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昊死迅传来时，云曦正在突破尊者境。
由于太过震惊与不可置信，导致她气血翻涌，灵力紊乱，险些走火入魔。
好在她及时运转灵力压制，强行稳住心神，才没让突破功亏一篑。
“……不可能！”
突破尊者境后，云曦呆坐在蒲团，摇头，“他怎么可能就此陨落下界！”
她不相信，那个扬言要征服上界诸天骄，天生至尊的石昊会败在下界。
更何况，下界还有柳神。
有那样的无上强者护持，他怎么可能会陨落！
可上界所有人都在传，石昊陨落于仙殿仆从黄羽之手。
她抬眸，紫眸神光绽放，看向云海翻腾的方向，突然抬手，指尖空间灵力爆发，撕裂面前虚空。
一瞬间，原本稳固的空间裂开一道泛着混沌雾气的巨大裂缝，凛冽的空间乱流裹着星尘碎屑倾泻而下。
云曦运转空间灵力，纵身跃入裂缝。
三天后，空间裂缝再度张开，云曦踉跄踏出，气息荼靡，浑身浴血。
天人族老祖亲自召见，神识扫过，只留一道冰冷怒骂，“大道根基受损，修为倒退，当罚！”
殿内安静，只有云曦被罚咳血的闷哼声，和云沧海求饶的磕头声。
“下界蝼蚁就是难堪大用！”罗浮真君声音带着冷意，“族内可不缺血脉纯净的天才！”
“半年后寻天命石之行若能成功，算她还有用，若是死了，也省得浪费族中资源！”
云沧海扶着云曦一步步往殿外去，族中高层长老的私语听得真切。
按他们的话来说，天才不缺你一个。
族内需要培养的人众多，不会将资源浪费在一个连神力都还未完全转换的废人身上。
曦儿……”
看着脸色苍白的孙女，云沧海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族中放弃他，他无话可说，毕竟天赋有限。
可云曦明明血脉纯净，天赋异禀，却因为撕裂虚空下界损了道基也被放弃。
“爷爷，我没事。”
云曦笑笑，不甚在意，“修为退了，再修便是，道基损了，慢慢修补就是，正好……”
她抬头仰望天人城那象征实力与权利的宫殿，紫眸尽显疏离。
“正好让我们看清了他们的嘴脸了不是吗？”
“再者，我下去，只为履行承诺。”
说出这话的时候，云曦身上银光流转，不禁让她想起当初下界时对石昊的承诺。
她说，他若死了，自己会下去为他收尸。
既然开了口，断然不会食言。
这是作为一个朋友该有信誉。
云沧海长叹一声，“这世道，终究是利益至上。”
你有用便极力栽培，你无用时，弃如敝屣。
“那半年后……”云沧海欲言又止，族中让年轻一辈半年后前往魔洲寻找天命石。
他们明明知道云曦道基受损，却还不放过最后的利用价值，也将她纳入那危险的魔洲之行。
“没关系的，出门而已。”
云曦收回目光，抱着云沧海手臂靠在肩头，“爷爷，若我能安全回来，你……愿意和我一起脱离天人城吗？”
云沧海一怔，面上闪过一丝复杂，但看云曦那熠熠生辉的紫眸，他抬手轻抚孙女发顶。
“傻孩子，这上界就我们祖孙二人相依为命，你想做什么，爷爷都支持你。”
“嗯。”云曦点头，紫眸泛起神光。
以前在下界，她是天神山神女，要做好神女应尽的职责，管理天人族。
可在这上界，除了爷爷，无亲无友。
天人族利己主义，她受够了。
亦不愿被束缚在一方城池中，虽说脱离天人族独自闯荡危险重重，可也不失为一种历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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