍棒——这绝非真正的八戒。

孙悟空强压下对假八戒的疑虑,正思索如何拆穿对方,金箍棒却突然微微震颤,指向西岐方向——那是灵莲宗所在之地,亦是他感知到的、属于哪吒一脉的莲花气息。

“猴哥,咋了?”假八戒凑上来,语气刻意装得憨厚。

孙悟空眼珠一转,挥挥手:“没事,刚才好像着了魔障。你先在这儿等着,俺去去就回!”不等对方回应,他扛起金箍棒,一个筋斗云便翻了出去,只留假八戒在原地,眼中阴冷一闪而过。

片刻后,孙悟空落在灵莲宗废墟前,一眼就看到了跪在瓦砾中痛哭的绫汐。那熟悉的莲花血脉气息不会错,正是他师弟哪吒的女儿。

“小丫头,你是哪吒的闺女绫汐?”孙悟空走上前,声音不自觉放轻。

绫汐猛地抬头,泪眼模糊中看到一张毛脸雷公嘴,正是传说中的齐天大圣。她哽咽着点头,泪水流得更凶:“孙……孙大圣,我爹娘……我宗门……都没了……”

孙悟空看着眼前焦黑的废墟,又瞧瞧绫汐满是伤痕的手和绝望的神情,心中怒火与怜惜交织。他想起哪吒在地牢中的模样,想起三界沦陷的惨状,重重叹了口气:“孩子,别哭。你爹娘吉人自有天相,还没到绝望的时候。”

“可……可到处都是无天的人,我连躲的地方都没有……”绫汐泣不成声。

孙悟空挠了挠头,大手一挥:“俺花果山虽不是什么世外桃源,但暂时还能遮风挡雨。如今三界之内,也只有那儿还算安全些。走,俺带你去花果山暂避!”

绫汐愣住了,看着孙悟空坚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她攥紧手中的灵莲宗残牌,艰难地站起身,对着孙悟空深深一拜:“多谢大圣!”

孙悟空扛起金箍棒,示意绫汐抓住自己的衣角:“坐稳了!”说罢,脚下祥云升起,带着绫汐直冲云霄,朝着花果山的方向飞去。他没注意到,身后的废墟阴影里,一道黑气悄然遁走,将消息传向了灵山。

回到花果山,假八戒早已在山巅等候,见孙悟空带着绫汐回来,立刻堆起笑容:“猴哥,这小丫头是谁啊?”

“这是哪吒的闺女绫汐,灵莲宗遭难了,暂时在咱这儿落脚。”孙悟空故意加重“哪吒”二字,目光紧盯着假八戒。

假八戒眼中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又恢复憨态:“原来是哪吒兄弟的闺女,快请坐快请坐!俺这就去弄点果子来!”说罢,转身就要走。

“等等!”孙悟空突然开口,“刚才俺去灵莲宗,见着无天的手下在附近转悠,你在山上待着,没发现啥异常?”

假八戒身子一顿,随即挠着头笑道:“没有啊猴哥,俺一直在这儿喝酒,啥动静都没听见。”

孙悟空心中冷笑,却不再多问,转头对绫汐道:“绫汐,你先在水帘洞后殿歇息,那儿隐蔽,没人敢打扰。俺和你八戒叔叔再合计合计救人的事。”

绫汐点点头,跟着一名小猴精往水帘洞走去。看着绫汐的身影消失,孙悟空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金箍棒在手中微微转动,盯着假八戒的眼神愈发冰冷——他倒要看看,这假货究竟想耍什么花样。

看着假八戒转身要去摘果子的背影,孙悟空猛地催动体内灵力,双眼金光暴涨——火眼金睛全力运转,死死盯住对方的周身。

按说这火眼金睛能识破三界一切妖魔鬼怪的伪装,哪怕是变化之术再高明,也定会露出妖气或黑气的破绽。可眼前的“猪八戒”,身上除了惯有的酒气,竟只有一丝若有若无的凡尘浊气,那股属于八戒的憨直气息也模仿得惟妙惟肖,连腰间的九齿钉耙都带着熟悉的仙家灵气。

“奇了怪了……”孙悟空眉头紧锁,心中满是疑惑。他明明方才亲眼看见八戒被黑气穿透琵琶骨擒走,眼前这货绝不可能是真的,可火眼金睛偏偏看不出任何问题。难道是无天的妖法太过诡异,连火眼金睛都能蒙蔽?

假八戒似是察觉到背后的注视,回头笑道:“猴哥,你老盯着俺干啥?是不是俺脸上有灰?”说着还抬手擦了擦脸,那憨傻模样与真八戒别无二致。

孙悟空暗自咬牙,若此刻强行动手,万一误判,岂不是自乱阵脚?况且绫汐还在水帘洞,一旦打起来,怕会波及到她。他收了火眼金睛,强压下疑虑,挥挥手:“没事,就是瞧你今天格外精神。快去快回,别磨蹭!”

“哎,好嘞!”假八戒应了一声,屁颠屁颠地跑开了,只是转身的瞬间,眼底的阴冷又快又准地闪过。

待假八戒走远,孙悟空立刻召来几名心腹小猴,低声吩咐:“看好水帘洞后殿的绫汐姑娘,寸步不离,若有任何陌生人靠近,立刻通报!另外,盯着那个‘八戒’,他干啥都给俺记下来!”

小猴们领命而去。孙悟空扛起金箍棒,心中盘算开来:无天那“佛祖”模样的分身既然让他抓妖童,定有猫腻,说不定能顺着这线索摸到无天的把柄,甚至找到救哪吒和诸神的办法。至于假八戒,只要绫汐安全,先留着他,总能找到破绽。

他纵身一跃,跳上筋斗云,再次朝着西岐方向飞去。这次他没有直奔破庙,而是催动火眼金睛,在西岐城内外仔细扫视——上次只注意了破庙,或许那“妖童”藏在别处。

云层之下,昔日繁华的西岐城如今死气沉沉,街头巷尾偶尔能看到无天手下的妖魔巡查。孙悟空收敛气息,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处角落。突然,他在城南一处偏僻的民宅上空,察觉到一丝微弱却特殊的气息——既非妖气,也非寻常仙气,倒与破庙墙角残留的佛光有几分相似,只是更显稚嫩。

“难道在这儿?”孙悟空心中一动,悄悄按下云头,朝着那处民宅潜去。

乔庄诞灵

西岐城南的乔家庄,是个远离尘嚣的小村落。村民乔大户夫妇年近半百才得一子,这天夜里,乔家院内突然亮起一道柔和的金光,那光芒不似妖邪,反倒带着一股清净肃穆的气息,瞬间驱散了周遭的阴冷。

屋内,接生婆抱着刚降生的婴孩,满脸喜色地喊道:“恭喜乔老爷、乔夫人!是个大胖小子,瞧这模样,多精神!”

乔大户夫妇凑上前,见婴孩眉眼清秀,不哭不闹,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打量着周遭,嘴角还带着一丝浅笑。更奇的是,婴孩身上竟萦绕着淡淡的香气,经久不散。

“真是个奇娃!”乔大户激动得搓着手,“夫人,你看他多乖巧,就叫他灵儿吧,乔灵儿,盼他一生平安顺遂。”

乔夫人含泪点头,轻轻抚摸着乔灵儿的脸颊,心中满是疼爱。

而此刻,隐在院外树梢上的孙悟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火眼金睛望去,那婴孩周身的金光虽微弱,却带着一股熟悉的佛性,与破庙残留的佛光同出一源。

“原来在这儿!”孙悟空心头一震,“这小娃娃,难道就是那‘妖童’?可瞧着半点凶煞之气都没有,反倒像个有福的善种。”

他正疑惑间,远处突然传来妖魔的嘶吼声,显然是冲着这股金光而来。孙悟空眉头一皱,若是让无天的人先找到乔灵儿,后果不堪设想。他悄悄从怀中摸出一枚护身玉简——这是早年观音菩萨所赠,能隐匿气息。

趁着屋内众人不注意,孙悟空弹指将玉简打入乔灵儿襁褓之中,玉简瞬间化作一道微光融入婴孩体内,周遭的金光与香气立刻消散无踪。做完这一切,他悄无声息地退开,隐入夜色。

“这娃娃身世定然不简单,无天要抓他,俺偏要护着。”孙悟空打定主意,“先回去稳住那假货,再做计较。”

而乔家屋内,乔灵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对着窗外的夜空咧嘴一笑,模样愈发讨喜。谁也不知,这个降生在普通村落的婴孩,竟是如来佛祖的转世真身,他的命运,早已与三界的存亡紧紧相连。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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