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花园的Darling
转学第一天我就被全校最危险的的美少女02堵在教室。 她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拽住我衣领强势亲吻：“你是我的Darling，对吧？” 惊恐推开她后我脱口否认，却见她双眸逐渐盈满非人的暗紫幽光。 次日全校学生诡异微笑着包围我：“她说你撒谎要接受惩罚哦。” 被迫加入“FRANXX校园机甲部”后我才发现，所有机甲操控都需要两人深度接吻。 而02轻声告诉我：“我们曾经一起殉情过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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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教学楼通体纯白，线条流畅得近乎冷漠，阳光落在上面，被某种纳米涂层贪婪地吞噬，反射不出半点暖意。它更像一座巨大的精密仪器，而不是学校。我攥着转学通知板，边缘硌得掌心发痛，深吸一口气，踏入了那片过于洁净的阴影。
冷气无声地包裹上来，带着消毒水的味道。走廊空旷，两侧教室的门紧闭，只有我自己的脚步声在过分光滑的地面上发出孤寂的回响。墙壁上偶尔浮现淡蓝色的光流，无声滚动着校规和资讯，字符跳跃，冰冷而高效。按照指示板的导航，我停在高一（七）班的金属门前。
门滑开的一瞬，所有低语戛然而止。
几十道目光齐刷刷地钉在我身上，审视的，好奇的，更多的是…一种难以形容的漠然。他们的制服挺括，表情像是统一调试过，连嘴角的弧度都相差无几。讲台上的老师——一个面容严肃、戴着单片数据流眼镜的女人——只是微微点头，指了指靠窗的一个空位。
“新同学，青叶。入座。”
声音平板，没有欢迎，也没有介绍。我几乎是屏着呼吸，在那片黏着的注视下穿过过道，拉开椅子。坐下时，能清晰地感觉到那些视线还胶着在背上，没有移开。
第一堂课是高等数学。全息投影公式在空中旋转组合，老师的声音没有起伏。我试图集中精神，但一种莫名的不安像藤蔓一样缠绕上来，越收越紧。窗外的庭院，绿植被修剪成绝对对称的几何形状，看不到一只飞鸟，也没有风。
下课铃是一种柔和的合成音。老师率先离开，教室里的气氛稍微活络了些，但依旧隔阂。没有人主动过来搭话，他们彼此间的交谈也压得很低，像怕惊扰什么。我正低头假装整理通知板，一片阴影笼罩下来。
带着甜香，某种野生的、不属于这座冰冷建筑的，浓郁到几乎腻人的花香。
我抬起头。
心脏猛地一跳。
她站在那里，夕阳色的长发泼洒而下，末端挑染着惊心动魄的绀蓝，一双赤红的眼瞳毫不避讳地直直盯着我，嘴角噙着一丝野性难驯的笑意。额角两根小巧的、骨质般的尖角，非但不显怪异，反而为她那种极具侵略性的美添上注脚。制服穿得随性，领口微敞，露出线条优美的锁骨。
周围瞬间彻底安静下来。所有窃窃私语都消失了，那些漠然的目光里注入了别的东西——警惕，畏惧，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
她是谁？
她俯下身，双手撑在我的桌面上，那张过分精致的脸逼近，甜香愈发浓烈。我能看清她每一根睫毛的颤动。
“喂。”她的声音偏低，带着磁性的沙哑，敲打在耳膜上，“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我喉咙发干，大脑一片空白，只能僵硬地摇头。
“是吗？”她歪了歪头，笑容更深，露出一点点尖尖的虎牙，“可我觉得你很眼熟呢。”
她绕到我的课桌侧面，离得更近。我感到后背渗出冷汗，某种直觉在疯狂尖啸，催促我逃离。但身体像被钉在原地。
然后，毫无征兆地——
她猛地伸手，一把攥住我的衣领，力量大得惊人，将我直接从座位上扯得半站起来！布料勒紧脖子，呼吸骤然困难。
“你是我的Darling，对吧？”
这句话不是询问，是宣告。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疯狂的确信。
下一秒，她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柔软而极具压迫力的唇瓣重重地印在我的嘴唇上。
时间凝固了。思维断线。视野里只有她逼近的、闭合的双眼，和那两簇微微颤动的夕阳色睫毛。那吻带着掠夺的意味，蛮横地撬开我的齿关，那股甜腻的花香彻底灌入我的口腔，冲上大脑。
全班死寂。落针可闻。
一瞬，或者一个世纪。
primal的恐惧终于炸开，肾上腺素狂飙。我猛地回过神，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推开她！
她向后踉跄一步，松开手。我跌坐回椅子，剧烈地喘息，嘴唇又麻又痛，残留着被她啃噬的感觉。羞辱、恐慌、混乱席卷而上，烧得我脸颊滚烫。
“你…你干什么！”声音因惊吓而变调，嘶哑难听。
她站稳，舌尖缓缓舔过自己的唇角，那双赤红的眼睛眯了起来，里面闪烁着我无法理解的光芒。
我抹着嘴唇，几乎是吼出来，试图斩断这荒谬绝伦的一切：“疯子！我不认识你！谁是你的Darling！”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
彻彻底底地消失了。
那双眼睛里所有的情绪——戏谑、狂热、确信——像退潮一样迅速敛去，只剩下冰冷的、空无一物的黑暗。然后，那黑暗深处，一点幽紫色的光芒亮起。
非人的、冰冷的暗紫幽光。
它们迅速充盈了她的整个眼眶，妖异而晦暗，不再有一丝人类的情感，像是两口深不见底的古井，倒映着我惊惶失色的脸。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那样用发着紫光的眼睛凝视着我。整个教室如同坟墓。
然后，她转身，夕阳长发划出一道决绝的弧线，径直离开了教室。门在她身后无声合拢。
我瘫在座位上，心脏疯狂擂鼓，几乎要撞碎胸骨。教室里依旧无人说话，那些同学们默默地转回头，继续做自己的事，仿佛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从未发生。
只有我嘴唇上的刺痛，和空气中残留的那股诡异甜香，证明一切不是幻觉。
一整天都在浑浑噩噩中度过。每一分每一秒都像在针尖上行走。没有人提及课间的事，没有人多看我一眼，那种彻底的、一致的漠然，比窃窃私语更令人窒息。
放学铃声响起时，我几乎是逃出了教室。
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那个叫02的少女没有出现，那股令人不安的花香也消失了。我几乎要说服自己，那只是一次过于离奇的意外，一个转学第一天的不幸插曲。
直到第三天早晨。
我像往常一样走向校门，却发现气氛截然不同。
校门口，道路两旁，密密麻麻站满了学生。他们穿着整齐的制服，脸上…挂着完全一样的微笑。
嘴角上扬的弧度分毫不差，露出八颗牙齿，标准得像是用尺子量过。但他们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笑意，只有一片空洞。
我停下脚步，寒意顺着脊椎爬升。
那些学生，无论男女，都缓缓转过头，用那种空洞的眼神和标准的微笑，齐刷刷地看向我。
然后，最前面的一個男生向前一步，用一种平板无波、毫无顿挫的语调开口：
“青叶同学。”
声音不大，却在寂静的早晨清晰得可怕。
“02同学说，”他继续说着，脸上的微笑没有丝毫变化，“你撒谎了。”
另一个女生上前一步，接话，同样的声调：“撒谎是不对的。”
“要接受惩罚哦。”
第三个人说。
然后，所有微笑的学生，同时向前迈了一步。
“接受惩罚哦。”
声音重叠在一起，像冰冷的潮水，从四面八方涌来，将我吞没。
他们一步步逼近，完美的微笑在晨光下显得无比诡异。我后退，后背猛地撞上冰冷的校门柱。
无处可逃。
就在这时，一个略显低沉、带着冷静意味的女声插了进来：
“够了。”
人群分开。一个身材高挑、留着蓝色短发的女生走了过来，臂章上有着“学生指导”的标识。她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清醒，与周围那些空洞的微笑形成鲜明对比。
“青叶同学，”她看向我，语气公事公办，“根据‘FRANXX特别条例’，你已被甄选加入‘FRANXX校园机甲部’。即刻生效。跟我来。”
机甲部？那是什么？
我没有选择。留下，面对这些微笑的“同学”，或者跟她走。
我几乎是踉跄着，跟上了蓝发女生的脚步。她带我穿过几条僻静的回廊，来到一扇巨大的、印有鹰首剑十字徽章的金属闸门前。
门无声滑开。
巨大的格纳库映入眼帘。空气中弥漫着机油和能量液的味道。几台巨大的人形机甲静静地伫立在固定架上，流线型的机体闪烁着冷硬的光泽，头部设计各异，有的像飞鸟，有的如恶鬼。它们沉默地矗立着，宛如现代的神祇雕像。
而最让我瞳孔收缩的是——每一台机甲的驾驶舱位置，都是双人并列式结构，而且，舱内两个座位之间的距离…近得惊人。
“那是‘鹤望兰’。”蓝发女生——她让我叫她直美——指了指其中一台最为醒目、白蓝涂装的机甲，“02的专用机。”
我的心猛地一沉。
直美没有理会我的脸色，径直开始讲解，语气平淡得像在背诵说明书：“FRANXX，双人驾驶对抗‘叫龙’入侵的决战兵器。操纵系统核心基于神经链接共鸣，需要两位驾驶员的意识高度同步，误差率必须低于0.001%。”
全息屏幕亮起，展示出复杂的驾驶示意图。
“而实现这种同步的唯一途径…”直美的声音顿了一下，目光转向我，镜片上闪过冷光，“是物理层面的深度接吻，建立生物电流的完美回路。持续时间必须覆盖启动和作战全程。”
我的血液似乎瞬间冻结了。
接吻…驾驶？
那天的画面猛地撞回脑海——那强制性的、充满掠夺意味的吻，那妖异的紫瞳…
“开什么玩笑！”我听到自己干涩的声音在抗拒。
直美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我：“这是规定。为了生存，以及…”
她的话没说完，一个我再也不想听到的声音，带着那股熟悉的甜腻花香，从身后懒洋洋地飘来。
“哦~终于来了啊。我的Darling。”
02斜倚在鹤望兰的脚边，手里把玩着一缕发梢，赤红的眼瞳里流转着戏谑和一种更深的东西。她一步步走过来，无视了直美的存在，径直站到我面前，微微仰起脸。
“怎么样？这座新的‘鸟笼’？”她轻笑，气息拂过我的下巴，“喜欢吗？”
恐惧和愤怒让我浑身僵硬。
她忽然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我的脸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品尝我的恐惧。
“别想再逃了哦。”她的声音压低了，带着令人战栗的亲昵和疯狂，“毕竟…”
她退开一点，看着我因震惊而睁大的眼睛，那双红瞳深处，那诡异的紫色幽光又一次开始隐隐流转，嘴角勾起一个近乎残忍的、美丽的弧度。
“我们可是曾经…”
她的声音轻得像梦呓，却又清晰地砸进我的灵魂最深处。
“…一起殉情过一次了啊。”
世界静止了。格纳库的喧嚣，机油的味道，冰冷的机甲…一切都在褪色、远去。
只有她那双映着我惨白面容的、非人的眼眸。
和那句在脑海中疯狂回荡、撕裂一切认知的低语。
一次…
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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